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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生笑道:“是我放松大意了。”
金蟾起身,看着苏长生认真说道:“你可知道,醉人茶本是给元婴境修士喝的茶水,我还以为你一个小小的炼基境四重天修士,喝了之后,定然迷失断无幸理,你却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苏长生暗道,幻境凶险是凶险,但还真未到能够要他命的程度,可能是他回神的快吧,毕竟前世曾是剑极仙王,仙界九域的无上巨头,就算是记忆残缺,对于危险也是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金蟾朝苏长生鞠躬道:“原谅我的谎言,这是闵虞真人洞府第三层的考验。”
苏长生没理他,拿起茶壶来,问道:“再喝一杯怎样?”
“增加寿元半百。”
“好茶。”
苏长生茶倒八分,一饮而尽。
一股热流绕体九周,归于丹田,哈了口热气,虽然没有别的什么体验,但感觉到了暖胃、精神。
只有到了触道境才会对自身的寿命了如指掌,寿元几何多是心中有数,触道境的大佬在寿元将近的时候,往往选择闭死关,一是企图对大道的理解多一分,能够破境,二是延缓寿元的流逝速度,苟且度日。
金蟾道:“第三层你通过了,我无话可说,到了现在我也说说心里话,本想你在醉人茶的幻境里迷失,我好再自由自在一段时间,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闵虞真人洞府的第三层最大的机缘就是我,你所猜不错,那句谚语真实的意思则是,只有同时降服了青蛇蟠龙金蟾,才能开启第四层,当然,现在我不会透露给你第四层有何凶险,只能说,你苏长生区区炼基境四重天的修为,我奉劝你见好就收,三件灵器已然足够让人垂涎欲滴。”
话音一落,少年转身成了一只金色蟾蜍。
跳到石桌上,金色一闪即逝,一柄金剑霎时出现。
剑柄处金蟾吞天,剑身金灿灿,剑刃寒光冷冽。
“你的本体是这柄剑!叫你金蟾剑如何?”苏长生道。
金蟾剑剑身一抖,浮空在苏长生的面前。
伸手握住。
极品灵器!
这柄剑的威能在苏长生的心里缓缓流过,杀伤力倒在其次,恐怖的是幻境,此剑一剑斩过,可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梦中,轻则魂魄受损修为大降,重则迷失其中永不见宁日。
苏长生暗道,好霸道。
握着金蟾剑,苏长生绕了一圈第三层。
在金蟾被他带走后,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彻底落败。
到了那间茅草屋,真的有面铜镜,只不过是上品法器,有窥测第一层第二层还有另外一层的法器,带点攻击力,其他的就没了。
苏长生在铜镜的一边看到了火芝和凤康公主。
火芝正身受重伤,被一群黑色巨蚁追着跑,她回首撒下大片的火焰,可无济于事,每一只巨蚁皆有炼基境的修为,在苏长生看来,火芝必死无疑。
凤康公主也被黑色巨蚁追着,她手里拿着一颗小树,不知是什么,另一只手的狐火扇往后一扇,数团狐火一出,成片的黑色巨蚁烧成飞灰。
潘连客看样子伤势已经痊愈了,他和金甲银尸站在一座山的山巅,在观察着什么。
李远真找到了一件极品法器,兴高采烈的令其认主。
苏长生操控着铜镜在他们所在的一层巡视了一下,发现那里的位置差不多处在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是试炼场,多凶暴的妖兽,宝物少的可怜。
转身从书柜上抽出了一本书,书面泛黄破损,翻开时,有些页面掉落在地,寸寸破碎。
除了铜镜还有点价值,茅草屋里的其他东西,全是闵虞真人生前的用品。
他对第四层有了好奇心,听闻金蟾的警告,苏长生不屑一顾,他是谁?小风小浪还阻止不了他,并且苏长生来此的目的就是趁势浑水摸鱼,以如今来看,他成了众人之中,机缘最深厚者,其他人反而落在了危险的境地,朝不保夕。
“青蛇蟠龙金蟾龟。”
前三样兵器都已得到,就差最后一件龟了。
从苏长生握住金蟾剑的时候,怎样进入闵虞秘境第四层他心里便有了计较。
自须弥中拿出青蛇剑、蟠龙刀,加上金蟾剑,控制着三件兵器齐齐挥斩。
一道空间裂缝渐渐显露。
苏长生收起两剑一刀。
从容迈步进空间裂缝。
闵虞秘境第一层进入第二层靠着的是青蛇剑,虽是有封印,但最为关键的还是青蛇剑,第二层进入这第三层是蟠龙刀,蟠龙刀凶险,连凤康公主都差点命丧它手,第三层则是青蛇剑、蟠龙刀、金蟾剑一块斩开裂缝,进到第四层。
说白了,闵虞秘境比藏剑府的镜花水月要强上不少,不过,两者的侧重点不同,前者是闵虞真人生前创建在空间之中居住的洞天福地,后者是藏剑府用来培养弟子的试炼场。
第四层出乎了苏长生的意料。
好像是回到了第一层。
天空淡蓝,犹如一块广阔无边的无暇琉璃,白云悠闲飘荡,凉风吹过,轻轻一吸,再缓缓吐出,体内一凉,倍感惬意。
只是,第四层的土地上立着一块接一块的墓碑,只有墓碑并无坟堆。
临近苏长生的墓碑上写着“闵虞真人之墓。”
除此之外,其他墓碑上一字未写,竟全是无字碑。
苏长生到了墓碑前,稽首弯腰,恭敬的说道:“我是苏长生,来此一探。”
他本想说晚辈苏长生来此一探,可一想,认真起来,闵虞真人还是他的后辈呢。
苏长生进入碑林,别无稀奇。
穿过碑林,有一条小河,河水哗啦啦,鱼儿游得畅快,干净的水草被出冲刷的接近透明,一块块棱角全无的石头铺在水底。
小河的对岸,有一简陋的小屋。
房前摆着藤椅,和一张棋盘。
黑白子在棋盘上各占半数,苏长生跨过小河,走进一看,黑白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得谁。
屋里有轻微的走动声。
苏长生敲了敲门。
半晌没人应答。
进了屋里,别无他物,一张床和一张桌、墙上的一幅画。
画里有一年迈老翁,坐在老龟的背甲上,在湖中垂钓,画技很高超,仿佛能感觉的到老翁怡然自得,老龟昏昏欲睡、无精打采。
湖边岸上一少年骑着马挥着马鞭,脸上的神情很焦急。
山川留白较多,墨迹勾勒了简单的山道、青梅。
在画卷的留名处,写有一句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苏长生盯着良久,不甚明白。
难道在老龟上垂钓的老翁是闵虞真人,可那骑马少年是何人?为何会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一句与整体画风毫不相干的诗句呢?
刚转身,他想再去查看一下棋盘。
苏长生看见的全都变了。
山川一座座,湖水幽深黑暗望不见底。
在湖中央,有一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翁坐在老龟上垂钓。
天,下着羊毛细雨。
似是初春时节,路边的柳树长新芽,空气清新,一切都欣欣然。
苏长生忽然忘了些事情。
但又记起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现在是澜水国偏僻山间一猎户的儿子,自幼苦读诗书,终于考中了进士,名扬四海。
澜水国的都城大儒称他为,“虽年少得名,但腹有真学,不出十年,定成国之栋梁!”
少年叫做张华之,在摆脱了都城的杂事后,一心一意骑着快马要告诉家中老父老母,天下谁人不识君,他现在春风得意,就像这初春衔泥的燕子,飞的别提多欢快了,乐得不可开交。
待休息一刻钟后,张华之看了眼天色,天色尚早,春雨连绵,尽管他羡慕这湖中的老翁坐龟垂钓,然而张华之却有治国平天下的良策。
澜水国国力孱弱,又和彩云国争战了三年,民不聊生。
思考了下治世谋略,张华之把摸着拴在柳树上的快马,低声问道:“马儿,马儿你告诉我,我将来能成为忠臣良相吗?”
吃着嫩草的马,打了个喷嚏,仿佛在告诉张华之,若无意外,他定然成之。
觉得差不多了。
张华之松开缰绳,翻身上马,朝着湖中垂钓的老翁大声喊道:“老伯,初春阴寒,早些回家为好啊。”
老翁一抖鱼竿,抓住小鱼放在挂在老龟脖颈的鱼篓里,回头挥了挥手,对张华之喊道:“小子,快回家吧,千万要记得你牢记于心的圣贤道理,莫要走错了路。”
张华之拱手谢道:“多谢老伯教导,敢问名字,日后我若有一番功名,定会前来拜访。”
老翁继续垂钓,没有理张华之。
张华之也不在意,现在他心中端的是快意,觉得这初春的雨落在身上,并无寒意,舒爽无比。
快马加鞭,张华之消失在雨色里。
老翁站起身,望着少年的身影,神色落寞。
老龟口吐人言:“他会作何选择?”
老翁摇摇头,“不知,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无边人间的气息,高贵霸道难以揣测。”
“他叫做什么名字来着?”老龟幽幽问道。
“苏长生。”
“长生,长生,世人能长生者,莫不是盖世英豪。”老龟打趣道,紧接着,“他会做出与你当年一样的选择吗?”
老翁笑了下,“连破三关,能闯到这来,已经很不错了,且他的资质堪称仙才,大不了将我的所藏尽送给他就是了,助他早日一飞冲天。”
老龟难免失望,低声说道:“你是不看好他会做出令你刮目相看的选择吧。”
“他的年纪才多大,就算是苏长生另有机缘,可到头来还是个少年。”老翁叹了口气,“看看吧,希望他带给我惊喜。”
“你舍不得杀他。”老龟摇摇头。
“如此仙才,我一个已死之人,何必下狠手?”
“当年你可是化神境九重天,差一步就是触道境的大能了……”
“过往云烟,我现今只是一缕孤魂,藏于画卷中……雄心壮志、铁石心肠,早就随着我的陨落,尘归尘土归土了。”
张华之骑着马,想起了青梅竹马的她。
少女学识不弱于他,而世道多艰,重男轻女,名叫柳青梅的女孩子,只得种田女红,换取生活。
张华之心情顺畅开朗,一想起柳青梅,他顿时飘飘然,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旋即挥起马鞭,竟有些焦急,他要快快见到她,好吐露让人哽咽的相思苦。 九域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