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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程女士知道萨瑶谈恋爱之后,萨瑶每日接受程女士的三师会审。程女士也不厌其烦地追问萨瑶男朋友的情况。
“瑶瑶,下次别当街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社会影响不好,为人师表注意影响。妈也不是老古董,知道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但要学会克制。”
程女士笑眯眯地教育萨瑶,萨瑶耳朵都快磨出茧子,在一旁专心致志玩手机。
程女士往她身边挪了挪,偷窥她的动静。
“跟男朋友聊天吗?”
萨瑶把手机推到她面前,“消消乐,要不要组队PK来一局啊?”
“跟男朋友组队吗?”
萨瑶白了她一眼,“跟机器人。妈,您能不能别开口闭口就是男朋友男朋友的!”
“你什么时候带回来让妈妈看一看把把关?”
萨瑶彻底无语,心想她要是知道他是军人,她非得跳上天不可。
“没空,忙着呢。”
“你妈就是想从心理击垮你,让你早日把人带回家。”老萨一脸看戏脸在旁添油加醋。
他也想见见那小子,看看是哪个小子能把自家闺女拐跑。
“那天晚上你不是见过了嘛!”
“黑灯瞎火我看见啥啊?只知道个子高高的,身材同小傅差不多,但比他壮一些。”
“那不就得了,你还想看见啥?”
“脸啊!没看见脸呢,身材好有什么用,长得不好看那不是白费了那么好的身材嘛。”
“你妈就是肤浅,皮囊而已,只要是你喜欢的,真心对你好的爸就满意。”
老萨在一旁对程女士的观点十分不认同,忍不住表达自己的观点。程女士瞪了他一眼。
“闭嘴,你懂什么!我当初就以为是一副皮囊而已,这几十年我才知道我是肤浅了。”
萨瑶眼看着这个话题即将引起另外两人的战火,她赶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停,梦里见,总有机会。”萨瑶撇下二老夺门而出,她多待一刻耳朵就得再受苦。
老萨眼看女儿夺门而出,他看着程艾丽摇摇头,“叫你别念叨,这下孩子都跑了。”
“去去去,你不也想早点见见他嘛,再说了,她跑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总得回家吃饭,到了饭点她自己就得回来。”
程女士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哼着小曲约着姐妹一起搓麻将,老萨摇摇头,带上眼镜继续关心国家大事。这母女俩的争吵一刻未停,管不了也不想管,否则就容易引火上身。
萨瑶冲出去之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天气又热又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
萨瑶觉得自己像极了被热得吐着舌头的也可,她无处可去又不想回家听程女士念叨。
萨瑶晃晃悠悠到麦当劳点了个套餐,坐在那里吹空调。她坐着坐着老萨就来了电话。
“闺女儿,大热天的你上哪去啊?”
“在麦当劳里吹空调。”
“回来吧,你妈出门打麻将去了。大热天的外面多热啊,爸煮了绿豆汤。”
萨瑶感激涕零,就差直接给老爸来个拥抱。
“我现在就回去,可热死我了。”
老萨连连说好,萨瑶飞奔回家。刚踏进家门,她就大声呼唤老萨。
萨瑶坐下才发现萨一不在家,“爸,一一哪去了?刚刚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的呀?”
“陈笙今天休息,带他出去玩了。”
“我哥一起去?”
老萨摇摇头,“你哥加班呢,陈笙自个儿带着萨一。”
萨瑶点点头,陈笙对萨一是真心好,她也看在眼里,萨一也喜欢跟她待在一块儿。
“也可呢?跟我妈上刘姨家搓麻将去了?”
“也可跟着陈笙他们去了。”
萨瑶皱起眉头,大热天的只能去室内场所,一般公共场所都不许宠物入内。
“别担心,陈笙说带也可去打疫苗,估计也没去哪里。”
萨瑶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反正陈笙也不是第一次带他们出门。
自从陈笙做了人流之后,陈笙跟萨瑶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陈笙和萨凡之间也变得很微妙。萨瑶觉得这些都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毕竟一辈子那么长,没必要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爸,我哥最近对陈笙的态度是不是缓和很多了?”
老萨不屑的“哼”了一声,“别提那臭小子了,非得失去了才知道珍贵。不管那小子什么态度,我是把陈笙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他要是再敢跟以前一样不闻不问,我就把他赶出去。”
萨瑶摇摇头,“啧啧啧,亲闺女和亲儿子都比不上你的儿媳妇,爸,你的心也太偏了。”
老萨卷起报纸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就你能说会道,我不疼你我疼谁,我不疼你你能有今天?天天跟你妈火拼,就不知道服下软。”
“得嘞,我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先前我欺负您媳妇儿了,之后又欺负你儿媳妇儿,如今还能有今天的地位全依托老爸您的不杀之恩。”
萨瑶朝萨齐远作揖,萨齐远哭笑不得,又卷起报纸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就生了一副伶牙俐齿,能耐住你这臭脾气的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涵养。”
萨瑶算是听出来了,老萨实则是在套话呢,这话题不知不觉又转移到萨瑶的“人生大事”上了。
萨瑶纠结了很久,艰难开口,“爸,我跟您说了您得帮我,您要站我妈战线上那我就无望了。”
萨齐远把眼睛架在鼻子上,翻着眼睛看着萨瑶,“说吧,爸给你保密。”
“那个……他……我怕妈不喜欢他,他是……当兵的。”
萨齐远思考了下,“这不好办,先别告诉你妈,等我慢慢试探她的口风。”
萨瑶挽住他的手臂,“爸,你可得帮帮我,我的终身大事就托付在您身上了。”
萨齐远沉声说道,“有空把那小子带来,我得看看可不可靠。我不能害了自己的女儿。”
萨瑶点点头,“行,有空我就约出来让您过过眼。”
萨瑶决定逐个击破,让自己阵营先强大起来,一致对抗程女士,这样才有胜算。
萨瑶这边在和萨齐远讨论着自己的感情,而陈笙带着也可和萨一也玩的不亦乐乎。
陈笙先是带着也可去了宠物医院打疫苗,顺便做了美容。萨一在宠物医院跟其他小动物玩得很是开心,别的地方也不想去了,只想呆在医院。
“舅妈,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开个这样的医院。收留没有人要的狗狗。”
“好,那你就得努力读书,以后当个宠物医生好不好?”
萨一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好!”
陈笙陪着他一边等着也可,一边带着他在宠物医院里与其他宠物玩耍。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陈笙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萨一离开宠物医院。
“一一,舅妈带你吃完饭再回去好不好?”
“好!”
陈笙给程女士打电话的时候程女士还沉浸在益智游戏搓麻将之中。听到陈笙不回家吃饭,她便打电话让萨瑶父女俩自己解决晚饭。
陈笙跟程女士交代完后便准备带着萨一去吃饭,还没走到餐厅便被几个人拦了下来。
“哎哟,我还以为是我老眼昏花了,原来真是我的老相好啊。”
贺波流氓痞子般拦住了陈笙的去路,陈笙把萨一护在身后。她的动作引来贺波的注意。
“哟,大哥,嫂子啥时候给您生了个这么大的孩子了?”跟着贺波一起的几个地痞流氓看着萨一满口胡言。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会我再去老地方找你们。”贺波把其他人都赶走,自己往陈笙身边靠近。
“这孩子是我的?”贺波并不傻,他自然清楚陈笙不会留下自己的种。
“闭嘴。”陈笙伸手捂住萨一的耳朵,把她护在怀里。
贺波对于她的举动很是不悦,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这是萨凡的种?”
“不要你管,与你无关。”
贺波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大了,陈笙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又挣不开他的钳制,一方面怕他伤害萨一,一方面自己的力气也抵不过他。
“松手!”陈笙拼尽力气吼他,也可在一旁冲着贺波狂吠。
可惜这个地段人烟稀少,鲜少有人路过。偶有路人也单单以为是夫妻俩吵架闹不愉快。
“原来是因为你和萨凡有了个这么大的孩子才不想留下我的种,对吗?”
贺波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一想到陈笙为了做掉自己的种差点连命都不要了,他更是怒火中烧。
陈笙不想跟他纠结这个话题,抬腿朝着他下面踢了过去。贺波没想到陈笙会下狠招,一时没有防备竟让她得逞。
贺波疼得直不起腰,陈笙趁机抱着萨一往大路上跑,也可跟在她身后。只可惜陈笙没跑出几步就让贺波追上了。
贺波满头大汗,忍着痛追上陈笙。陈笙紧紧的抱住萨一,生怕他伤害了萨一。
她越是想要保护萨一,贺波越是生气。在他眼中,这个孩子便是萨凡的种,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自己的孩子才会被抛弃。
他一把抢过萨一,陈笙奋力想要去抢回来,奈何力气上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萨一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下意识找妈妈。而在贺波听来,这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贺波抱起萨一准备往地上摔,陈笙哭着喊着求他不要。但这只会更加刺激他,此时的他丝毫没有理智可言。
眼看着萨一就要被摔到地上了,也可一下子扑了上去死死咬住贺波的手臂。
贺波吃痛松开双手,萨一就这样落到地上,额头着地,鲜血从额角流了下来。
陈笙彻底被吓坏了,立马上前抱住萨一,除了伸手捂住伤口,她也没有其他方法。
而贺波这边被也可咬了一口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它。他用力猛踢了也可肚子一脚,也可被踹开,呜咽了一声,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陈笙此时顾不上也可,只想抱着萨一去医院。孩子已经晕倒了,但是鲜血依旧从他的额头冒出来。
她越想逃,越是激怒贺波。
贺波追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小贱人,还想跑是吗?看来我对你太仁慈了。”
陈笙连忙求饶,“求求你,放了我,孩子快不行了。”
陈笙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他的衣袖,贺波掀起袖子。
“你看看我这是什么?怎么不见你心疼落泪?萨凡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替他护着孽种的。我的孩子不能活,他的孩子也别想活!”
贺波一把抢过陈笙怀里的萨一,陈笙跪在地上。
“他不是萨凡的孩子!萨凡都没碰过我,我不可能有他的孩子。”
贺波压根不相信她的话,陈笙又拉住他的脚。
“你仔细看看,他真的不是萨凡的孩子。”
贺波捏住萨一的下巴,细细看了几眼,发现确实不像萨凡,也不像陈笙。
他正想同陈笙说话,也可卯足了劲从贺波身后扑了上来。
贺波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防备,险些被它扑倒。陈笙趁机把萨一抢了回来,她拼命往大马路上跑,边跑边往回看。
陈笙在心里默默的同萨瑶和也可道歉,她只能救一个……
陈笙跑到马路上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师傅,麻烦去附近最近的医院,越快越好,拜托了拜托了。”
陈笙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她从没想过会因为自己而连累萨一。
她不敢想象萨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萨瑶该怎么办?程艾丽和萨齐远该怎么办?
司机看着陈笙着急地样子,又看见萨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不顾红灯连闯了三个红灯才到了医院急诊。
司机还好心帮陈笙把孩子抱进医院找医生。陈笙整个人懵了,在人满为患的急诊科更是手足无措。司机不忍心丢下他们俩人,最后还是抱着萨一去看医生,帮陈笙跑完整个流程。
“姑娘,已经把孩子送进急诊手术室了,你不要太过于担心。联系家里人吧,看孩子的情况还挺严重的。”
陈笙蹲在手术室门口眼泪一直往外流,她掏出手机,手颤颤巍巍地拨打萨凡的电话,但试了几次手指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司机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孩子,我来吧。”
司机接过陈笙的手机,直接打给萨凡跟他说明情况后又一直等到萨凡来了才默默离开。
陈笙全程是懵的,萨凡什么时候来的她也不知道。看见萨凡的那一刻,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紧紧地抱住萨凡,嘴里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萨凡看着她满身是血,忙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她没什么大碍,膝盖四肢有轻微擦伤。家属先去交下费吧,孩子还在手术室里做手术呢。”
萨凡连忙同护士道谢,但看着陈笙的状态,自己实在离不开。
萨凡最后没办法,只能给萨瑶打了个电话。
萨瑶接到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在医院抢救呢。
“别废话,赶紧过来!”
萨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真实性,衣服都没换,穿着拖鞋便往楼下跑。
“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快吃饭了你还要上哪去啊?”老萨看着萨瑶着急忙慌的样子忍不住喊住她。
但萨瑶压根没听见,她此时心里只记挂着萨一。她忙跑到路上拦住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市一人民医院。越快越好,麻烦您了。”
正值高峰期,出租车司机想帮她都无能为力,萨瑶看着这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心里更加着急。她直接给司机塞了一百块钱,自己下车一路跑过去。
她气喘吁吁到了医院急诊手术室门口,看见陈笙满身是血,她的直觉告诉她,大事不妙。
“萨一呢?”
陈笙看见她情绪更加崩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问你萨一呢!”
“还在手术。”
“他怎么了!”
萨凡犹豫了下,“头部受伤,额头需要缝针,待排查是否有脑出血如果脑出血……”
萨瑶打断了他,他不想听后面的内容。她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听到后半句。
萨瑶眼神呆滞地愣了几秒之后,很平静的拿着萨凡手里的通知单到入院处交费。
她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不能慌,我慌了一一会害怕的,我不能慌。”
她一边自我安慰,可手却不自觉地发抖。她紧紧揣着入院通知单,最后实在控制不住了,蹲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痛哭。
萨瑶此时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萨一的平安健康。她不敢想象自己没有萨一的日子该怎么办。
人来人往的急诊大厅,没有人留意这位年轻女子。每个人都在为亲人朋友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争取时间,没有人停下来安慰这位无助的女孩。
医院是充满生和希望的地方,是离生命最近的地方,同时也是通往死神最近的通道。
每个人奔波着,只为了争取生的希望,而死神是否降临,又会来到谁的身边,全然是靠老天安排……
萨瑶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医院,讨厌这里浓郁的消毒水味。抬头看着蓝色白色交错的环境,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厌恶。
但此时她需要振作起来,她还有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争取……
这是一个母亲的责任。 倔强萝卜傲娇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