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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似乎,也非易事。
云出刚才也只是被他掌心的黑斑吓糊涂了,只想带着他赶紧离开,找个大夫看看,或者吃点什么解毒的药,可她刚拉着南司月走了两步,便华丽地囧了。
——如果南司月真的那么容易走,又何必被堵在这里,遭受乔虞武的轮番围攻?
可是,在她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之时,竟然也没有人阻止她,无论是南司月,还是南司月身边的护卫,甚至包括不远处打得不亦乐乎的舞殇,都在默许着她的冲动。
云出停住脚步,讪讪之余,也着力地敛了敛神,仔细应对面前乱糟糟的境况。
八大护卫联手,已经将第一波剧烈的攻击给击退下去,现在双方又处于对峙阶段。
夜嘉在这一次的攻击中得以幸免,所以,他现在还能好整以暇、摸着下巴,嬉皮笑脸地看着云出,“喂,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巧个屁,我就是专门来‘送’你的。云出心里腹诽了一句,又着着实实地瞪了夜嘉一眼。
夜嘉也不恼,拍拍衣服,站起身道,“既然遇见了,那就一起走吧。”
他说得轻松写意,好像自己只是看完戏,现在戏尽人散,如此简单罢了。
他的表现将面前的乔虞武气得够呛。
“你们谁也走不了!唐五,你还说你不是狗皇帝的人!”在现在的乔虞武心中,已经能肯定云出是夜嘉的探子了。
不知用什么法子迷惑了少主子。
云出也懒得和他辩解,一跺脚,冲着夜嘉说道,“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再会!”
说完,她恨不得再抬脚把夜嘉踹一脚,但虑及形势,脚没抬上去,一扭身,拽着南司月,从东边走下看台。
她参与了这个园林的建造,对这里的地理环境自然熟得很,如何去破开乔虞武的阵,她或许不知道,但东边假山嶙峋,草木茂盛,总比现在的平地来得安全。
而且,东边还有一个供工人们行走的偏门,虽然已经被封死了,但总比其他墙壁脆弱一些,他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只要和夜嘉分开,乔虞武就不会再分散太多兵力追击南司月,南司月身边的八大护卫,还有紧追上来的舞殇,应该能保护他们离开了。
这已经是云出能想到的、最好的策略了。
南司月也没问她的打算,反正,他的手在她的掌心里,小小的,温热的、渗着汗的手掌,如此紧张地握着他,纵然前途不明,叵测多变,只要被她牵引着,他都会随她而去。
至于其他人,既然王爷都没说什么,也就跟着云出一起胡闹了。
而被留在台上,吸引住乔虞武大部分注意力的夜嘉,则摇了摇头,叹息道,“南王干嘛要走呢?明知道马上就会有援兵……”
云出的判断果然是对的,乔虞武的主要对象是夜嘉,他不可能派太多人去追击南司月,等他们退到东面那个偏门处时,这里相对看台那边的情况,已经算得上清净了。
其中两个护卫按照云出的描述,将偏门撞开,正要抢先钻出去查探情况,却被南司月出言制止道,“舞殇留下,你们都回去保护夜嘉。别让其他人追上来。”
“是,殿下自己当心点,阿堵大人便驻扎在五里外。”其中一个护卫恭敬地行了一礼,领着众人,又折了回去。
云出欲言又止。
南司月终归是要帮夜嘉的,在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南王府只能与夜嘉共进退。
等护卫们都走了后,他们三人从偏门走了出去,这里果然能绕开许庄主布下的火壕,偏门外就是许家庄的外围,大片大片绿莹莹的田野,目之所及,无不心旷神怡,让刚才血肉横飞,恍若隔世。
“舞殇,你也走吧。”南司月闻着田野清新的风,淡淡地吩咐道。
“殿下……”舞殇满脸担忧,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被云出牢牢握着的手上。
“去告诉阿堵,依原计划行事。”南司月又吩咐了一句,这一次,舞殇不敢再滞留,她朝云出郑重地看了一眼,然后欠了欠身,往右边的小道疾行而去。
“哎,哎——舞殇,解毒的药——”云出倒想叫住她,伸出手臂,哇啦啦地叫了一通。
南司月中毒了诶,她的主子中毒了诶,她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说走就走。
云出自认没有夜泉的本事,对于普通的刀伤箭伤还能治一治,对于中毒这种高深的玩意儿,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
“不用叫她了。”南司月轻声打断她,“我并没有中毒。”
云出眨眼,疑惑地看着他。
南司月终于挣开被她握了太久的手,平展手心。
刚才还有点泛黑的皮肤,重新恢复从前的玉白,如冰一样光洁平整,隐约透着纹理,哪里有一点中毒的象征?
“可是……刚才……”云出瞠目结舌。
“你既已经出言警示,我怎会什么都不准备就去接它。”南司月淡淡道,“因为做了准备,沾在皮肤上的毒,刚才已经逼出来了。”
也就是说,云出看到的黑色,不过是被南司月逼出来的残渣罢了。
搞了半天,是她大惊小怪,白白担心了。
现在一想,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夜嘉与南司月一直是从容不迫的,他们是有备而来,不然,南司月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南司月身边的护卫,也不会这么放心地离他们王爷而去。
至于驻扎在五里外的阿堵……
云出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这个人太过多余。
其实,此时真正有危险的人,不是夜嘉,不是南司月,而是乔虞武、许庄主和夜泉他们!
那么夜泉……
云出心中一揪,不禁有点恼了,“你既然没有中毒,为什么不早说!”
当她是个跳梁小丑么?这么多人,费了那么大的劲,就在看她一个人出丑!
她刚才那么担心,那么焦急,那么掏心掏肺,在这些人眼中,指不定多可笑!
“……我也没说自己中毒了。”南司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云出哽得说不出话来。
她怔了怔,顿时有了些恼羞成怒的意思,憋着一口气,云出愤然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扭身就要从那个偏门重新钻进去。
如果南司月已经脱险,那现在,她要担心的人,便是夜泉了。
也许,夜泉的那句话说得很对,如果她一直想关心所有的人,必将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哪知,她的脚还没跨进去,南司月已然伸手,从旁边,握住她的胳膊。
“不要走。”
他说。
声音清冷而低沉,让人心悸。
云出转过头,看着南司月那张久违的侧脸,依旧美好得世间绝无,只是那纤长眉睫掩映下的琥珀双眸,也似染上了声音的神髓,清冷深邃,同样,让人不能拒绝。
他从未在她要走的时候,留过她。
这是第一次。
“南王殿下……”
“这次的事情不会再出现死伤,无论你在担心里面的谁,都可以放心。”南司月淡淡道。
云出微怔。
“陪我走走吧。”他还是松开了手,缓步朝不远处郁郁苍苍的田野走了去。
云出朝他的背影看了看,又朝许家庄里面瞧了瞧,再三踌躇,终于选择跟上南司月。
既然南司月说不会再有伤亡,那夜泉就不会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答应自己的事情,一向,都能做到。
春日料峭的田野。
风依旧有着慑人的寒意。
南司月迎风而行,紫袍翩跹,额发轻扬。
他很用心地听着周遭的声音,风声、嫩芽破土的声音、小虫蠕动、鸟儿的翅膀扑哧远去。
然而,这所有的声响,都比不过身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动听,悦耳。
如那道久违的、扑面而来的阳光。
云出追上了他,磨磨蹭蹭地在旁边走了一会。
南司月一直没有说话,她就很自发地主动找话题,“你不是已经回江南了吗?”
怎么会冷不丁地出现在许家庄?
“临时有变。”南司月的回答一向简洁。
云出又想不到更具体的问题了,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不远处的许家庄,真的如南司月所预料的那样,不再有爆炸声,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笑眯眯:最两日长评加更的都米写,明儿R回去后,再一一兑现,不会耍赖滴。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