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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踏灵剑,缓缓向梦虞山飞去,从蔓骨山到梦虞山之间这条路,她走了无数遍,而这一次,实在有些陌生。
模糊的记忆让她走了许多弯路,可弯路虽多,但大方向并没有错,她依然稳稳的飞往西南方,那是家的方向。
大多数时候皆是风和日丽的梦虞,今日有些阴沉,循着山门处落下,济灵门三个大字就那样刻在山壁上,那样熟悉,带着家的温暖,就在柏炘湄被这温暖打动时,却猛然想起,柏炘源和柏炘漓,已经都不在了,何来的温暖?
喉中干涩,心疼的厉害,阔别十几年的家,终于回来了。
门口处几名弟子见一二八少女站在远处,直勾勾的盯着山壁上的字一动不动,神情凄苦,与她花一般的年纪十分不符。
“这位姑娘,请问你来济灵门有什么事吗?”一弟子上前,温和询问道。
盯着山壁入了神的柏炘湄被唤回神智:“我……找罗缨。”
那名弟子有些糊涂:“罗缨?”
想来外围弟子应是新收上来的,并不清楚内情,再开口,柏炘湄已然换了个名字:“我找柏缨柏门主。”
“原来是要见门主,不知姑娘有何事呢?还是受命于哪一门派?可有信物?弟子也好向门主回话。”那弟子面上恭恭敬敬,但要求却十分严格。
一个山门处的外围弟子都是这般谨慎聪慧,谦逊有礼,看来这么多年,柏缨的的确确在用心经营济灵门。
坦白自己的身份吗?只怕不妥,难说济灵门内会不会有其他门派的内线。说自己是月华宫的佟幽?更不对,她已经离开了秦遇清了,怎么能再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
长惜姑姑定是给柏缨传过信的,可难就难在,如何绕过门口这些不知情的人,然后直接去见柏缨。
手中的剑似有感应,柏炘湄灵机一动,将剑递给那弟子道:“这把剑便是信物,你只拿给柏门主,他自然明白。”
“好,姑娘稍等。”那弟子恭敬接过剑,转身进门离去。
只过了一刻钟,那弟子便回到门口,面色更是恭敬:“门主请姑娘进去。”
柏炘湄点一点头,迈进了济灵门的大门。
门内所有的弟子看着她都觉得奇怪,这陌生女子来到济灵门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去自如,根本不需要别人引路,好像比他们还熟悉一样,直奔了尘室而去,连最便捷的小路都一清二楚,实在让众人匪夷所思。
柏炘湄边走边看,这么多年了,济灵门的大小,格局,颜色,都没有变化,只是有几处翻新,有几处增添,虽大致保留昔日的外貌,可她明白,今天的济灵门,终究不是那个有哥哥姐姐的地方了。
了尘室中,柏缨正在拿着柏炘湄的灵剑细看,听到脚步声,静静地转过身。
柏缨不敢相信面前之人居然会是柏炘湄,面目全非,再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小师妹的样子,他原以为,哪怕她借命还魂,至少,身上还会保存一些柏炘湄的影子。
“十年不见,师兄,你怎么还是这么黑。”见柏缨愣住,柏炘湄率先开了口。
“湄儿?”柏缨仍然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样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
“是我呀。”柏炘湄微笑着。
收起灵剑,柏缨快步上前,仔细打量着柏炘湄。
相顾无言,止不住的连连点头道:“回来了就好。”
“是啊……回中陆几个月,今天,才是真正回来了。”柏炘湄垂眸,看向腰间的小荷包,那里面装着归影,承载了这些日子,她浑浑噩噩中和秦遇清度过的时光。
归影摘下,秦遇清应寻不到她的行踪了,哪怕是知道她回了梦虞山,可接下来的行踪,秦遇清再无法探知。
柏缨并不知道她这话中的含义,只是将她拉过来:“是啊,你在外盘桓多日,今日方归。”
“这些年,可还好?”望着柏缨黑黑的面庞,愈发的瘦了,显然是操劳过度所致。可即便他眉眼中有几分疲惫感,却仍然让人无法忽视他作为门主的气度风姿。
“我很好,只是济灵门交于我手中,哪怕我穷尽毕生心力,也无法恢复当年的盛况,实在是有负先主所托。”柏炘湄微微沮丧,摇头道。
“不,师兄”柏炘湄拉起柏缨修长的大手,感受到他心底的沮丧和有气无力,安慰道:“在当年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你能让济灵门平平安安的在仙门之中稳稳的占据一席之地,真的,师兄,你做的很好。”
被柏炘湄安慰,柏缨沉郁的心情疏解了些,脸色也没么黑了。
“对了师兄,我想,去看看哥哥姐姐。”柏炘湄眼睫微颤,轻声道。
柏缨点点头:“应该的,且这里是你的家,哪怕没有先主和炘漓师姐,你也仍然是这里堂堂正正的主人,亦是我的小师妹,不必这般小心翼翼。”
说着,柏缨拉起柏炘湄:“一起过去吧。”
就这样一前一后穿过了尘室,转过前门,中门,来到了柏氏祠堂。
柏潇和柏夫人的灵位下,整齐立着另外两个灵位,柏炘源和柏炘漓。见到满室烛光,密密麻麻的灵位,柏炘湄颓然跪下,重重的叩了三个头,再难起身,泣不成声。
“我回来了,阿爹,阿娘,哥哥,姐姐,我回来了。”膝行上前,柏炘湄扒着桌子仰望着冷冰冰的灵位,泪眼模糊。
柏缨见她这般,长叹一声,亦十分庄重的跪下:“济灵门众先主在上,柏氏炘湄回归,她没有死,香火可续,柏缨……终不负前门主柏炘源所托。”重重的磕头,柏缨声音也已难掩哽咽。
祠堂之中,回荡着师兄妹二人的哭声。
直到眼泪干涸,柏炘源和柏炘漓的名字一阵模糊一阵清晰,柏炘湄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看清楚柏炘漓的名字后,心底的疼痛交织着恨意涌上心头。
“师兄。”柏炘湄声音冷静非常。
“嗯。”
“姐姐的灵位,一直在这里?载王谷,没有任何表示吗。”想到前些日子景占铭娶亲,以及阿肥,引灵残卷等等许多事,柏炘湄的恨,愈发清晰。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