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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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你而言,我肯定比鱼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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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群发新年祝福消息,不小心把Z勾上,也发了一条过去,然后Z对我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控诉。总的来说就是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收到跟那些客户一样的消息。
我解释到最后,索性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上面只有两个字:哄我。
我怀疑Z的手机被别人拿了,就问是不是本人,然后Z又回了我两个字,废话。
如果非得算一下,我跟Z之间谁哄谁比较多的话,应该是我哄Z比较多,因为他总能以各种借口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例如我把Z从床上拽起来让他去体检,回家之后,他就会耍贱似的让我哄他睡觉,赔他睡眠。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助长Z这种气焰,就给他发了一个滚字。结果Z问我,想死了?
透过这三个字,我仿佛看见了我年后回XX时的下场。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马上连发了几条消息给Z,每条消息都是我自己编的,都饱含了我最真心实意的祝福。
然后我刚刚收到了Z的消息,点开看,上面是五个字——小荷花真乖
我真的很想再发一个滚字过去,但是我没那个胆……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2018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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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我曾跟Z有过以下无聊的对话——
“你说,鱼每天在水里游,它累不累?”
“它呆在它生来就应该呆的地方,怎么会累。”
“我们也呆在我们生来就应该呆的地方,你会不会感觉到累?”
“……小荷花,我觉得你与其关心鱼累不累,不如关心我累不累。”
“为什么?”
“因为对你而言,我肯定比鱼重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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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怎么说过我工作上遇到的人和事,现在没什么事,先来说说奇葩的人。
有一对夫妇,大概五十多岁左右,到我们公司找人搞装修,正好那个时候我手上没什么案子,所以我接了。夫妇俩人很好说话,乡下来的,很纯朴,他们跟我说房子是他们用终生积蓄买的,一百多平方米,买给十岁的儿子。
我起初觉得这对夫妇很不容易,所以很多事我没有走“常规”,直到有一天,突然有一个怀孕的女人找了过来,她喊夫妇两人为爸妈,但夫妇俩人对她的态度极为冷淡。
女人站在夫妇的面前,说了几句话之后,语气里居然带了哭腔,声音也大了些,“你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弟弟,全然不顾我只有三四个月就生了,还在租房子住。”
男主人回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来找我们要这要那,你要不要脸?”
男主人的话,让我当场愣住。我事后问Z,他以后做了父亲,会不会跟这个男主人一样,重男轻女,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Z斩钉截铁的说,他的女儿只会是公主,不管嫁不嫁出去,都是他家公主。
女人听完,逐渐激动起来,“我只是让你们把给弟弟买的房子从一百四十平方缩减到一百平方左右,省下的钱给我凑个首付,我只差一点点就凑齐了。”
男主人没有说话,女主人更是全程保持沉默,女人见状,抓住女主人的手,哭着问:“弟弟是你怀胎十月生的,难道我就不是吗?”
我没来得及听女主人怎么回答,就因有事离开现场了。那一整天,我心情都受到影响。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那对夫妇长什么样了,但清楚记得那个女人的模样。她穿着一件已经泛黄的白色衣服,看起来略小,紧紧贴在凸起来的肚子上,脚上是一双凉鞋,前面已经开始脱皮。而那个我见过两三次面的儿子,全身上下都是三叶草,与那个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我是一个挺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因为我的心情会因此而上下起伏。
Z对此的总结是,这可能就是我脸皮薄的原因,太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跟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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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过称得上美好的事。
大概是我工作了两年之后发生的事。
当事人是一对年轻夫妻,外貌相配,男的体贴,女的温柔。我起初以为这房子是他们的新房,但随着沟通的深入,我发现在装修的时候,他们很多要求都是为了让老年人生活的更方便。
我问了一嘴,“这房子是买给你们父母的?”
男的笑着说:“是买给我们父母的,但是是认得爸妈。”
我后面没继续问了,到是女的见我有些疑惑,就自动解释了起来,“两三年前,我老公溺水,我干妈的儿子在救我老公的过程中牺牲了,所以我们就认他们为父母了,在这里买房是为了接他们过来,方便我们照顾。”
在这个好人少有好报的年代,我听到的那一瞬间,简直想起身给这对夫妻颁发一面锦旗,
入住那天,这对夫妻邀请我参加了乔迁宴,我见过那两位老人,看上去很善良,跟这对夫妻也像真正的一家人,千叮咛万嘱咐这对夫妻不要再买什么了。
这是我遇到过,好人有好报里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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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陪长辈喝了不少酒,睡了一觉,现在稍微缓过来了。我在Z的面前醉过一次,就是组内聚餐,第一次轮到我被灌酒的那次。
据Z说,他去接我回家的时候,我不吵不闹,没耍酒疯,看起来极其正常,组内的同事都没看出我醉了,如果Z没来接我,他们估计会让我一个人回去。我甚至还能跟Z聊天,他问我什么我就答什么,包括他问我银行卡密码,我也如实答了。如果不是第二天起床,突然聊起来,我告诉Z,我的记忆停留在某个放下酒杯的瞬间,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Z永远不会知道我那次醉了。
晚上我在喝酒的时候,正好收到Z问我在干什么的消息,我就回了一句在喝酒。之后Z再回消息就是问我喝了多少,我没如实说,就说只喝了一点点,但我回消息的时候把喝打成了呵,被Z看出来了,因为我很少打错别字。然后Z就连发几条语音过来,大意是说我不会喝还喝,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刚想了一下,他好像经常在我喝酒的时候说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才几天不见,我好像想Z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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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第一天上班,忙到现在才停下来。
昨天晚上的返程,我被堵在高速上三四个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Z就在里面把门打开了。我愣了一下,问他怎么还没睡,他说他在等我算帐。
我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但还是梗着脖子问了一句算什么账。
Z双手张开抵着门框,把我拦在门外,说,有胆子给我发群消息跟喝酒,没胆子接受我算帐?
我有些心虚,想转移话题,就把我妈让我带给Z的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他。Z伸手接过,松开了抵在门上的左手。
我知道没那么容易过,就问,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Z一听到这句话,立马笑开了花,说,只要你帮我收拾东西,我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你。
我………
果然几天不见,Z还是那个靠贱靠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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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Z家拜年的时候,Z爸爸依旧用啤酒热情地欢迎了我,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各自去休息。我喝了大概八九瓶,走路都快趔趄了,最后是Z把我送回房间的。
Z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我:“喝够了?”
Z的语气很像大学时期阻止我代替别人比赛时的语气。我点点头,只笑不说话,免得Z像上次一样生气。其实自毕业以后,我很少一次喝这么多酒了,所以即便身体上有些不舒服,但心里还是很痛快的。
Z见我不说话,放软了语气,“不是让你别跟我爸这么喝吗?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
我顺着Z的话说,保证下次一定克制,然后又问他,“我胃里不舒服,睡不着,看个电影?”
Z也不回我话,转身就往外走,回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瓶水,他把水递给我之后,再去把电脑打开,挑了一部我肯定会喜欢的电影播放,他甚至细心到还把电脑屏幕往我这边移了移。
我有时候觉得,人生的精彩并非只有走到巅峰这一种,它还有另一种途径,例如有可以肝胆相照的三四个好兄弟,有可以当作避风港湾的家人,有自己喜欢并在为之奋斗的目标……把这些看似平凡且常见的一切加起来,足够称之为另一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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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作为兄弟是属于那种可以为人出头的热血派,非常爷们儿,但是在照顾人方面就指望不上他了。
不记得是大几,我们寝室四个人去吃自助,吃完三个人都没事,就我一个人急性肠胃炎,而且我还是在第二天陪Z买东西的路上开始的。
起初只吐酸水,我以为是没吃早餐又晕车的缘故,等下了车,肚子开始疯狂的痛起来,并成功达到了一个胃痛就吐肚子痛就拉的等级。
我颤颤巍巍地从公用厕所出来,对Z说:“我可能急性肠胃炎了。”
Z扶着我,反问:“你咋知道是急性肠胃炎?”
我当时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差点没崩溃,“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Z立马反应过来,“来的时候我看到附近有诊所,我带你去。”
幸好诊所不远,走路五六分钟的样子,不然我都担心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裤子。
到了诊所,搞定一切之后,Z松了口气,看着我问:“你早餐没吃,还折腾了这么久,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东西吃,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老二事件了。”
可能是因为止痛针起了作用,疼痛感稍微减弱了,我正准备开口告诉Z我什么都不想吃,一旁的小护士就替我回答了,“他现在最好不要吃任何东西。”
Z问:“为什么?”
小护士答:“会刺激肠胃。”
Z接受了小护士的解释,转头又问我,“那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喝?”
我摇摇头:“不渴。”
Z再接再厉,“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吐吗?我给你拿垃圾桶,还是你要上厕所,我可以帮你拿点滴瓶……”
Z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小护士估计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Z,“你朋友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要再吵他或者烦他了。”
Z哦了一声,终于安静了下来,神情里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笑了,“原来你照顾人的方式,就是问这问那。”
Z恼羞成怒,“小荷花我警告你,我能照顾你就算不错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抬起扎针的手,伸到Z眼皮底下,“我现在是病人。”
Z没好气地说:“一个大男人被急性肠胃炎打趴下了,你还好意思说?不嫌丢人?”
话虽没好话,但把我的手放到被子上的动作却轻的不能再轻……
我那个时候产生的念头是:如果我是女的,我应该100%会喜欢上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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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口中的老二事件是指之前发生的事。
好像是老二发烧,吊着点滴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老二忽然觉得饿了,便让Z出去给他买东西吃。Z二话不说起身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成功返回。
老二那叫一个望眼欲穿,连忙坐起身等着Z的投喂。他看着Z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病床边,一一打开带回来的餐盒,然后下一秒,石化当场——
“我能问一下,你买这些的理由是?”
“离的近啊,跑太远我担心你会饿死在病床上。”
“……”
“怎么?这些你都不喜欢吃?”
“喜欢是喜欢,但是你知不知道病人忌辛辣宜清淡?”
“……难怪我病的时候,小荷花都是给我买粥喝。”
“这一刻估计会是我人生中最想HH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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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完点滴回到寝室时,我把Z在诊所的表现跟老二说了,意在吐槽。
结果老二震惊地问我,“他还主动问你吃不吃东西喝不喝水?”
我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
老二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他陪我去校医院那次,除了喊护士换点滴瓶之外,全程坐在旁边玩手机游戏,买吃的还是我主动喊他去的。”
我问:“所以我应该觉得荣幸?”
这次换老二点了点头。
我好像知道了Z那句“我能照顾你就算不错了”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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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有出版社编辑联系我,说想把我的故事做成书出版,我纠结了几天,答应了。我实话实说,一是因为有稿费(我是俗人),且如同我前面说的,人对于从未尝试过的事情总有那么一些好奇,二是书的保质期总比帖子要来得长久,不管将来发生的事是好是坏,有这样一本记录着我跟Z的书,对我来说都会是一种纪念或者寄托,然后,书里的内容有新的,也有帖子里出现过的内容。最后,Z知道这本书,但是依旧不知道这个帖子,以及,我会用这笔稿费去旅游,或许是我跟Z两个人,或许还有其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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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Z所在的城市经常有音乐节,但我们只去过一次。原因跟我们至今没养动物的原因差不多,他听歌喜欢听摇滚类,而我比较俗,听的大多是流行歌曲。
终于有一年的音乐节同时请了他比较喜欢的一个摇滚乐队跟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男歌手,我们立即到网上订了票,然后于星期六的下午赶往音乐节的所在之地。
那天晚上,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说有生之年一定要看一场演唱会。当所有人被舞台上震撼人心的歌声点亮灵魂深处的呐喊时,那种名为疯狂的快感,是在任何地方都无法得到的,更是其他快感无法媲美的。
听完Z要听的乐队之后,距离我要听的男歌手还有一段时间,Z拽着我,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音乐节的外围——美食街。
Z拿着烤蘑菇递到我嘴边,哑着嗓子跟我说:“味道可以,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感觉味道真的不错。之后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吃完了凉面、臭豆腐、水果等,还有其他我想不起名字的东西。
返回音乐节中心的时候,正好是我喜欢的男歌手登场。我有个女性朋友追过他的演唱会,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过,听他唱现场跟听碟完全是不同等级的享受。但可能是因为男的在追星方面天生没有女的疯狂,所以那次音乐节是我第一次听现场。
如果把听歌比喻成在森林里听潺潺的水流声,那么听碟就是坐在几方石头中间,除了耳朵能听见远方的水流声之外,眼睛看不见周围的鲜花,浓雾中的参天大树,跳跃在草丛间的虫精灵,甚至连水流声来自何方都无法得知;而听现场,就是将自己沐浴在大自然中,看得见水流发出的声音是撞击了哪块石头,鲜花是在何时绽放的,虫精灵跳跃的时候有没有压垮一根草一片叶,视觉与听觉的双重享受,让人仿佛置身于天堂。
总而言之,人生真的真的要看一场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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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Z突然说想去旅游,但是既担心没时间又担心钱不够,我寻思着,就把我要出这本书的事告诉他了,说到时候会有稿费,但我跟他说的理由是,阴错阳差认识了一个编辑,正好做做没尝试过的事。
大致确认了时间之后,我跟Z就开始商量到底去哪玩,他想去德国,我想去法国,我们每天都在企图说服对方,但是奈何谁也说服不了谁。昨天晚上临睡前,我突然想到,硬的说服不了可以来软的,于是我给Z发了微信语音说:“我现在有一个新的理由你要不要听?”
Z回复得很快,“你说。”
我噼里啪啦说了很多,最后总结的时候说:“我想去法国,并不是因为法国有多好,而是我单纯地想去,真的很想去,你要不要因为我换成下次去德国?”
Z不为所动,“不觉得法国有多好,那为什么还想去?”
在跟Z聊天的同时,我还在微信群里跟老大、老二聊天,结果我一个疏忽,错把发给Z的语音发到群里了,老大、老二很激动,连连发语音问我们如果他们一起去的话,会不会打扰到我跟Z的二人世界。
我一头黑线地说:“你们想要一起去的话,就不要说废话。”
Z反问说:“你们两个有时间吗?”
老大哟了一声,“看样子是不希望我们跟着去。”
我……如果我能从手机里爬过去,我一定用胶布堵住老大的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二居然发语音附和老大。最后因为老大、老二的搅局,我跟Z的讨论不仅毫无结果,反而又多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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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时,我逛街有一个习惯,喜欢货比三家,用Z的话来说,就是每次同我出去一趟,他都要丢掉半条命。坐的士回家的时候,Z估计太累了,直接靠我肩膀上睡着了。刚开始我还没注意,后来突然发现司机在偷瞄我们,我试探着问司机:“师傅,你总是看后面,是有哪里不对劲,还是?”
师傅立马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感情很好而已,你坐得这么直,是不是为了让你朋友靠得更舒服?”
虽然司机解释得真诚,可我还是从司机的眼神里看到了疑惑,我哭笑不得,跟师傅说:“嗯,他是我兄弟。”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两个女的不管在街上做什么,都只会被当成姐妹感情好,但我们男的就不行,会招来异样的眼光。
下车之后,我跟Z说了司机的反应,Z大笑说:“遭误会是你的报应,谁叫你死拖活拽让我受罪一整天。”
我说:“我也陪你上街了。”
Z震惊反问:“你敢不陪我上街?”
我自知理亏,索性转移话题,“你不介意被误会?”
Z说:“我没你脸皮薄,更何况,什么人的话跟眼光都在乎的话,那活得岂不是太累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只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