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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柏炘湄是何意,沉声道:“你死后的一两年内,景占铭来过几次,想把炘漓带回谪虚山安置,皆被我驳回了。”
“哼。”柏炘湄冷笑。
“我知道你气不过,他前些日子娶亲,载王谷也没胆子将请柬送来济灵门。”柏缨与柏炘湄坐在蒲团上,皆为柏炘漓感到不值得。
当年济灵门何等风光,延续数百年,与月华宫齐肩,乃仙门中数一数二的世家。而载王谷,不过是后起之秀,哪怕前任谷主景信是诛杀混沌的领军人物,可载王谷资历尚浅,怎么可能与济灵门相提并论。
可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柏炘漓在一众世家公子中,偏偏选中了哪一方面都不突出的景占铭,当年,可以说是下嫁了。
若是一世安稳,夫妻恩爱也罢,可偏偏柏炘漓死的不明不白,哪怕外人认为柏炘漓的死和柏炘湄脱不了干系,可柏缨和柏炘湄却明白,她的死,一定与载王谷有关。
“景占铭负了姐姐一辈子,若他与姐姐的死无关也就算了,要是他手上沾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血,我绝不会放过他,不将他一刀两断,就是我的仁慈了。”
柏炘湄可爱的小脸满是霜雪,平日里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此刻亦是布满雪亮的恨意。
“你可有证据?”见她恨意都写在了脸上,柏缨疑惑。
默默翻了个白眼,柏炘湄有些无奈:“哪来的证据,不过线索倒是有。”
“说来听听。”柏缨亦很是关心道。
“我曾在往生堂见到一种香,散神香,与前世姐姐房里用的安神香一模一样,我自小就不接触香料,屈指可数,对这个香的味道记忆犹新。”柏炘湄从无尽中拿出那日她偷偷带出来的几块香料,递到柏缨面前。
柏缨些微震惊:“往生堂?散神香?炘漓的死怎么会牵扯到往生堂?”
“会不会是你闻错了?!”柏缨瞠目,不敢相信。
“哪怕是我闻错了,可师兄,还有另一件事,你会更惊讶。”柏炘湄盯着柏缨的神色,眨了下眼。
“何事。”
“前些日子载王谷娶亲结果新娘子死了的事,想必你一定听说了。”
“不错,作为佟幽的你也牵涉其中,我是知道的。”柏缨点点头。
“是往生堂的白芍杀的人。”柏炘湄平静道。
“什么?!”可柏缨坐不住了。
“我用引灵探知的,白芍在路上就杀了新娘子,伪装成新娘混进载王谷,目的,盗取引灵残卷,被我撞了个正着,才引发后面的许多事。”
看着柏缨一点一滴崩裂的神情,柏炘湄决定,将她知道的事,全部告知柏缨。
“阿肥,也被载王谷囚禁,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之前我遭到追杀,秦遇清推测,是载王谷派的人。”
条条线索指向往生堂和载王谷,柏缨震惊不已。
猛然起身,左右踱步走个不停。
“这,这世上会有引灵残卷?!那岂不是说明,近年来陆陆续续有人死于引灵,是载王谷下的手?!”柏缨推测着。
可面前千丝万缕的线索,无论如何联系不起来,也不敢联系起来,若引灵残卷很久很久之前便被载王谷所得,只怕,十几年前的所有事,或许从一开始,便只是一个圈套,一个阴谋。
恐怖压抑的气息在二人之间弥漫着,柏炘湄的心内咚咚直跳,甚至有些激动,手心泛起冷汗。
柏缨终于停下了脚步,可也是掩饰不住激荡的情绪:“证据呢?证据在哪里?那引灵残卷既是你探取别人灵识得知,就只有你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别人如何信你?!”
“对啊,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柏炘湄收起散神香,淡淡道。
“可越是没有证据,我越是要找,越是要查,不管真相是如何不堪入目,我都要挖出来。”柏炘湄的眼中,如山的坚定。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柏缨看向柏炘湄。
“往生堂与载王谷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往生堂从不示人的散神香会出现在载王谷,而且白芍会在柯叙之的授意下,去载王谷盗残卷……”柏炘湄小小的手搓着前襟的飘带,静静思虑,“师兄,我想,从白芍身上查起。”
“不错,眼下,只怕从她的身上,相对来说还算是容易一些。”柏缨也赞同柏炘湄的想法。
“那你准备下山了?”虽然柏缨有些不舍,很想柏炘湄在梦虞山多留一些日子,可他了解柏炘湄,心内藏着这么多的事情,此刻在梦虞山,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安心住下去。
“嗯。”
“那……明日走?好歹陪师兄吃顿晚饭。”柏缨挽留。
柏炘湄失笑道:“即便我现在心急如焚,可又没有头绪,就算要从白芍身上查,也容我想一想,该如何下手吧?哪有那么快就能查明白的呀,所以饭,还是要吃的。”
二人带上门离开祠堂,柏炘湄回首望着祠堂的牌匾,心内复杂沉重。
“而且,我对师兄还有事相求。”
柏缨叹口气:“这是你的家,我们也是亲人,和师兄还客气什么,有事便说。”
柏炘湄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向柏缨伸出手,手心向上。
这是何意?柏缨看着那小小的一只手掌,不解。
见他不明白,柏炘湄又将那伸出去的手,三只手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咳咳咳。”柏炘湄拼命暗示。
柏缨恍然大悟,摇着头笑出声:“没银子了?”
“最近手头有点紧……”柏炘湄挠挠头。
见她这般,柏缨的心里也轻松了几许,从这副陌生的面孔上,还是看出了几分前世柏炘湄的影子。
“还记不记得,从前,你便总是从我这里拿零花钱。”柏缨道。
柏炘湄仔细回忆:“有吗?没有吧,我哪有跟你要过钱。”
“对,你是没有和我要过钱,从来都是你买东西不付账,我跟在你身后付钱。”说着,柏缨打了下柏炘湄的头,师兄妹二人终于渐渐熟络起来。
“呵呵呵……”柏炘湄讪笑。
柏缨负手向前走去。
见他远去,柏炘湄追着他道:“师兄,说完怎么就走啊?钱呢?银票,我要银票啊,你没给我!”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