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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之闲哽了一下,然后扭开脸,轻声道,“天机不可泄露,大哥,你今天救了她,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哦?”南司月不以为意,“我倒想尝一尝后悔的滋味。”
南之闲急了,突然,又似想起什么,转头盯着南司月,郑重地问,“难道,大哥喜欢上她……”
“觉得好玩而已,我还没玩腻,你就急匆匆杀了,无趣得很。”南司月哂然回答。
云出又默默地擦了擦汗。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和南司月据理力争,不过,这个时候嘛,当个有呼吸的玩具,总比当个死掉的、有骨气的人好。
她大人有大量,且不和南司月计较。
不过,人家都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了,她也不能继续赖在南司月怀里——虽然,南司月那个人虽然讨厌冷傲,手啊脚啊眼神啊,都冰凉凉的,他的怀抱却出奇温暖,宛如静谧的港湾,让人安心。
刚才还狂跳的心,在投入他怀里的那一刻,便好像回归远古的家似的,宁静如斯。
甚至的专属地带。
南司月虽然无法推开她,但云出要自己离开,他也不会挽留。
两人站开几步,云出低头整理整理衣服,因着有南司月撑腰,她也狐假虎威,大起胆子问南之闲,“你刚才说什么为苍生杀我,到底怎么回事?哎,我什么时候做了什么对苍生不利的事情了?”
“你现在不会做,以后,却一定会做。”南之闲情知今天是动不了云出了,他索性收功,垂眸,淡淡道。
“笑死个人了。我还说你以后一定会娶十个八个臭老婆,生的儿子个个没屁眼呢!”某人叉着腰,煞是嚣张地讽刺道。
南司月的嘴角抽了抽,心中不住地犯嘀咕:他刚才涌起的怜惜,真的是对她么?真的是对这个粗鲁跋扈的女孩么?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
这个时候,南之闲超强的涵养功夫便开始发挥效用了,听到云出这样骂街一样的话语,他竟然还好脾气地回了一句,“我是祭天司的人,本不允许娶妻生子。”
云出无语了。
“之闲,告诉我,为什么夜嘉会突然动唐宫?”南司月显然没打算让他两这没营养的对话继续下去,沉声问道。
云出听他问起唐宫的事情,立刻就闭了嘴,也巴巴地望着南之闲。
南之闲本还想回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可是看着南司月这样不容糊弄的表情,叹口气,道,“前段时间,帝星有点不稳。”
“嗯。”
“帝星旁边,有一颗星格外闪亮,几乎要遮蔽帝星的光芒。星在东方,悬于圣山之空。”南之闲简单地解释了两句,南司月已经明白要义。
原来,唐宫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帝位的稳固。
唐三也不过是在劫难逃。
“其实,这位新册封的南妃,星象也很古怪。”南之闲望了一眼越发灯火通明的昊天殿,脸上涌出浓浓的疲倦,“罢了,一切都是天命,我只观天意,本不该逆天而行的。”
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以后也不会再找云出的麻烦了。
云出撇撇嘴,她还不想对他说多谢。
“进去吧,夜嘉在等。”南司月转过身,带着颇为狼狈的云出和南之闲一道走进已经张灯结彩的昊天殿。
南司月率先踏进去,云出和南之闲的速度稍慢了一拍,云出是故意拖慢步子,等着南之闲的,南之闲也明白她的用意,也自然地放慢步伐。
她用眼角偷偷地打量了他许久,确认他眼中没有暴虐的杀气后,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靠到他身边,然后,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问,“你是祭天司的人,是不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上下几千年无所不知?”
“没那么玄妙,你想问我什么?还是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吗?”南之闲见她鬼鬼祟祟,神神叨叨的样子,不禁又好笑又无奈。
他刚才还对她下杀手,她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不问你那个问题,你肯定又会回答什么未来会发生什么什么……我只想问你一个已经发生的事情,常识问题。”云出刻意将那个问题描述得轻描淡写,然后,慢慢地开口道,“蝶变后的人,怎么才能恢复正常?”
南之闲侧头看了她一眼。
云出两眼晶晶发亮,殷殷地瞧着南之闲,目光里的希冀与盼望,实在让人不忍使她失望。
可是,他只能让她失望。
“无法可解,除非……”他滞了滞,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云出忙忙地追问,“除非什么?”
南之闲一笑置之。
说话间,他们已经踏进了昊天殿的门槛,宝座之上,两个新人正接受众人的膜拜祝福。
夜嘉还是方才那身玄色衣衫,吊儿郎当的样子。许思思却换上了一件凤凰羽毛编制的霞披,五彩灿烂的颜色,映着那张喜气洋洋的脸,几乎连眼底的怅然都掩饰住了。
云出刚认识许思思那一会,只知道她长得美,性格柔和近人,现在一看,许思思何止长得美,简直就是绝色啊绝色。
只是她有种温和雅致的气质,以至于大家看到她时,只会被那团蒙蒙的、舒服的气质包围,根本无暇去仔细考究她的五官。
现在,太过浓艳的妆容遮掩住她淡雅如菊的光环,反而显得那大眼高鼻以及微翘的唇角,美艳不可方物。
连阿妩这样的美女,站在此时的许思思身边,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真没想到,陛下竟然娶了你。”阿妩虽然习惯夜嘉的兴之所至,不过,这次行事确实突兀了一些,连阿妩都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许思思听在耳里,并没有做声,目光从众人的脸上逡巡过去,找寻云出的身影。
她知道,在场那么多人,这些王朝尊贵的人们,心里其实都没把她当一回事。
她不过是夜嘉另一个新奇的玩意儿。
可是,云出不会这么想,在整个婚礼现场,只有云出不会那么想——即便,她们并不熟。
她很快看到了云出,云出的衣衫有点委顿,脸上的表情却极飞扬,正凑在一个白袍俊秀的男子身边,不停地追问什么。
在他们前面,南王殿下已经稳步走向高台。
时辰到,礼乐声再次响起。
南之闲以离开云出,以祭天司的名义,为他们摸顶祝福。
举行仪式时,他的神色很肃穆,配上他本就出尘脱俗的容貌,真恍若神子降世。
许思思在一切发生时,都有种梦境般的恍惚,可是,在南司月沾上圣水,点上她头顶发丝时,她突然醒神,突兀地盯着南之闲,低声问,“这是不是真的?”
南之闲一愕,看了看有点不耐烦的夜嘉,然后微微一笑,温和地点头,“是真的,从今天起,你就是南妃娘娘了。”
他的声音恭敬而亲和,没有一点戏谑或者不认真,但也不至于谄媚或者恭维。
许思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微微一笑。
——南之闲的笑容一直有种力量,让人信服追随。
这也是祭天司的力量。
整个婚礼进行得很短,但是程序却走得很全,无论起因如何玩票,许思思,已经是夜嘉的妃子了。
等完成最后一步后,夜嘉笑嘻嘻地搂起许思思的腰,向大臣们随意地招了招手,“大家都散了吧,南王,你也带着自己的美人回去吧。哎,虽然没有什么好节目,不过能娶一个美人,倒也不错。”
说着,他又朝南司月身边的云出看了看,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飘忽,“南王的这个美人,也很有意思。”
云出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恨意还是没办法掩饰。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夜嘉刚刚新婚,心情太好的原因,他明明看到了云出在瞪她,却还是笑嘻嘻地冲她点了点头。
云出突然想起,方才南司月在石狮子前面说的话。
“你以为,他没有认出你吗?”
“你以为,他没有认出你吗?”
“你以为,他没有认出你吗?”
……
她心里突然一阵发寒。
是了,其实夜嘉早认出她是谁。
就连她表演口技,到底是想复原什么样的场景,也许,对于小渔村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还是可以这样若无其事,还是可以那样笑嘻嘻地称赞她的表演。
——这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才是真正的可恶!
一年转完,云出全身都拔凉拔凉的,面前的夜嘉仍然俊美无铸,像天神在好心情时精雕细琢出的成品。无邪无害。
可在她的眼里,却真如一个大恶魔一样。
云出突然很担心许思思——她几乎能看见,夜嘉会吃了她,像那些狮子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吃了思思,而后,一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心一急,话已经冲出口去。
“思思,不要跟他走!”
叫声突兀而嘹亮。
场内顿时静默。
夜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南司月也微侧过身,眉间微簇,嘴唇动了一动。
如果细心,应该能看清楚他的口型。
是‘笨蛋’两字。 王爷今晚不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