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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大结局(5)

王爷今晚不侍酒 某R 8946 2021-04-06 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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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的人,刷刷地跪了一地。

  风声呼啸,四野寂静,没有人动,但也没有人说话,只是,那些人的身影却挡住了通往墓地的路,他们要守住他们的信仰,守住他们传承了千年的英雄。

  夜泉无可奈何,在一次次强令无果后,他沉默了。

  那些人,竟然为了一个死去千年的人而违逆他!

  夜泉恼恨之余,突然觉得无比悲哀。

  他追求了那么久的至高权力,甚至比不过区区一个墓地。

  还未功成,他已经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疲惫与虚无。

  没过几个时辰,闻讯赶至的官员将领越来越多,他们密密麻麻地跪在夜玄大帝的墓地前,唯恐这个杀人魔头一时心血来潮,真的将墓地给毁了,夜泉苦心经营地那么久,转眼间,便成为了孤家寡人。

  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夜泉终于拂袖而去。

  君澄舞是晚上才回宫的,她被派出去有任务,还未走进宫门,便听说了这件事,她连忙问夜泉现在在什么地方,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

  君澄舞在各个大殿里找了一通,依旧没看到夜泉的身影,想了想,她终于来到了云出所在的南院,果不其然,透过半敞的门,有温暖的灯光倾泻而出。

  今晚的皇宫,气氛很是诡异,文武大臣全部守在墓地那边,侍卫和宫女也都派过去维护秩序了,本来就空寂的皇宫,变得更加寂静空廖了。

  君澄舞一路跑来,只听到自己落在石板上的脚步声,她越跑越心慌,唯恐夜泉出了什么事情,直到看见那抹灯光,心才静静地沉下去,脚步也放轻了,当她踩到那道铺在地面的光柱上时,君澄舞突然有种错觉。

  仿佛,她又回到了粤州。回到了他们共同生活的那个小骑楼,她只是在海边玩得晚了一些,正赶上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屋里嬉笑融融,云出姐用锅铲敲着铁锅,招呼那群屁孩子们安静下来,包子在一旁协助,小树哥哥酷酷地坐在旁边,低头的时候,却笑得无比宠溺。

  她推门而入。

  屋里,并没有印象中的喧哗声,可是灯光依旧如斯温暖。

  夜泉依旧坐在云出的身边,可是眉眼清晰,变得越发英俊,却也洒上了薄薄的沧桑。

  包子也在,他坐在另一侧,托着腮,一面敲着深眠中的云出,一面静静地想着什么。

  屋里的气氛很祥和,与外面的剑拔弩张,垂于一线决然不同。

  君澄舞重重地松了口气,踮着脚走了进去,站在夜泉身前,轻轻地叫了一声,“陛……小树哥哥。”

  夜泉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应了声,“回来了?”态度堪称亲切。

  君澄舞点了点头,也在包子旁边坐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四个,却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呆在一处,没有争端,没有利益关系,安安静静地,守着一盏灯,守着长夜。

  “外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夜泉低声道。

  “听说了。”君澄舞点头。

  “我已经决定一意孤行,可是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所以,过了今晚,你们就带着云出先走。”夜泉的语调很轻缓,可又那么坚定沉稳,不留一点退路。

  包子一脸担心,几次欲言又止。

  相比之下,君澄舞的神色则平静得多,她点点头,薄唇轻启,“好。”

  “你不阻止我吗?”夜泉笑问。

  所有人都在试图阻止他,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有多么疯狂,多么不可理喻,他怎么可以公然对夜玄大帝不敬?身为夜氏王朝的君王,怎么可以如此任意妄为!

  唯有君澄舞,就这样清清淡淡,回了一个“好”字。

  他有点讶异,可心里不是不温暖的。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君澄舞浅笑地望着他,柔声道,“小树哥哥,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吧。我就算帮不了你什么,但也会一直支持你的。”

  甚至于,你喜欢云出姐,我也一直支持你。

  “可我这次,是要彻底毁掉夜玄大帝留下来的东西……”夜泉低声提醒。

  “我不认识夜玄,他到底如何伟大,也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一直在我身边的、活生生的那个,是你小树哥哥。对我而言,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都已经在这个屋子里了。”君澄舞微笑,打断他,旋即低下头,望着云出道,“一直以来,我挺对不起云出姐的,如果一直不能为她做什么,我会良心不安。”

  夜泉默然片刻,道,“她不会责怪任何人的,自然也不会怪你。”

  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走了多远的弯路,只要有云出在,都可以让他们有地可回,那种回归,不是一个地区,甚至,也不是一个家,而是一种心境,一种毫无原则的包容与原谅。

  因为他们知道,家人之间,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

  君澄舞笑笑,可不知为何,泪就涌了出来,她重新站了起来,“既然明早便要离开,我先去收拾东西。”

  “好。”夜泉颌首。

  包子却没有动。

  他不想错过,这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情。

  君澄舞走到门口时,又听见夜泉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她扭过头,看着夜泉越发瘦削苍白的脸,心中涩涩地痛,可又出奇安宁。

  “小树哥哥……”她喃喃地自语,眼睫低垂,掩住深深沉下去的目光,终于转身离去。

  暮霭沉沉。

  那些跪在墓地前死谏的人仍然没有离去,他们其实也不太相信,夜泉会真的头脑发热,将自己的基业给毁了,世上对夜王的崇敬,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在于对夜玄大帝的崇拜。

  他如果毁了夜玄大帝的遗迹,也是毁了自己的威信。

  可是,夜泉一向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的狠绝无常,许多人都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他们也不敢离奇,仍然密密麻麻地堵着墓地门口,纵然辛苦,可好歹能博得一个忠臣的名号,似乎还划算。

  待挨到天亮,大伙儿就能撤了。

  有几个人,已经跪坐在地面上,垂下头呼呼大睡了。

  君澄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个臃肿而腐朽的官员,在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昏昏大睡。

  这样的夜,真的,黑得彻底呢。

  君澄舞仰面,望着丝绒一般的苍穹,唇角弯出一轮绝艳的笑。

  “记住,你们是死士,等下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只能唯我是从,你们的家人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赡养,你们死后,也不会有名字留下来,所以,就算遗臭万年,臭的也只是我,不是你们。”

  低下头,她对面前那些精心训练出来的黑衣死士这样嘱咐道。

  她反正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她的一生,都给了那个男子,纵然为他背上这千古骂名,那又何妨?

  她不在乎。

  就像,她从未在乎过名节,在乎过谣言,在乎过那些伦理与对错一样。

  在她的世界,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夜泉。

  夜泉,如果一定要有人承担这个罪名,去背负它带来的一切责罚,我宁愿那个人是我。倾尽所有,我也要保你安康。

  杀戮与袭击,发生得毫无征兆。

  火光中的君澄舞,笑得无比张狂。

  那双执着得近乎阴狠的眼,竟是美得出奇。

  “你们无需诅咒我,我也没有受命于任何人,就只是——看你们不顺眼了,那又如何?”

  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妖女。

  那些被驱逐的大臣们肆意地辱骂着,也有人想去通知援兵,但又被黑衣死士截杀,她成功地打入了墓地深处,炸药被埋了一路,引爆的时候,惊天动地的响动,让整座皇宫都摇了三摇。

  夜泉讶异地抬起头,他吩咐包子看好云出,自己则快步走去。

  天已渐亮。

  东方翻起了鱼肚白。

  皇宫西侧,巨大的烟雾,在夜都上空袅袅升起。

  呛鼻的烟,让夜泉又是一阵极猛烈的咳嗽,那么剧烈,抽动着心脏,也跟着咳嗽声,一悸一悸地痛。

  黑色的长袍下,他的脸色愈加地白。

  有侍卫快步跑来,到了他面前,噗通地跪了下来,急声道,“陛下,君姑娘……不,君澄舞造反了!她,她竟然炸了夜玄大帝的墓地!”

  夜泉闻言一怔,一口气有点上不来,好像有什么堵在了胸口,“她怎么样?”声音还是冷静的,冷静沉着得仿佛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两位大人已经派人去追捕她了,她已经逃到了城门那边,不过陛下放心,她逃不掉的。”侍卫急忙回话道。

  夜泉这才松了口气,宽袖拂动,滚金边的衣袂映着晨曦翻飞不止,“马上备马,朕要去看看。”

  他赶到的时候,君澄舞已经被围住了。

  她身边的死士,已经死伤殆尽。

  皇宫的西方,连绵不断的炸药,仍然响个不停。

  墓地外围已经轰然倒塌,即便是那个紧闭千年的幽冥世界,也在轰然作响的爆炸声中,摇动崩塌。

  夜泉从马上急跃而下,他冲到队伍前面,越过那些整装待发的弓箭手,停到了君澄舞身前。

  “为什么?”他问。

  君澄舞身上血迹斑斑,可依旧站得很稳。

  这让他安心。

  他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本应该由他做的事情取而代之;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解释、这本是他的原意;为什么要甘心被这些人追杀,被人说成叛乱造反。

  君澄舞却给出了一个奇怪的答案,她笑,当着众人,面朝着他,“因为我嫉妒,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却只喜欢那个不能动不能笑的冰美人,所以,我要毁了你,可是又杀不了你,就只能毁掉你们夜家的墓地了。”

  众人哗然,他却愕然。

  脚步微挪,在众人的劝阻声中,他轻轻地停在她的面前,压低声音,“为什么要说谎?”

  为什么要说谎呢?

  她这样保全他,难道他可以心安理得接受?难道他会将她推出去,当那个承受众人怒火的炮灰,自己再心安理得地当这个夜王?

  “我没有说谎。”君澄舞仰起头,夜泉已经比她高出了许多,他站在她面前时,她总是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可即便仰起头,也永远没有真正看清他。

  他于她,是永远的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我没有说谎。”她的声音轻而飘渺,甚至是甜美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哪怕梦见有朝一日会离开你,我也会从梦里哭醒,哭上一整夜。这个位置,这个王朝,是你在乎的东西,你放弃了那么多才得到它们,我不想让你到头来一无所有。”

  “我不在乎。”夜泉沉沉地说。

  “你现在不在乎,只是因为你还没失去,等你失去了,就会变得在乎了。”君澄舞微微一笑,身体突然晃了晃。

  夜泉慌忙张开双臂,将她接住。

  她的手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那么用力,几乎要刺穿他的衣服,扣进他的骨肉。

  “我告诉他们,你只是听命行事……”夜泉断然地丢下一句话,正要转身,君澄舞却更紧地抓住他,喘着声,急促道,“不要,不需要了!”

  他困惑地看着她。

  迎着她的目光,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目光于是一点一点地挪下去,越过她的肩膀,顺着她的脊背,一直,停在她腰部上方三寸的位置。

  那里,隐隐约约,透出一枚折断的箭簇。

  有血汩汩涌出,早已经侵染了她后面的衣裳,只是,她一直面向着他,她身上又有那么多被别人溅上的血痕,他竟没注意。

  他竟然没注意!

  “我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你应该成全我的苦心,对不对?小树哥哥……”君澄舞依旧在微笑,那抹淡若柳丝,但又纯美无争的笑容,成就了她此生,最美的时刻。

  身体终于软了下来,刚才紧扣住他的手,无力地垂落。

  夜泉双臂一紧,稳稳地接住她。

  她没了呼吸。

  身体仅存的热量,随着依旧不止的流血,迅速地抽离。

  夜泉没有动,也没有哭,只是突然捂着嘴,在这片浓烈得让他喘不过气来的血腥味里,重重地咳嗽起来,咳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堵在胸口的东西,终于随着那阵剧烈的咳嗽扑了出来。

  却是点点腥甜的血,带着心口最痛最烈的热度,灼烧了他的喉咙肺腑,溅到她微微含笑的脸上,如百合花瓣上新点的朱砂。

  从此印在他的心中,至死无法磨灭。

  目睹这一切的众人,都是惶惶然,他们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一个胆子大点的大臣上前一步,劝慰道,“陛下,这个妖女……”

  “住嘴!”夜泉神色一冷,用指腹抹去嘴角的残血,那双黑如永夜的眼,如烈焰的狂炙,震慑着那人说不出话来。

  “她是朕派去的,这个墓地,也是朕下令毁掉的,不仅如此,夜氏留下来的很多规律,朕都会一一取缔。你们如果想因此而反我,尽管做好了,不过,事先别怪朕没有提醒你们,对于失败者,朕一向不手软!”说完,他再也不看其他人,只是打横抱起君澄舞,大步朝昊天殿走去。

  东方,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金芒四射。

  小萝卜,你虽然苦心造诣,也请原谅我不能领情! 王爷今晚不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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