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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清跪在原地,久久未动。
“你果真要这般打算?”秦玉绦默默上前,将他拉起来。
秦遇清曾因柏炘湄而变的百转千回的柔肠此刻已寂灭,唯余心底的一点光亮一点执着。
“嗯。”
秦玉绦温润的脸上微微无奈微微不忍,扭开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拍了拍秦遇清的肩膀,转身离开。
原来是他低估了秦遇清对柏炘湄的感情。
既不能在一起,便用另一种方式陪伴你。
自从柏炘湄被封印三年来仙门似乎归于平静,虽说当初的悬案没有结果,月华宫和济灵门也貌似在全力追查,但所有人心里几乎认定了柏炘湄是凶手,而秦遇清,自从月华宫放出他身死得救的来龙去脉后,也不再人人称赞,更多是惋惜和同情。
蝴蝶镇仍是那样充满人间烟火,方兮雯所开的药堂前更是人满为患。
蝴蝶镇人人皆知天衣阁大弟子不再高高在上,而是来蝴蝶镇历练,治病救人,从不论贫富贵贱,病者为上。
附近城镇慕名而来的患者和好奇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方兮雯依旧是冷冰冰的神情,治病,救人,没有任何变化。
“方大夫,我这病都四五年了,咳咳咳,看了多少名医都不见效,若是连方大夫也治不好,我可要吊死算了。”一贵妇赖在方兮雯的诊室内,无赖打滚。
方兮雯以灵力探脉,摸清她并无疾病后,平静道:“你没有任何疾病,平时多注意保养,一日三餐正常饮食,无需进补过多的补品,以免适得其反。下一位。”
见方兮雯不给她半分面子,那贵妇登时撒起泼来:“哎我说你这大夫,哪有你这样的,我不舒服了才来找你看病,你看不出来也就算了,还三言两语把我打发了?你信不信我拆了你这药堂!”
名气大了,有事没事来找麻烦的人也越来越多,方兮雯见多了这种人,不予理睬。
冰冷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丝丝波动:“下一位进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说能拆了你这药堂,我说的出就做得到!我家可是蝴蝶镇第一富户庄氏,凭你出身什么天衣阁?既然出来开店铺做生意,你就要有个做生意的态度!”
庄氏见方兮雯美貌俊俏神情冷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愈发觉得方兮雯不把她放在眼里,怒火攻心上前便要揪住方兮雯的衣领。
方兮雯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秤砣,抬起寒凉如水的双眸。
庄氏顿时滞住手上动作,停顿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动手又不敢,十分尴尬。
诊室外面趴在门口向里面望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兮雯啊,你方才让我配的药都配好了。”柯叙之红艳妖娆的身影从药庐出来,拍着手上的药渣,打起帘子来到诊室里。
“呦!这位夫人,你这脚踏楠木椅,手握芙蓉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这是做什么呀?”柯叙之笑眯眯上前,夸张着语气。
“你是谁?!”庄氏借机从椅子上跳下来,放下手中东西,鼻孔朝天的看向柯叙之。
“那您又是哪位?”柯叙之笑着反问。
“我?我自然是病人,来这里自然是瞧病的!”庄氏抱着手臂在胸、前,轻蔑的打量着一身红衣的柯叙之。
柯叙之妖娆一笑,仔仔细细擦拭干净庄氏踩脏的椅子,道:“看夫人您生龙活虎的,也不像个病人该有的样子啊。”
“你又不是大夫,有没有病又不是你说了算!只是你这药堂的大夫忒不靠谱,我不舒服硬说我没病,我没病来你这药堂干嘛?!医术不行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好么?”庄氏嫌弃的看着方兮雯,大吼大叫。
方兮雯依旧对门外的人道:“下一位,进来。”
门外的病人听到方兮雯唤了三次,不好意思不进,推推搡搡的进到诊室,坐到刚刚柯叙之擦净的椅子上。
“何处不适。”方兮雯询问。
“方大夫,我这几日手臂上痒,脖子也痒,似乎是季节关系……”
庄氏见方兮雯把她晾到一边,羞极气极,两步上前便要寻方兮雯麻烦。
柯叙之诡异迅捷的身影拦住她的路线,淡淡道:“何必呢?方大夫确实医术不济,看不出也治不好夫人的病,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说着,对着门口做了请的姿势。
庄氏仍然不甘心,欲绕过柯叙之,柯叙之并没有拦她,可她却脚底生钉般不能挪动半步,柯叙之和煦的笑着,眼底一丝寒意:“庄夫人,您请回吧。”
庄氏被柯叙之盯的双腿发软,又想到一知半解的玄门,默默吞了口唾沫,哼了一声三步两步风一般的离开诊室。
哪有个病人的样子,柯叙之嗤之一笑。
送走病人,结束一天的工作后,柯叙之殷勤的忙前忙后,帮方兮雯收拾诊室药堂和配药庐。
方兮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忙进忙出的身影,不为所动。
“你到底还要在我这里赖到何时。”
柯叙之来到蔓骨山蝴蝶镇已经快半年了,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打算,每日给方兮雯打下手,脏活累活任劳任怨。
柯叙之突然停下手中活计,泪眼汪汪的向方兮雯奔来,虔诚的捧起方兮雯的一只玉手,撒娇道:“兮雯~你也知道我来了这么久了,我若再不回去,堂里的长老快要把我骂死了。”
“那你走啊。”方兮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
柯叙之再一次捧起方兮雯另一只手,殷切道:“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你别告诉我,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说着,柯叙之嘟起了嘴。
“……”
方兮雯恨不得一个白眼翻过去,这无赖的男人现在越来越有办法治住她。
这幅模样,倒与柏炘湄在她身边撒娇耍无赖有八分相似。
一阵恍惚,想起柏炘湄余生皆在暗无天日的墟镜中度过,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又与眼前这个男人有扯不断的关系,方兮雯心底的涟漪归于平静,收回自己的手,继续整理药材。
“不可能。”
“为什么?都三年多了,你师父那眼睛长到天上去的人都纡尊降贵地派弟子来请过你多少次?你回天衣阁了吗,没有吧?既然不回天衣阁,那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往生堂。”柯叙之瞪大眼睛,恨不能贴到方兮雯脸上。
“当年,是师父罚我下蔓骨山反省,如今,我仍在反省中。”方兮雯手中动作不停。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