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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的谪虚山阴雨连绵,一声惊雷劈下,遮住了载王谷内景占铭的嘶吼。
“父亲!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景占铭跪在景元东面前,双目刺红,隐隐带起血丝。
景元东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软弱无比的儿子,有些意外他现在的表现,他居然敢违逆自己?
艳红的散神香躺在景元东手里:“这香,你用,还是不用。”
“父亲!炘漓只是误打误撞进去的,未必真的看到了什么!”景占铭拼命摇头。
“没有看到什么?”景元东冷笑,“你知不知道引灵残卷上的字都不见了。”
“怎么可能呢?”景占铭惊了一惊,坐在地上。
“她居然毁了我的引灵残卷,而且我还不知道被她弄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因为济灵门不好交代,且时机未到,我还会留她一条命吗!”
景元东将散神香狠狠砸向景占铭的脸。
“可是父亲……散神香用久了,也会毙命的呀。”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在意?为父将你从小养大,你若是敢违逆我,我会让你死的比她还惨。”景元东恶狠狠的盯着景占铭。
“父亲……”景占铭被骂的瑟瑟缩缩,再不敢分辨一句。
“哼,引灵之术已被我牢记心中,柏炘漓无意之中也算替我毁了证据,万一他日有变,也是无可对证。”景元东盯着那散神香,眉梢眼角尽是算计。
“去吧,近半年来柏炘漓是不会醒的,而这期间你用散神香迷惑她的心智,直到她醒过来。”景元东最后用警告的语气对景占铭说了一遍。
习惯了景元东的控制,景占铭似乎已经麻木,一块块捡起地上的散神香,装在盒子里,却仍然没有起身,跪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某处出神。
“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你若是不做,便是将你父亲我推向死路。”
景占铭猛然一震,抬头看向景元东的脸。父亲和妻子中一定要选一个,他只能选择父亲,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抱紧手中的盒子,景占铭绝望闭眼。
——
这一觉睡的可真是踏实,自从嫁到载王谷来,从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一觉,柏炘漓缓缓睁眼,环顾着素雅的卧房室内。
景占铭哪里去了?
下意识的起身,可柏炘漓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不会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等反应过来,下一秒便滚到地上,磕在楠木踏上,疼的扑哧哧掉眼泪。
“炘漓!”景占铭端着香炉进来,见柏炘漓滚在地上,惊吓不已,丢了香炉便向她奔来。
扶起瘦的皮包骨的柏炘漓,景占铭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铭哥,我这是怎么了?”甫一开口,柏炘漓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是沙哑难听。
景占铭调整好神色道:“你终于醒了。”
柏炘漓仔细想了想,睡前……好像就只是正常的睡一觉,怎么听他的话,像是自己睡了很久一样。
“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记得了?”景占铭试探道。
柏炘漓摇摇头,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嫁过来,就……一日日这样过着,无甚特别。”柏炘漓感觉自己的头突突跳动,疼的厉害。
“你从楼上摔下来,这一躺就是半年。”景占铭解释道。
这散神香果真灵验,她的记忆果然被洗去,对她来说,也算是好事?既然她没了记忆,改日应该想办法停了这香才是。
“半年?!”柏炘漓被吓到,她不过感觉自己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半年过去了。
“哥哥……阿肥呢?”柏炘漓惦记着。
“柏门主来探望过你,至于阿肥,它好的很。”景占铭不动声色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其实柏炘源只是寻常问候两次,都被载王谷遮盖过去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拿吃的给你。”
见景占铭渐渐远离自己,柏炘漓突然心头一阵悸动,接着便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别走……”柏炘漓捂着心口,气若游丝。
“你这是怎么了?”景占铭没料到柏炘漓会是这样的状态。
“不知道,头疼的厉害。”以手揉着额头,柏炘漓疼的睁不开眼。
景占铭又惊又疑,难道是……
想到这,他放开柏炘漓,迅速的将散神香点起,把香炉搬到柏炘漓面前。
果然闻了一会后,柏炘漓的脸色逐渐好转。
“这是什么香?竟有这样的奇效。”柏炘漓手指轻轻抚过案上的香炉。
“不过是安神香罢了,是我最近寻来的,想不到竟真有效验。”
景占铭心中起伏不定,难道柏炘漓竟对这散神香,形成了依赖?
“最近寻来的吗?可我总觉得似乎是闻过的,还闻了很久的感觉。”柏炘漓闭目,再深深吸了一口,果然脑中的疼痛感逐渐消失。
“好了,别多闻了。”景占铭忍不住上前拿走香炉,然后屏着气拿出了门外。
这安神香这么好的东西,他怎么就拿走了。柏炘漓摇摇头,不去管他,倒是自己的身子该好好养一养。
本以为自己睡了半年再醒来,身体理应逐渐恢复,可最近是为什么,居然一天比一天疲惫,柏炘漓放下手中钩织的针线活,轻轻揉着头。
“又不舒服了?不舒服就歇歇,何必你亲自动手裁衣。”景占铭放下手中的书,劝道。
“你又穿不惯外面做的,这贴身的衣服,还是我亲自动手最好。”缓缓精神,柏炘漓继续将衣服拿起来缝制。
“那蓝衣也是给我做的?”景占铭以书指了指桌上放的其他衣服,那颜色,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
柏炘漓柔和一笑:“哪里是给你的,那是为炘湄做的。”
景占铭心中咯噔一下,她怎么想起为柏炘湄做衣服,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她神智仍然清醒。
“总想着这样做着做着,说不定哪一日她就穿到了,从小到大,我但凡做女红,无论是为谁做,总会顺带着做一件湄儿的,已经习惯了。”柏炘漓手中金线穿梭不停,在柔软的布料上反复织就漂亮的金纹。
“真好看。”景占铭看着那金纹,失了神。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