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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瑶离开的这几天，顾朗志每天派人轮流蹲守跟踪陈笙。
陈笙反侦察能力和警惕性很高，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顾朗志为了顺着这条线摸大鱼，自己和老夏两人轮流蹲守她。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跟了十来天，在陈笙开始放松警惕的时候，大鱼出水了。
顾朗志和老夏两人轮流蹲了十来天，烈日当空，一无所获。
顾朗志和老夏两人渐渐失去耐心，怎知隔天因为台风“鲁米那”的登陆，天气突变。
原本烈日当空的天，一下子拉上了“幕布”，风云突变，天空开始下起倾盆大雨。
“头儿，外面下那么大雨，今天要不就先停一天？等雨小了再出勤？这天气估计那小鱼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顾朗志一大早还在被窝里就接到老夏的电话。
顾朗志看了看时间，六点。
“不行，我们会这么想，他们也会这么想，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顾朗志听见老夏在电话那头一声哀叹，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黑得令人有莫名的压迫感，雨疯狂地敲击着窗玻璃。
“今天我先出去吧，你下午接我班。”
“头儿，那鱼早上都没什么异常，要不……”
“老夏，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我去蹲这窝吗？”
老夏那头没了声音，半晌之后老夏又是一声哀叹。
“唉，谁叫咱命苦啊。你先出勤吧，我再睡一会儿，睡醒了再接你的班。”
顾朗志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
老夏就是江湖气息太浓重，但是绝对是一定一的好手，局里同事形容他是猎犬。
顾朗志伸了伸懒腰，洗漱之后胡乱塞了两块面包便冒着大雨出门。
在车里呆了一天，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陈笙行动正常，按点上班，到点就下班回家。
老夏拍了拍方向，“他奶奶的，我就说这种天气什么鱼敢冒头，不怕遭雷劈嘛！”
顾朗志递给他一根香烟，老夏伸手朝他要打火机。
顾朗志摇摇头，“给你叼着过过烟瘾，老子还指望靠这辆车找女朋友呢。满车烟味，女鬼才愿意上车。”
老夏不厚道地哈哈大笑，“头儿，虽然叫你一声头儿，但实际上我都是你哥了，说句实话，就你这样子，找女朋友实在是难。”
顾朗志难得虚心求教，“那夏哥，您指点指点小弟，为何咱找女朋友实在难？一表人才，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咱也不是歪瓜裂枣呀？”
老夏摇摇头，“你小子心里眼里全有了人，还怎么装得下别人？即便装得下别人，哪个姑娘那么大度愿意你心里眼里全是人家？”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老夏看了他一眼，止不住地摇头，“要不是大家知道你的人品，还以为你准备抢兄弟的女人呢。”
“别说得这么夸张，朋友自然是多上点心。”
“什么朋友这么替人着想啊？我老夏怎么就遇不上！”
“说明你人品不行。”顾朗志对着他微微一笑，若对方是个女人，非沉醉在他的梨涡笑里。
老夏可不吃这一招，“头儿，这陈笙若不是萨瑶的嫂子，你早就抓定主意立马申请展开行动了，还用得着白白挨了领导一顿骂？”
“再者说，其他人对你有意思你也看不出来，心里眼里全是萨瑶。上回那个女记者对你意思很明显了吧？你瞧出来没有？”
顾朗志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
“别净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就是普通朋友。”顾朗志这句话一语双关，究竟他和萨瑶是普通朋友还是和女记者是普通朋友？
老夏可不管这些，“啧啧啧，是，你们是普通朋友，你眼里除了萨瑶，其他人都是浮云。”
顾朗志突然拍了拍老夏的手臂，“看前面，鱼有行动。”
老夏定睛一看，真是陈笙。这女人简直太拼了，大晚上下着大暴雨不搁家里躲着还出门？
“现在的鱼跟螃蟹似的。”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鱼饵出动，大鱼也快冒头了。”
陈笙身穿外套，头戴一顶鸭舌帽，不细看还看不出来那人是陈笙。
“老夏，看见她手里的黑袋子了吗？”
老夏点点头，“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离家出走呢。跟不跟？”
顾朗志朝他竖起手掌，“再等等。”
两人坐在车里看着她渐渐走远，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里。
“头儿，现在跟不跟？再不跟鱼儿就跑了。”
顾朗志摇摇头，“鱼儿跑不了，你发没发现她没有停下来拦出租车？”
老夏这才醒悟，“你的意思是……目的地在附近？”
顾朗志摇摇头，“也可能她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途径。”
“那咱赶紧跟上去呗！再晚人都跑了！”
顾朗志依旧摇摇头，“别着急，再等等。”
他们处在小区外出的必经之路，如若她要出去，必定得从他们眼前离开。
“老夏，把车钥匙拔了。”
老夏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照着他说的拔了车钥匙。
两人在车里静坐，突然前面冲出一辆红色的夏利。
“老夏，跟上。”
老夏开着车跟着陈笙逛花园，若是一般人，早就被甩开十条大街了。
“头儿，这鱼儿游得急，怕是有大动作。”
陈笙虽然如往常一般开车逛花园，但明显有些慌乱。
“保持距离，继续跟紧。”顾朗志心里也暗暗觉得今晚有大动作。
老夏跟着陈笙在城里绕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跟到一处乡野的小诊所。
“老夏，把车停在这里，别再往前了。”
只见陈笙把车停稳后并不急着下车，反倒是在车里坐了十几分钟后才缓缓下车。
陈笙绕到后备箱拿出旅行袋，径自走过去拍了拍小诊所破旧的玻璃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个中年憨厚的男人开的门。
“头儿，人进去了……”
顾朗志点点头，“再等等，她专门绕到这穷乡僻野，拎着一大袋东西，不可能只是为了来这破诊所。”
老夏在车里呆了一天了，屁股都坐瘪了。
“头儿，换你开车。我坐一天了，都快坐出痔疮了。”
老夏正想打开车门，前边就突然来了几辆汽车。
“老夏，趴下。”
顾朗志和老夏两人缩在车里，偷偷从车窗看着一大班人马下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小诊所走去。
老夏突然拽了拽顾朗志的衣服，“那是不是贺波？”
顾朗志稍稍抬头往外看，果不其然，贺波撑着雨伞对着一个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
因为夜色太黑，视线不好，再加上外面瓢泼大雨，更加看不清那男人的五官。
这个年轻男子是谁？会不会是他们等的大鱼？
顾朗志和老夏二人就这么看着贺波和那年轻男子光明正大的走进诊所。
其他人在诊所周边围成一个圈，腰间别着真家伙。这铜墙铁壁，饶是孙猴子也不敢硬闯。
“现在好了，进不了还退不得。”老夏借着夜色太黑视线不好，大着胆子挺直腰，放平座椅后背准备休息一下。
顾朗志手撑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两人为了不暴露自己，只好在车里干坐着。
就在顾朗志准备叫醒老夏的时候，诊所里突然传来一阵阵女子哭喊求饶的声音。
老夏一个激灵惊醒，“发生什么事情？”
顾朗志眼睛盯着诊所的破铁门，门外的人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有些甚至是退役士兵。
“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
如若贺波他们杀人灭口，那他们蹲守了十几天的线索就断了……
顾朗志陷入沉思，陈笙的求饶声仍旧不断从诊所里传了出来。
陈笙在诊所里被贺波一把揪住头发，光滑的脸上烙下鲜红的爪印。
“小贱人，你还藏了多少货！”贺波气势汹汹，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一把握住贺波的手腕。
“No，不可以这么对待美丽的女士。”
年轻男子把陈笙从地上扶了起来，陈笙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红印子，“宝贝，说说你为什么要偷藏私货。”
陈笙看着这张充满笑容的面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却感受不到笑意，反倒是阵阵寒意和恐惧。
陈笙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并不像外表那么温和，甚至比贺波狠毒可怕十倍百倍。
这个连贺波都对他言听计从的男人，不简单。
陈笙愣生生地盯着他的脸，竟然说不出话来。
年轻男子突然加大手上的力量，陈笙吃痛得表情扭曲。
“美人儿，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贪婪的眼神看着我，如果想要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你就尽管看个够。”
陈笙心下一惊，立马移开视线。
“藏私货是我不对，我也是无计可施。”
“哦？为何？你是没钱花还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金发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贺波在一旁瞪着她，金发男子顺着陈笙的视线看向贺波。
贺波立马移开视线，陈笙梗着脖子直视金发男子。
“我需要这些私货，外面风声紧，我……买不到。”
金发男子可惜地叹了叹气，“这么美丽的女士居然吸毒，珍爱生命，远离毒品。街头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
陈笙觉得好笑，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一个大毒枭居然谈起“珍爱生命，远离毒品”？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贺波一把上去掐住陈笙的脖子，陈笙的笑声戛然而止。
陈笙拼命地挣扎，但力气终究抵不过贺波。就在陈笙以为自己就快死了的时候，金发男子开口，贺波立马松手。
陈笙止不住地咳嗽，一抬头对上金发男子看戏的眼神。
“贺波每次给你多大量？值得你这么为他卖命？”
陈笙没有回应他，贺波正准备开口，金发男子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栾罗朝身后的黑子男子招了招手，“给她一袋。”
黑衣男子直接拎着一袋白粉扔给陈笙，陈笙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接住，立马藏在怀里。
“哈哈哈哈，这不是无偿的施舍。”罗栾仰头哈哈大笑。
陈笙此时还哪顾得上无偿有偿，只要有了这个东西，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贺波，好好养着她，有大用处。这次缺货的事我就暂且不计较，缺的我让人补上，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就看是你自己卸下一个手掌，还是我直接卸了你的胳膊。”
栾罗直接往外走，贺波瞥了陈笙一眼便跟着往外走。
陈笙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查得这么仔细，她尽量从每袋货里偷出一克左右的量，想不到还是被他们查了出来。
不过如今的结果也并不坏，有了金发男子的这句话，贺波只能养着自己。
陈笙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怀里紧紧揣着栾罗扔给自己的救命稻草。
顾朗志看见贺波围着栾罗从诊所里出来，立马拉着老夏往下躲。
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罗栾的脸。顾朗志大脑飞速运转，这是个生面孔，但他却感觉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走了。
他们离开之后，陈笙才捂着肚子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头儿，现在抓住她是最好的时机。”老夏一眼就发现了她揣在怀里的东西。
那袋东西就够她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了，更别说还有贩毒交易那些旧账。
“现在抓住她就会惊动贺波和那个金发男子，回去好好查一查那个金发男子。总感觉很眼熟……”
一直等到陈笙离开，他们才驾车离开。
“我的乖乖，三点多了。天都快亮了。原来他们的地盘不止郊外那个码头。但是这么大帮人马，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半夜三更还下着大雨，即便敲锣打鼓都没有人会出来多看一眼。”
顾朗志揉了揉酸麻的眼睛，天都快亮了，明天又会有什么行动等着他们？
顾朗志此时只想找个地方躺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老夏，回局里。”
老夏当即一愣，“拼命三郎？咱回去好好休息成不成？指不定明天又有什么动静。”
“送我回局里，你自己回去休息。明天先不用盯着陈笙，应该暂时不会有其他动作。”
顾朗志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大鱼冒头，捕鱼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倔强萝卜傲娇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