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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上的幻象消失后,云出的症状也略微缓解了一些,她扶着南司月的双臂,脸色煞白地往后退开。
南司月却没有动。
“抱歉……我先回去看看夜泉,你——”她低低地说着,再抬头时,却发现出异常来。
南司月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嘴角浮着一丝苦笑。
“你怎么了?”云出摸了摸还有点生疼的头,诧异地问。
“他被我点穴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从南司月身后响了起来,然后,从刚才开始下落不明的乔虞武,慢慢地转了出来。
“乔老爹?”云出愕然。
以南司月的能耐,他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点穴?
——其实,这一点,乔虞武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在赶去营救许庄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他们,从远处以石粒击之,没想到,竟然得手了。
其中的道理,只有南司月明白。
他刚才的全部心思都在云出身上,云出惊呼的时候,那心神俱裂、猝然失措的感觉,又该如何一一述说?
在那种情况下,自然没法子去顾及身旁的事情。
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失误,果然,就堪堪被人钻了空子。
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乔虞武得手,连南司月本人都觉得无语了,唯有苦笑。
“乔老爹你干嘛?他又不是你的敌人,你快放了他!”云出认出来人后,赶紧说道。
“你刚才说到夜泉,老夫且相信你是少主子那边的人,老夫不会为难你,但既然这么难得制住了南王殿下,老夫怎能轻易放走他?”乔虞武不以为意地对云出说,“唐五,你走吧。”
“你不放了他,我怎么走?”云出很理所当然地驳道,“你先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抓了他去见少主子,刚才功败垂成,这一次,我就用南王来将功补过!”乔虞武很自然地说。
云出顿时无语。
他还想将功补过,焉不知夜泉可是心心念念地想杀他呢。
“乔老爹,你大可不必,刚才夜泉已经见过南司月了,他如果想对南司月不利,刚才就做了。”云出劝诫道,“你先放了他,还有,听我一句劝,这段时间也不要去见夜泉……也就是你的少主子。”
在夜泉还存着除他之心的情况下,乔虞武去见夜泉,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为什么?”乔虞武诧异地问。
云出本不想拆夜泉的台,但现在人命关天,不得不泄露几句出来,“他对你当年的事情还是不能释怀。所以你,你还是给他一段时间适应比较好。”
“胡说,上次少主子明明亲口对我说,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也是被夜嘉利用的!更何况,他刚刚还救了思思!”
乔虞武赶到的时候,刚刚看到夜泉带着许思思和许庄主绝尘而去。
“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证,别怪我没提醒你。”云出懒得和他争辩,注意力重新转到被乔虞武定住的南司月身上,“你先放了南王,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没关系。”
“他是夜嘉那边的人,怎么会没有关系。”乔老爹说完,又狐疑地看着云出,沉声问,“你既挑拨我和少主子的关系,又维护这个南王,唐五,你到底是哪边的人?难道,你确是夜嘉的人,化作内应,迷惑少主子?”
上次少主子好像说,“这是我的女人”吧?
现在看唐五的模样,虽然是男装,但面容清秀,下巴尖尖,喉咙也光滑平整,看来,是女扮男装。
如此一想,乔虞武就更坚定了:‘唐五迷惑少主子’的猜测。
云出顿时无语了。
她正想将前因后果再仔细地向乔虞武解释一下,南司月淡淡开口道,“云出,你走吧。”
“恩?”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他既然不为难你,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你别忘了,你本来就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他的语气很是生疏冷漠,与之前的轻柔决不相同,好像真的与她不熟一样。
“云出,原来你叫云出。”乔虞武肯定了唐五的伪装,将那个名字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云出这两个字,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好像当初放逐自己时,在哪里见过似的……
云出却懒得管乔虞武的反应,她直视着南司月,撇撇嘴,有点无趣地说,“这点伎俩,就别在我面前使了。我是肯定不会走的。”
南司月闻言一哂。
“你呀,别装做和我不熟,我若是连同甘共苦这点义气都没有,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云出又非常豪气地撂下一句话,然后,很坦然地转向乔虞武道,“你也别怀疑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了,你若是执意要带走他,就把我一起带走吧。”
乔虞武怔了怔。
这种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钻的主,还真是少见。
南司月却并不吃惊,但也绝对谈不上开心,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吐出两个字来。
“愚笨。”
这样愚笨的白痴,真的太少太少了。
——少到,恨不得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免她苦,免她忧,免她累,免她在人海中孤独无依。
少到,他的心口悸悸地痛,悸悸地暖,又如悬空般涩然,莫衷一是。
云出的耳力一向非凡,她当然听到了南司月骂她的话。
大眼睛一翻,用眼白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
就算知道南司月看不见,还是能解气啊。
“你既然要求,那就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双手绑了,跟在后面。”乔虞武也很大方地“来者不拒”,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条绳索,扔给了她。
云出伸手接了过来,非常主动地在双手上绕了几圈,然后,再伸给乔虞武,让他系紧。
“在这里等一会,等夜嘉走了,我去城内叫一顶轿子出来……”
南司月被点穴,动弹不得,乔虞武当然不会背着他。
只能等着夜嘉一行先行离开。
城门前,自夜泉离开后,天上那具要命的幻象终于消失,本蹲着或者蜷缩在地上的士兵终于缓过劲来,一面东倒西歪地扶着脑壳,一面重新整肃队形。
夜嘉并没有受什么损伤,他懊恼地看着面前乱七八糟的队伍,又转过身,朝夜泉绝尘而去的方向恨恨地看了一眼。
“传令下去,天罗地网,也要将这些钦犯抓捕归案!一旦遇到,格杀勿论!”
口中一面恶狠狠地诅咒着,手也顺势抄起地上的一枚长箭,嘎查一声,拧成两段。
在旁边伺候的听令官立刻将这句话记了下来,便要写成邸报,传给全国,大面积通缉,夜嘉也似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许思思要抓活的。”
听令官闻言,诧异地看了夜嘉一眼,然后,又极快地低下头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么陛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那么惘然?
等夜嘉撤回城内后,乔虞武果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青布马车,将南司月与手脚都绑得结结实实的云出,一股脑地塞了进去。
他不敢给南司月解穴——因为不知道多粗的绳索,才能制住他。
高手之间,有时候就算不较量,也能根据种种细微的表象看出对方的深浅。
譬如,南司月走路很轻,即便是有眼疾,也从未摔倒或者撞上过其他东西,这便证明他的反应度与自身修为都是极好的。
乔虞武还不想冒险。
至于云出这个小丫头,那三脚猫的功夫,一条绳子,差不多就能解决她了。
让他们一左一右好好呆稳后,乔虞武放下青布帘子,驾起马车,得儿一声,往城外驶去。
马车突然驶动,云出本正在专心专意地对付手上的绳索,一不注意,差点栽倒在地上,虽然及时稳住了,额头却撞上了对面的椅架,顿时青了一大块。
南司月坐在她的右斜方,闻言,轻声问道,“撞到哪里了吗?”
“没事没事。”云出举起双手,将额头按了按,又嘶嘶地吸了口凉气,继续低着头,琢磨着那根绳索了。
哼哼,想用区区一条绳子就困住她。
哎,未免太小看她云出了。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