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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长身如剑,高大威猛,沉沉站在山口处的角落里。他手上拿着玉箫,目光幽幽地站在暗处看着袭来的黑衣人们……若人不小心瞥一眼,保准吓得浑身冷汗。
便见那为首黑衣人发出青色冷光的剑比电还快,由斜刺里飞来,那人微微一侧身,与剑身错开,已至黑衣人身后,一掌用力,便把黑衣人打出老远,“嘭”地一声,黑衣人落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那人顺势抓住另一个黑衣人,声音冰冷,“说,谁派你们来的?呵,算了,不说也能猜到。”
黑衣人声音还没从口中发出来,就看见半空中人影一花!刹那间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只觉自己肩上被来人伸手重重一按,随即借力向远处凌空而去,毫无疑问,落地即死。
“怎么?怕了?你们一起上吧!”说着,青年咳了咳。
其余人见了,心有余悸,突然之间个个都不敢上来,玄衣青年也不再废话,借助那为首人的剑,像切水果似的一刀一个,干脆利落,只是当轮到最后一个人时,他突然吐出一口血,用剑支撑身体,单膝跪地。
仅剩的黑衣人见此,立马一刀朝那人砍去,那人侧身,没中要害,却不可避免地又添新伤。他反手一刀,人头落地。
他笑了笑,那笑容之中带着些冰冷全无半点笑意,只觉得全身似没有了力气,便是手上的力道都松了一松,剑身落地。
但他仍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地跑至山下,看见山下有户人家,欲向前走去,却狼狈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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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蚕坐着牛老汉的车回来,她缓缓地舒了口气,幸好她去药铺时,掌柜看在他们长期合作的份上,给了她一包药粉,说是能治病的,但是有后遗症,能让人昏昏欲睡,浑身没有力气。
她趁那贾公子不注意,把药粉放进他的茶杯里,不到一刻钟,那贾公子便倒下了,还好贾公子的随从都不近包厢里,她自然找了个借口溜了。
今天槐树下竟然没有村妇,也是,七月流火,又是午时,农人皆要吃了饭下地干活儿,谁有空在树下乘凉。
阿蚕耳根清净,自然人也高兴不少,她轻快地走到家门口,不经意间一瞥,发现远处有个人躺在地上。
她忙过去查看,只见这人浑身是血,依稀可见这人身着的玄色衣料极名贵的,整张脸皆是青紫色,嘴皮发乌,即使这样,也无法掩饰住极其漂亮的五官。
阿蚕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非常微弱,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而且……这人一看就有不得了的仇家,若是贸然救了他,为自己和婆婆招来杀身之祸又怎么办?
在这异世她活了十五年,早就明白这里不是现代的文明社会,有时这里的人命根本不算人命,她不敢冒这个险……想到这里,她起身准备走。
但是……阿蚕想到这也是一条活生生地生命……她又顿住,极其矛盾地纠结着。
谁料那人竟然睁开了眼睛,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带血的手一把抓住她雪白的脚腕,非常有力,让阿蚕挣开不得,只听他气若游丝道,“救我……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从这人抓住她脚腕的力道来看,她明白他说的不是假话,人都是自私的,在生命面前,没人能够免俗。
“罢了,”阿蚕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我一个人搬不动你,我去找人来。”
那人不撒手,显然是不信她的话,她只能认命,使上吃奶的劲儿,一步步把他拖进院子。
陈婆正从屋里出来,担忧阿蚕怎么还未回来,便看见阿蚕拖了一个血人进院子,陈婆吓一大跳,阿旺闻到血腥味儿,也跟着凑过去。
“阿蚕,这是怎么回事儿?”陈婆声音颤抖,老人家受不住刺激,差点昏厥。
“婆婆,这人倒在院外,如果再不救他……”阿蚕只得瞎编,这本根本不是在她们院子门口倒下的,但她也知道陈婆无论如何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去的。
“好好好,那咱们一起把他抬进去,就那间放药材的屋子,前阵子老婆子刚刚打扫过的。”说着,两人准备一起把他抬在木板床上。
这时阿蚕发现他还抓着她的脚腕,“喂!快放手!”
奈何这人就像没听到似的就不放手,阿蚕气极,结果抬头一看,这人已经昏死过去。
阿蚕,“……”这求生欲……算了,看他跟死狗一样,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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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又有几个新生婴儿时,阿蚕救的人才从昏迷中醒来。
裘裕筳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看不见后路,也看不见前路,只得一身孤勇,奋力前行。
身体一会儿像被火烤,一会儿像坠入冰窖,冰火两重天,像两股力量在竭力地撕扯着他,似要把在黑暗中煎熬的他撕成两半。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他,像春风,像骄阳,阴暗的空间,幽暗的心,刹那明亮……
裘裕筳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简陋却打扫得很干净整齐的泥屋就这样暴露在眼前,他试图挣扎着坐起来,但却触动了伤口。
“哎,你别动,包扎好的伤口都被你这一动给扯松了。”阿蚕放下手中沾了水的帕子,上前轻轻地扶着他躺下。
裘裕筳被迫躺下,一抬头,就看见这女人,肤白如雪,眼里仿佛盛满秋水,小嘴唇不点自红,楚腰盈盈不能一握,娉娉婷婷,端的是楚楚动人。还有……像娇嫩如莺一般的嗓音。
“大夫说你需要休息,否则容易牵动内伤。他说亏得你恢复能力强,不然这么重的伤躺个半年都好不了。”阿蚕说着,欲去摸裘裕筳的额头,试探温度,却被他躲开了,阿蚕也就没再有多余的动作。
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拿起洗脸盆转身离开了。
裘裕筳看着阿蚕的背影,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间时,阿蚕来给裘裕筳送饭送药,这汤还是陈婆精心煮的鸡汤,给这个受伤的人补补身体,裘裕筳也知道自己不可挑剔什么,端起碗不管是药还是鸡汤都一饮而尽。 阿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