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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表白(2)

王爷今晚不侍酒 某R 8286 2021-04-06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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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妩的话,并没有吓唬她的意思。

  云出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因为太痛,所以睡得并不安稳,不过,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力气。

  等她醒过来时,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脸颊上入手的皮肤滑腻非常,好得出奇。

  阿妩的话立刻闪入她的脑海。

  云出悚然坐了起来,然后,开始找镜子。

  只是房内空空如也,也没有一个照顾的人可以询问,找遍了屋子,也未能找到镜子的踪迹。

  她艰难地起身,推开房门,外面仙境如常,青衣人井然有序,没有人注意到她,即便注意到,也没有人刻意去管她。

  云出就这样顺屋外的长廊,慢慢地朝广场的喷泉处走去。

  仍然没有人管她。

  唐宫是一个有风的地方,因为太高,风常年凌厉袭人。

  所以她走得很慢,袍发随风飞扬。

  等她终于走到喷泉前,手扶着花坛的围栏,中央喷泉溅落的泉水滴在了她脸上,冰冷冰冷的。

  她仰起头,眯着眼,看着花坛中间的雕塑。

  竟是一个女子的雕像,足足两三个人高,也是用整块白玉雕刻而成。

  只是,女子身上的衣裳样式很奇怪,有点像骑马服,但比骑马服更利落修身,雕刻者一定是爱慕这个女子的,所以可以将她的曲线雕刻得这样蜿蜒美好。她半举着一个水瓶,脸孔被挡在水瓶后,而汩汩的泉水,也从这个水瓶里倾斜出来。

  云出痴痴地看了它一会,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点熟悉。

  真是见鬼了。

  不过,这是唐三的家,她觉得熟悉,也是很正常的。

  云出又想起,唐三曾经说过,要将他们都带到唐宫,让孩子们在这里学习成长。

  ——不过,这里的风真的太大了一点。

  她又咳嗽了几声,手抓着白玉雕刻得围栏,将脸埋了下去。

  池子里,泉水清幽,碧莹莹的,映射着瓦蓝的天空和白云下的屋宇楼阁,以及,以及她的脸。

  池里的倒影,还是她的模样。

  脸没有一点变,只是皮肤真的变透明了,纤细如琉璃,显得唇色红得诡异,眼睛更是亮得过分,闪闪的,如黑色天幕里最亮的两颗星。

  ——就像,恋爱中的样子……

  云出想起当初莺莺谈起那个劳什子张公子时,也是这样的表情,这样一副模样。

  她不免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她转过身,手仍然扶着围栏,背也靠了上去,极悠闲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绝美的景致,唇角上弯。

  唐宫,我终于上来了。

  她从怀里取出布包,将那枚竹签拿了出来,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而后手往后一递,手指松开。

  长长地竹签在空中打了一个圈,而后跌进了喷泉池中。

  “喂!”她没有回头看,手收回来,又拢在嘴前,冲着正殿前的守卫,大声喊道,“可不可以带我去见你们的宫主!”

  正殿前面的四个青衣人诧异地看过来。

  云出摆出一个最纯美无害,最热情高涨的笑容,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带我去找你们宫主!”

  她喊得那么理直气壮,一派欢欣鼓舞的模样。

  以至于,他们无法拒绝。

  云出拍拍手,努力站直,手扯了扯貂皮披风,让自己看上去整齐而干净。

  她想,她已经准备好了。

  “你找我?”唐三问。

  他手里拿着一册古书,正在翻阅,至少,刚才正在翻阅。

  不过此时,他的手垂了下来,悠然地站在书架之前,侧过身,看也未看云出。

  那些青衣弟子还是将她带了来,带她来见唐三,带她来到这个正殿旁边的书房里。

  云出‘恩’了一声,抬头看他。

  依旧是方才的那袭白衣,腰间束着碧色的玉带,宽宽的,将他的身子勾勒得笔挺修长,蔚蓝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流泻而下,有不服管训的散发,从他的脸颊擦了过去,掩着尖尖的下巴,竟有种纤细柔美的感觉。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那个荒谬的三日之约,你可以不用再提。”唐三将手中的书合上,终于转过身,面向她。

  这也是他们见面以来,他第一次仔细看她。

  很平平无奇的一张脸,顶多称得上清秀,不过眼睛和唇色都很鲜艳,鲜艳得不寻常了。

  大概是阿妩的什么药膏作祟吧。

  心里无甚情绪地分析着原因,可是当他撞进云出的眼睛里时,还是忍不住悸了一下。

  凌厉的痛感,再次从他的心脏里穿梭而过,这一次,痛得尤其尖锐,唐三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你怎么了?”云出踏前一步,担忧地问。

  “没事。”唐三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反应很奇怪,他本不惧怕任何人,也从来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可是,当云出逼近他的时候,却有一种本能,驱使他避开。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唐三扭开头,不再看她的眼睛,借着把书放在案台上的动作,人也回到了书房的贵妃塌旁。

  他就势坐了下来。

  “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云出看着他,低声道,“只是想说,说完后,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说完后,我就会离开。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离开?你想去哪?”唐三依着贵妃塌的靠垫,修长的手指扣着桌上的书页,冷淡地说,“也好,我并不能为你做什么。”

  “恩。”云出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埋怨的意思,头突然低了下去,声音变得低如蚊蚋,“我……愿意嫁给你。”

  她的声音太小太小,后面五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含糊出来的,唐三一时没有听清楚,他的头朝她偏了偏,“什么?”他问。

  “说完了。已经说完了。”云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仰脸笑笑,然后转过身,一瘸一拐,朝书房外面走去。

  很丢脸,不过,好歹说出来口了。

  她觉得欣慰,虽然暗地里,还是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明明,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明明是想说那三个字的。

  可是,还是说不出口啊。

  就算心里念了很多遍,每每梦回时,在夜里练习了很多遍,练习着,怎么将那句始终为能说出口的话,说给他听。

  可是,当她真的千辛万苦站在他面前时,竟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不过,说我愿意嫁给你,他应该会明白的。

  或者说,唐三会明白的。

  ——这是在你忘记一切前,我欠你的答复,现在,你听到了,无论世事早已经变成了何等模样,我终归说了。

  自此,可以无憾。

  唐三斜倚在塌靠上,看着她已经走出去的身影,品了一会,终于清楚了她在说什么。

  很莫名其妙的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刺痛愈痛,有一种极隐秘的喜悦,与痛楚一样尖锐,让他突然想落泪。

  云出几乎已经走了很远,身后突然越过一阵清风,蓝色的长发轻扬,划过她的眼睫。

  唐三翩然降落在她的前面,衣角落下,眉目依旧。

  “你到底是谁?”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

  “云出。”云出回视着他,而后微笑,“再见。”

  说着,她又极快地低下头,擦过他的身侧,往吊桥那边一点点走去。

  不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只是,再看着他,泪水会忍不住流下来。

  他会困扰。

  可她,将什么都无法改变。

  这一此,唐三没有再追上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静静地想着什么。

  云出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等走到那个吊桥边时,她的脚步忽而一软,手反射地去抓两侧的铁链,可一抓成空,身子歪了歪,差点栽了下去。

  栽下去,便是深不见底的山涧,也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然而,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蓦地伸出来,在千钧一发之刻,紧紧地抓住了她。

  云出猝然回头,却见到不知何时赶来的唐三牢牢地抓着她的手,目光冷淡而闪烁。

  “在没有弄清楚你是谁时,你不能离开。”

  云出呆呆的,下一刻,已经被唐三提了起来,然后将她丢给身后的两个青衣人,冷然道,“将她带回去,顺便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全身都是鞭痕血迹,刚才抓着她的时,她手腕的脉息也告诉他:这个女孩全身多处骨折,经脉受阻,简直是伤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痛楚和伤害,即便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大汉也会受不了,却不知这个女孩到底哪里来的力量,还能走那么远,还能笑吟吟地说那么多话。

  云出这次,才是真正,光荣的,了无遗憾的,甚至脸上还有点惊愕与笑意,晕了过去。

  那两个架着云出的青衣弟子,一个神色如常,另一个却将头垂得特别低。

  不仅如此,他搀着云出的动作特别认真,手还下意识地探到了云出的脉搏上,然后,眉头紧锁起来。

  吊桥对岸。

  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圣山山顶狂风依旧,山岚漫起,渐渐模糊了视线。

  阿妩言出必行,三天之内,她不会列兵在桥前,所以这边不大的空地上,除了两个屹立风中的身影外,再无他人。

  薄雾依稀中,劲装的男子走到紫衣男子身后,松了口气,低声道,“看来云姑娘暂时还没事,王爷,要不要派人过去将她接回来?”

  那人正是阿堵。

  而前面头戴金冠,迎着风紫袍翻卷的人,正是南司月。

  知道云出没有按照自己安排的道路上山后,南司月就知道会出事。

  不过,没料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

  “由她去。”听阿堵问,南司月淡淡回答。

  “可是,听说阿妩给云姑娘下了很厉害的毒药,如果三日没有解药,就会有毁容之忧,而且,云姑娘还伤得那么重……”阿堵不无担忧地提醒道。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南司月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感情,甚至有点无情的意味,“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死了,那也是她应该承担的后果。”

  “王爷……”阿堵听着有点汗颜,南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太在意云出的生死。

  难道,是他猜错了?

  其实王爷对这个云姑娘,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啊,如果她不是特别的,王爷又何必巴巴地跑来圣山,不顾夜嘉的一再警告,登上了这里?

  “她想要以后面对更多,就得自己过这一关,走吧。”南司月阻止了阿堵的废话,非常非常云清风淡地丢下一句话。

  而后转身,走得头也未回,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阿堵,你真的不觉得铃铛声很奇怪吗?”走了一段山路后,前面的南司月冷不丁地问道。

  “铃铛声,什么铃铛声?”阿堵傻乎乎地反问。

  “没什么。”南司月没有再说。

  大概因为自小看不见的缘故,他的听力一向比别人敏锐很多,包括刚才云出差点掉下去的时候,他看不见,可他能听到。

  听到她手腕上的铃铛,紊乱地响着。

  好像在预告着主人遇到了危险。

  这种人铃合一的感觉,有点像——像血咒——、

  夜氏独有的一种能力。

  难道,又是夜嘉? 王爷今晚不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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