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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郁沐辰纠结的空档,郁向晚开口,“若没事,就走吧,天快黑了,我还没有做完。”
此时日暮西垂,天边的霞光更盛,在红如火烧的霞光之际隐隐有一丝深青色,那是夜幕即将来临的前兆。
郁沐辰闻言,抬眼打量了郁向晚一眼,似乎试图看出点什么,只不过如今的郁向晚表情少得可怜,并看不出太多。
哎,似乎发生那件事后,他这妹妹就一点不可爱了,成天像个清心寡欲的小老婆子,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郁沐辰看着郁向晚有片刻的失神,眼神晦涩不明,似叹息,似遗憾,又或者不忍?怜悯?
对于这样的眼神,饶是郁向晚这一年见了不少,此刻依旧不满,她之所以一个人搬到这里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再也不想看到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郁向晚没有说话,转身抬脚就往里走。
只是在她准备关门时,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郁向晚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郁沐辰,眼神清淡如水,没有一丝的波动,沉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既然天快黑了,我帮你一起做。”郁沐辰在郁向晚的注视下终究不敌,移开了视线。
“你确定?”郁向晚有一瞬的微讶。
“……”
郁沐辰眉心拧成了一座小山,挣扎了片刻,才似下定了决心,“嗯,走吧,还不让我进去?”
这一次郁向晚没有再拦在门口,转身朝着院子走去。
“关门!”
郁沐辰听话的进了院子,关上了雕花木门。
满院子的秋菊七零八落,带起的泥土落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整个院子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好好的花,你拔了做什么?”郁沐辰连脚都没有挪动,实在是看着如此乱糟糟的院子,他无从下脚。
明明前两日他来的时候,郁向晚还很细致的打理这些秋菊,不过两日,怎么突然就给拔了?
“快入冬了。”郁向晚并不想告诉郁沐辰,她是因为有个冒失的小子闯了进来,毁了她几株秋菊,她觉得难看,索性就全拔了。
“入冬?”
郁沐辰看了一眼西沉的秋日,以及那些开得正艳的秋菊,明明秋意正浓,哪里入冬了?
郁向晚重新带上手套,走到墙脚,开始拔花,“屋里有干净的手套。”
“……”这丫头,还真打算让他干活啊?
郁沐辰看了看满地的秋菊几不可闻的抽了抽嘴角。
“咳咳,晚晚,那个,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妈让你这个星期六回家吃个饭。”
郁向晚停了下来,起身转头看向郁沐辰,眼眸中有着疑惑,“不是前两天才回去了吗?有事?”
“呵呵,不就是想你了嘛,能有什么事。”郁沐辰被郁向晚看得一阵心虚。
哎,他本不想来的,可是母亲大人是连环夺命扣,打电话打得他不胜其烦,所以一下班就过来一趟,传达母亲的意思。
“哥,你在心虚!”
郁沐辰的俊脸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小丫头片子眼神要不要这么犀利?
“话我已经带到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拔花了。”
郁沐辰说着转身就要走,郁向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不是要帮我打扫卫生么?”
郁沐辰身体僵了僵,“术业有专攻,我给你找个专业的来?”
“哥,慢走,把门关上!”
郁沐辰汕汕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看着继续努力拔花的女孩,转身离开了暮晚居。
郁沐辰走后,郁向晚一个人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将院子里的秋菊全给拔了。
此时,天已经呈现深青蓝色,像是大海一样深邃,神秘。
夜里的暮晚居很安静,没有城市里的喧闹浮华,静谧安详。
忙活了一下午,已经晚上八点,肚子早就开始抗议过,只不过郁向晚想要把活儿干完也就没有理睬,如今闹得更厉害了。
郁向晚简单的给自己做了碗面,整整一大碗,吃完了,肚子才消停。
“喵~~”
随着一声叫声,一只全身雪白的猫跳了进来,围着郁向晚打转。
“你还知道回来?嗯?去哪儿疯了这么脏!”看着猫儿身上的泥点子,郁向晚露出嫌弃的表情。
“喵~~”
猫儿叫了一声,然后体态轻盈的跳上了桌子,小鼻子凑到面碗前死劲儿的嗅。
“呵,你是饿了才回来?”郁向晚伸手将桌上的碗端了起来。
“喵喵~~”
眼看要到嘴的食物就这样被人给抢走了,猫儿急得团团转,仰着头望着郁向晚,甚至伸出了爪子一副跃跃欲试想玩跳到郁向晚身上。
“你要是敢跳,今晚就没有吃的!”郁向晚威胁道。
猫儿很有灵性似听懂了郁向晚的威胁,走到郁向晚身边,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郁向晚的小腿,一边可怜又婉转的叫唤着。
“喵~~,喵~~”
郁向晚绷着的脸没有维持几分钟,在猫儿的“讨好”中缴械投降。
“哎,拿你没办法,走,先去把你这一身脏兮兮先洗干净再吃饭。”郁向晚抬脚朝着浴室里走去,猫儿很乖的跟了上去。
易时离开暮晚居,拐出了巷子,没有人跟上来,这才打了个车离开。
“老大,怎么样?”
易时瞥了一头鸡窝的人,嫌弃的扁扁嘴,一脚踹了过去。
“肖景睿,能不能收拾一下你那一头鸡窝?”
鸡窝头在易时踹过来时往旁边躲了躲,咧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啥,我这不是担心老大你吗?”
意思是,我这一头的鸡窝都是因为太担心你,才抓成这样的。
“德行!有吃的吗?”易时双手插进兜儿里,叱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而问道。
他今儿个费了不少劲儿,又被那群社会小黄毛儿追了一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有有有,三哥刚才已经去买了,估摸着老大你回来会饿,应该快了。”肖景睿说着伸手将自己一头的鸡窝给扒拉直了,虽然还是有些乱,但好歹能看得过眼。
易时进屋,坐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狠狠的灌了一瓶,这才觉得舒爽,被追了一路,这一下午他是连一口水都没有喝成。 向晚意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