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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顺着门缝吹进来，扬起窗帘，一抹莹白色的月光倾泻而入，洒在连城墨色的发梢，一点久远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

　　楚云卿怔了一下，突然问：“你要和我联手？”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楚云卿不以为然，“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对殿下都不会有威胁。”

　　连城微微一笑：“但愿如此。”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清冷的夜中格外清晰，楚云卿朝连城轻轻点头示意：“时辰不早了，殿下该离开了。”

　　连城道：“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他往后退一步，消失在屏风后。

　　“贵人，洗澡水打好了。”绿珠推门而入。

　　楚云卿神色如常，回过头对她道：“放这吧，我自己来。”

　　绿珠点头应下，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周，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很淡，带着清冷的潮湿气。

　　她的视线落在被风扬起的窗纱上，忙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又道：“奇怪，刚刚奴婢离开时明明已经关了窗。”

　　“是我突觉气闷，开窗通通风。”楚云卿解释道。

　　绿珠也不作他想，应道：“那便好，奴婢还担心是有人进来了。夜晚风凉，贵人担心莫要感染上风寒。”

　　楚云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这个丫鬟倒是心思细腻，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正阳宫，这个丫鬟也一直跟在她身边，无形之中替她遮掩了许多马脚。

　　还有这一次，楚云卿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性情大变的事情，但绿珠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

　　聪明有眼色，而且知情识趣，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衷心，能不能真正为她所用。

　　楚云卿打发了绿珠，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楚云卿刚起床梳洗好，突然被通知让她过去皇后那里请安。

　　“皇后不是身体不适吗？”楚云卿故作诧异，心里却有了计较。

　　绿珠道：“皇后娘娘只请了贵人。”

　　“是吗？”楚云卿坐在梳妆桌前，视线往首饰盒中瞟了一眼，落在一只簪子上。

　　绿珠问：“贵人是想戴这支簪子吗？”

　　“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了。”

　　“贵人忘了，这是前皇后赠予你的。”绿珠说着，语气却有些唏嘘。

　　楚云卿喃喃道：“前皇后？”

　　“是啊！”绿珠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有所忌讳，“贵人还是不要戴着去见皇后娘娘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楚云卿没说话，目光却直直盯着簪子出了神，这并不是一只有多华丽的簪子，当年或许也就是随手赏了出去。

　　只是时过境迁，多少还是有些唏嘘感慨。

　　楚云卿来到正阳宫，见到半靠在贵妃椅上的聂如雪，那张天生含着媚意的脸，突然觉得一股寒气顺着风钻进她的骨头。

　　那种被人斩断四肢的痛苦依旧历历在目，每一次看到这张脸，楚云卿就仿佛又重新历经一次死亡。

　　她在这种痛苦之中翻来覆去，彻夜难眠，而这个人，依然活得风风光光，众星捧月。

　　“哟，妹妹来了？”聂如雪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楚云卿，亲密地冲她挥挥手，“快过来，本宫有好些话想跟你说呢！”

　　楚云卿藏在帕子下的手紧紧握拳，若不住面上涂着胭脂，此刻定然全然惨白。

　　她一步步走进殿中，一个轻描淡写的请安姿势，她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朝她屈膝弯腰：“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让本宫好好看看！”聂如雪掩唇笑道，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楚云卿抬起头，极为艰难地朝她露出一个笑容：“不知皇后娘娘唤臣妾过来所谓何事？”

　　“后宫之中的姐妹们本来就应该多交流交流感情，妹妹千万别生疏。”聂如雪眯着眼，涂着蔻丹的鲜红指甲直指楚云卿的眼睛。

　　“娘娘言重了，臣妾人微言轻，实在担不起您一句姐妹。”

　　“妹妹这是看不起本宫不成？”

　　“臣妾不敢。”

　　“本宫今日唤你过来，就是想看看，能让皇上垂青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聂如雪突然冷下脸，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就是这脸，丧得很，让人看着一点不喜庆！”

　　楚云卿道：“望娘娘恕罪，臣妾久病未愈，如有冒犯，还望娘娘能够体谅。”

　　聂如雪盯着她，突然冷不防道：“你这性子，倒是跟我一个故人有些相像，都这般不讨喜。”

　　楚云卿紧绷的神经突然又拉扯起来，她头疼得很，也不知是生理上的毛病，还是心理上的。

　　“不知娘娘说的故人是哪位？”楚云卿抬起头，与聂如雪对视。

　　聂如雪不知是不是联想到她的那位“故人”，原本懒洋洋的目光，突然像是淬了毒，满目阴狠：“一个死不足惜的贱人！” 重生毒妃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