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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巽忙钻进马车里,在度过法师身边跪坐下,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丝不一样的情绪:“师父?”
“又想不明白了?”度过法师拨着佛珠问道,却连眼都没抬,仿佛不用看她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静巽嗯了声,没有否认,但也没说自己究竟想不明白什么,马车里一时间寂静,只听得马车嘚嘚嘚行进。
许久过后,度过法师才叹口气:“静巽,旻姑娘与常人不同,你若是当真与她相交,需得留心着些,当她不是她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危险,切记离她远些。”
“不是她?”静巽有些不明白,“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度过法师笑道,静巽皱眉,觉得自己明白了,但又好像不明白,如同隔岸观花似的,分明瞧着东西了,却始终瞧不大真切。
度过法师也没有多解释,垂眸拨着佛珠念着经文,剩下静巽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后面马车里,旻岚烟神情漠然的翻着随身带着的书,浑然不知颤巍巍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的度过法师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直到书翻到末尾,她才抬眸望了马车外,掀开马车上竹帘的一瞬,她的神情多了三分讽刺,立时就把那股子漠然挤走了。
马车已经到了山脚,正朝着山前的大道去,因为路平坦了许多,马车也走得快了些。
看不出来是要去哪儿。旻岚烟放下竹帘,又翻来那本书,这回她看得快得多,一页只看上两三眼就翻走,很快就看完了。
看到第三遍,马车突然停下来,车夫在外面道:“旻姑娘,已经到了。”
这么快?前头马车里的静巽意外,拨开竹帘果然看见座四四方方的小院,正矗立在两棵高大的榕树之间,瞧露出院墙的青瓦,里头应该有七八间房,听不见村子里惯有的鸡鸭吵闹声,应当是个富裕人家。
但山脚何时有了这么座院子,连听也没听说过。静巽压着疑惑扶度过法师下了马车,后头旻岚烟下了马车瞧清楚周围的情形,便扯着唇角笑道:“榕树底下生凉,即便是夏天,也不适宜病人长住,你们先生这是养病呢,还是嫌死得不够快?”
她的话十分不客气,静巽有点儿明白为什么她那么不被人待见,而这时夏清从里头出来,将将听见旻岚烟的话,即便已经见识过她的肆无忌惮,他的脸色也沉了几分:“旻姑娘,先生欣赏你抄的经文,才命我请你来的。”
旻岚烟哦了声,一脸知道了的表情,但怎么看她都没把夏清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东张西望的瞄着别处,啧啧摇头,一副住在这种地方,难怪会命不久矣的笃定和惋惜。
夏清见状皱了下眉头,转头对度过法师道:“法师里面请,先生等候多时了。”
度过法师宣了声佛号,在静巽的扶持下进了院里,好似没听见夏清和旻岚烟之间的矛盾。
静巽听出来了,只觉得旻岚烟今日与往时所见大为不同,她的印象里旻岚烟性情温和,对谁都客气三分,可今日,却好像对谁都不客气三分。
难道师父说的是这个?那岂不是这里有危险?静巽心底徒然生起股不安,但见度过法师依旧一副颤巍巍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她又把那个不安压了下去,镇定的扶着度过法师进了正屋里。
夏清口中的师娘正在里头抹着眼泪,看见几人进来忙迎上来:“度过法师来了,夫君正在里头,请法师送夫君最后一程。”她说着,眼泪潸潸而下,望向正冷着脸的旻岚烟,“这位就是旻姑娘了吧,请旻姑娘……”
“有病就请大夫,寄托鬼神之说做什么?”旻岚烟打断妇人的话。
妇人愣了下,随即苦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怎的没请大夫,请来的大夫都说无药可治,只叫让夫君走得宽心些,妾身才做主叫夏清请两位前来……”
妇人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即便静巽惯常拒人千里之外,瞧着也动容几分,度过法师宣了声佛号:“夏施主,请带老僧去见你家先生。”
“既然法师开口了,夫人准备准备吧,本姑娘也做不来别的,只能抄抄经文。”旻岚烟紧随着说道,一副给法师面子的样子,已经哭得肝肠寸断的妇人哪里会拒绝,忙叫了声夏清。
“师娘当心,夏清已经准备妥当了。”夏清说道说道,一面请度过法师到隔壁屋里去,旻岚烟想跟去,却被他请到另一边,“先生他病得厉害,有些吓人,旻姑娘在外间抄写经文就是,里头自有度过法师。”
“是吗?”尽管夏清一副为她好的模样,旻岚烟流露出不相信,但也没在这上面纠缠,冷笑了声就留在外间抄经文。
很快,诵经声就从隔壁屋里传出来,一开始是祈福的罗尼咒,但只到一半,里头声音就断了,再响起时已经变成了超度的往生咒,守在外头的妇人泪溃成河,看来人是死了。
不过死的究竟是谁,犹未可知。
旻岚烟搁下笔,饶有兴致的看着软在椅子里几乎嚎啕的妇人,直到旁边研磨的小丫鬟看不过去,低声唤了声旻姑娘,她才收回目光,继续默写着经文。
“手有些酸了,去给我拿杯茶来。”没写两个字,旻岚烟便吩咐道,理所当然的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小丫鬟为难,看了眼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夫人,似乎没空管这边,又听见旻岚烟问道:“一杯茶而已,贵府上连这也舍不得?”先前抄一份经文就给一钱银子呢,难不成是打肿脸充胖子?
小丫鬟听出来她话里的讽刺,她从进门就明嘲暗讽的,耳聋了才听不出来,因此小丫鬟的脸色顿时沉了沉,刚要斥责她无礼,就对上旻岚烟似笑非笑的眼:“你家先生病重,想来花了不少钱,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把小丫鬟气得不轻,她看了眼还沉浸在悲痛里的夫人,跺脚哼了声:“便宜你了!” 侯府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