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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这雪风雪是停住了,但这天色却还是一片灰白色的,想着今夜便是除夕,自己却在离家千里之外的侯府,安宁的心中不禁开始想起了自己的家,想着父亲操劳国事已两鬓斑白、母妃的身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起来、兄长在边关驻守,安宁只觉着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
门外此刻的敲门声将安宁从想家的思绪之中给抽离了出来,只听着门口有人说道:“贱妾南霜、贱妾红菱,前来看望世子妃。”
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安宁轻瞟了一眼门外的方向,她知道,这二人准是没安什么好心,但是作为世子妃,她还是得表现得大度一些。
“郡主,开门吗?”一旁的依巧小声的对着安宁询问道。
“开门吧。”安宁轻声回答道。
听着安宁说了开门,站在离门口之处近一些的珠儿便动身将紧闭着的房门给打开了。
走到屏风前与安宁只隔着一层屏风的南霜与红菱对着看不见的安宁福身道:“贱妾参见世子妃。”
“起身吧,二位今日来本郡主这儿有何事?”
南霜起声柔声的说道:“今日一大早贱妾听丫鬟们说昨日世子妃您在冬猎之时被扎伤了脚,于是贱妾们便相邀前来看望您一番,贱妾希望世子妃您相安无事就好。”
“是呀,世子妃您可一定要好好的调养身子,贱妾听说世子可是真真切切的关心着您呢,如此这般,离世子忘了那之前心仪的姑娘喜欢上您也就不远了。”红菱说罢便轻笑着看了一眼南霜。
听到这红菱在安宁的面前也提到了燕凌雪,这珠儿的眉头便紧皱了一下,她的心里想着,这红菱分明就是故意来气世子妃的吧?
“看来你们都知道这世子有心仪的姑娘。”安宁不紧不慢的说道。
红菱连忙的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说道:“是贱妾一时嘴快说漏了嘴,还望世子妃您恕罪!”
安宁沉默了半晌,她明知这红菱就是故意的在气她,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对那位姑娘感到好奇。
“你们二人见过那姑娘吗?”
眼见着安宁上了套,于是红菱便连忙的开口说道:“没见过,可是世子的房内有一幅那位姑娘的画像,听说那位姑娘有着倾城之貌。”
南霜轻瞟了一眼红菱说道:“红菱妹妹,你怎能在世子妃的面前说别的女人有着倾城之貌呢,依南霜觉着咱们世子妃一点也不输那画像上的姑娘。”
“是是是,是红菱说错话了。”红菱连忙的附和道。
“你们二位来看本郡主的心意本郡主也领了。这正是佳节之际,本郡主就赠你们二人每人一支金钗吧。”安宁说罢便看向了站在她不远处的依巧,她对着依巧说道:“依巧,你速去本郡主未动过的首饰盒里拿两支金钗过来赠与她们二位。”
“是,郡主。”依巧说罢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安宁的梳妆台走了过去。
“贱妾谢过太子妃大恩。”南霜与红菱一同福身道。
待二人拿着金钗一同走出了安宁的闺房之中。依巧便一脸不悦的随口抱怨道:“郡主,她们二人分明就是见着您受了伤还故意给您的心上找不痛快!”
安宁一脸平静的说道:“罢了,她们这伎俩比深宫之中的女人可差远了,本郡主不会将她们二人的话放在心上的。”
安宁的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她的心里此刻就像有蚂蚁在爬似的,她是真的想要看一看那段郁文书房之中的画像中的姑娘到底是何模样。
天色渐渐地更加的昏暗了,这转眼之间便到了要用晚膳的时辰了,而今日的晚膳自然是不一般。
侯府之中的厨子在这个时刻无疑是最忙碌的时候了,他们在后厨之中精心的将一道一道美食给做了出来。
在段侯爷与段郁文在祠堂内拜祭完先祖过后,他们二人便来到了主厅之后的膳房之中。
一看到这段侯爷与段郁文都已经来了,固阳郡主便随口的念叨了一句:“这安宁怎么还没有来?本夫人不是早就派人去请她了吗?”
“不来就不来呗。”段郁文虽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不自觉的往后看了一眼。
段侯爷怒瞪了一眼段郁文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安宁远嫁至此,今日又是除夕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她若不来这顿饭你也别想吃了!”
固阳郡主见着这段侯爷发了火,于是她便笑着对段郁文说道:“文儿,你去安宁那儿看一眼,看她是为何还没有来。”
“赶紧去!”段侯爷说罢便又瞪了一眼段郁文。
听到了自己父亲母亲都如此偏袒安宁郡主,段郁文自然是心有不悦,但是想着那安宁确实是脚上有伤不便走动,于是他便板着一张脸回过头朝着安宁的闺房之中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安宁的闺房门口,他便从半掩着的门中听到了里面的交谈声。
“本郡主不要杵着这拐杖走,这让侯府之中的丫鬟奴才们看到了多丢脸呀!”
“郡主,不要这拐杖,那奴婢与珠儿一同扶着您过去可好?”
“也不好,难不成让本郡主单只脚在地上跳过去啊?这也很丢脸的。”
听到安宁说的话,段郁文不自觉的笑了笑,原来这安宁在没有他在的时候,竟也是如此的像个小孩子一般。
“世子妃,您就别难为奴婢们了,这夫人命老奴前来请您已经有一会儿了。”
“能不能就说本郡主身体不适,下不了这床?”
段郁文直接的推门而入说道:“不能!本世子已经知道了你好得很,你赶紧杵着这拐杖走吧,这父亲、母亲可都等着你在。”
看到是段郁文来了,安宁便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她一脸认真的对着段郁文说道:“让本郡主杵着这拐杖走出去,除非你打死我!”
“真是磨磨唧唧,你难道不知道今日是吃年夜饭的时候吗?这一家子人可就等着你!”段郁文有些不耐烦的走到了安宁的跟前。
安宁随口的反击道:“反正你段郁文也不会将本郡主当作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听着安宁的话,段郁文的心里竟然有些心慌了起来,若是真的不想安宁去吃这顿年夜饭,他段郁文也不会亲自过来找她,段郁文白了一眼安宁问道:“本世子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去不去吃这年夜饭?”
“不去!”安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一旁的三位丫鬟看着这眼前的二人都不禁提起了自己的心肝,这世子与世子妃每每碰上可真是都不对付。
听到安宁如此的回绝了自己,段郁文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黑着一张脸迅速的一把将安宁抱起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被一把抱起的安宁一瞬间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只知道她没有想到这段郁文竟然会将她抱起去吃这段家的年夜饭。
房内的三位丫鬟看着这眼前的场景不禁的互相看着笑了笑。她们也连忙的跟在了自己主子的身后朝着主厅走了过去。
段郁文为了避免这一时的尴尬,于是他口是心非的说道:“你就老老实实的跟随者本世子去吃这年夜饭,你若是不去,别人还指不定说我段家如何欺负你安宁郡主。”
听着段郁文说的话安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心里想着,也确实是如此,如若她这世子妃今日都不去吃这段家的年夜饭,那么外头还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模样。想到这里安宁的心里又再次的黯淡的下来,她知道,这段郁文之所以会这样做,无非就是碍于他段家的颜面罢了。
站在主厅门口的段侯爷与固阳郡主眼看着段郁文将安宁横抱着朝着这主厅走了过来,段侯爷与固阳郡主便满意的相视一笑。
而此时站在长廊一旁等候着的高才与朱桦也笑了笑,当然此刻最高兴的莫过于就是高才了,毕竟他早上撒的谎这段世子竟然还真的去看了那安宁郡主。
夜间,这一顿饭吃着吃着天色便全都黑了,而安宁也自然是怎么来的就由段郁文给怎么送回去,段郁文仍旧是一脸不情愿的将安宁给横抱着回到了安宁的闺房之中。
眼看着段郁文放下安宁便要离开,跟在段郁文与安宁身后的珠儿连忙的开口说道:“世子,既然今夜您都已经踏入了这间房内,不如世子您就在此歇息吧?”
依巧也笑着附和道:“是啊世子,这来都来了为何要走?”
安宁知道这段郁文定不会留下,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安宁便开口说道:“段郁文,这丫头片子的话你不必听,你走。”
段郁文知道这安宁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就算被冷落她也是绝不会像其他女人那般主动的迎合他,但段郁文也十分的好奇,既然这安宁郡主等的人是他,可是她又为何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段郁文转过身来对着安宁一本正经的说道:“今日这个日子倘若本世子离开了也确实是不大好,指不定明日又要被骂。如此本世子便在此将就一夜吧。”
“段郁文!你滚!”听到将就二字,安宁的火气一下子便上来了,她堂堂安宁郡主又岂是他人随意将就的?
段郁文戏谑的对着安宁说道:“这可是侯府,郡主你想让本世子滚到何处去?”
安宁蹙着眉没好气的说道:“滚到你那温柔体贴的侍妾那里去,她们可是等着你去宠幸。”
“好,既然世子妃如此大度,那本世子这就前去。”
“赶紧滚,不送。”安宁说罢便别过头去不让自己再多看段郁文一眼。
看到安宁此刻真的生气了,段郁文便调侃着说道:“哟,这世子妃是不是憋着什么火在?”
“世子您算是猜对了,今日南霜与红菱姑娘可是早早地就来把世子妃给气了一顿。”
“住口!本郡主一点也没有生气。本郡主要歇息了,你们都赶紧的出去。”
听到南霜与红菱一大早便来将安宁气了一顿,段郁文觉着自己的心里好像没有那种窃喜的感觉了。此刻的他竟有些好奇她们二人对这安宁说了些什么。
看着安宁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段郁文轻瞟了一眼珠儿对着珠儿说道:“珠儿,替本世子宽衣。”
听到段郁文的话,安宁愣了一下,她侧过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段郁文,她还以为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是!世子。”珠儿说罢便连忙的走到了段郁文的跟前。
“奴婢这就去给二位准备洗漱的汤水。”依巧说罢便偷笑着走出了安宁的房间。
看着这珠儿真的已经在为段郁文宽衣了,安宁有些心慌的对着段郁文问道:“本郡主不是让你走吗?”
“门外有父亲派的人盯着在,郡主您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一下,若你我从未同过房的事情传到了京城,这平阳王府内又会如何议论?”想着着皇族之人最看中的便是脸面,于是段郁文便这样开口说道。
想着此事若真的传到了母妃的耳旁,那她定会放不下心自己远嫁至此,况且母妃的身子也不能再替她操心了。
“为了平阳王府与你镇远侯府的脸面,本郡主配合你。”安宁说罢便朝着段郁文看了过去。此时他们二人的眸子也恰好对在了一起。
两刻过后,依巧与珠儿便从安宁的闺房之中退了出来,她们二人满脸喜悦的手腕着手离开了安宁的房门前。
此刻的段郁文与安宁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睡在了各自的棉被里。
看着安宁侧过身子并未理会自己,段郁文便开口说道:“演了今晚这场戏,明日就不必再演了。”
安宁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好。”
看着安宁像是已经睡下了,段郁文的心里想着,过了今夜这侯府里面便不会再有人对你议论纷纷、故意气你了吧?
想着段郁文今日留宿在自己的房内只不过是为了演给别人看,那么今日他将自己抱起去那正厅也定是为了演给别人看的。让别人误以为这侯府的世子与世子妃已经开始和睦了起来,如此便不会有人说他侯府的闲话了。想到这里安宁的心里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漠雪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