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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遇清也是没有料到,这个人怀里抱着的箱子,居然装满了钱。
一个大夫,出门的时候拎着的箱子里,不应该都是看诊的东西吗?怎么他居然抱着个钱箱子出来。
这样一来更是耽误了柏炘湄的病情,秦遇清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那郎中蹲在地上,拼命将散落的银子划拉成一堆,然后稀里哗啦的捧回小木箱里,一边捡一边用余光觑着秦遇清这边。
秦遇清忍无可忍,广袖拂动掌风骤起,将正在捡钱的江湖郎中隔空吸了过来,铁钳般的手牢牢的掐住他。
“放……放手,公子饶命,饶命啊。”那郎中的脸憋成猪肝色,青筋暴起双目圆睁,再过一刻怕是便会被秦遇清活活掐死。
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警告的目的已达到,秦遇清松开了他。
郎中直接瘫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喘息着,还不停地蹬着腿向后退,尽量远离秦遇清,那郎中后悔不已,这人看着像清雅公子,其实就是恶鬼阎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救人。”秦遇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不再啰嗦一句。
“咳咳咳,好的好的。”拍拍灰尘站起来,郎中开始对柏炘湄进行望闻问切。
“姑娘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体虚发热啊,此乃正常的症状,公子无需担忧,我开副退热的方子,煎了送来,保证药到病除!”
本以为自己认认真真看病秦遇清会放过他,可没想到秦遇清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郎中心里没底,今天晚上他可真是骑上老虎背了……
“错了。”清冷的声音飘荡在室内。
“嗯?”
“什么错了?”
柏炘湄和江湖郎中同时疑惑。
“怎么可能看错了,就是受惊发热,就这么简单,公子若不信我,可请其他郎中来瞧。”见秦遇清居然怀疑他的医术,有些不满道。
“称呼,错了。”秦遇清目光淡漠继续自己的话,“不是姑娘,是夫人。”
“……”
“……”
原本就心跳过快的柏炘湄此刻觉得更是快要猝死。
“秦遇清你真的够了。”柏炘湄翻了个白眼,无力道。
“好好好,是我疏忽了,那就请公子移步随我去开药吧。”那郎中一边走着,一边抱起他一箱子的银子。
“你带这么多银子来干什么?”柏炘湄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这位姑……夫人,我这半夜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闯入我的家中,还把我从床上拎起来,我不拿钱拿什么,情急之下肯定先拿钱啊。”说着,抱着钱箱子的手又紧了紧。
“可如果真是图财害命的,你这不是送上门的钱吗?”
“我……我不管!反正我死也要见它们最后一眼,不然我死不瞑目!”那郎中歪着脖子和柏炘湄犟了起来。
“啰嗦。”秦遇清没那么好的耐心,提着他命运的后脖领双双离开房间。
见二人离开,柏炘湄又倒回了床上,没几个时辰吃了多少次药了,早知道重生回来是个药罐子,就不该借佟幽的命。
说来奇怪,她直到现在都不清楚,缙尊和茶千夜那三天究竟密谈了些什么,茶千夜居然能劝服固执自傲的缙尊,将她嫡脉的元神放到分脉的身体里。
等中陆之事解决,她定要好好问一问。
迷迷糊糊间,秦遇清又端着一碗充满杀气的药向她走了过来。
柏炘湄一声哀嚎,把被子蒙过了头顶:“放过我吧,我今天吃了好多药了。”
“没有很多。”秦遇清坐在床边。
“我都记不清这是多少次吃药了,还不多?!”只露出一双眼睛,柏炘湄表示拒绝吃药。
“莫慌。”秦遇清舀起一勺。
“什么啊?”
“既然记不清吃没吃药,吃了几次,那就再重新吃上一次。”秦遇清面色平静道。
“咳咳……我不。”这个男人哪里来的歪理。
“不苦。”秦遇清柔声哄道。
“信你才有鬼。”柏炘湄紧紧用手捂住盖在被子下的嘴。
秦遇清无奈,慢慢放下了碗,随后伸手轻轻将她扶起来,让她半倚在床边。
调整好姿势,柏炘湄疑惑又警惕道:“干嘛?”
“我喂你。”一边说着,秦遇清居然慢慢将药碗送到他自己的唇边。
“来呀。”柏炘湄最不怕这种威胁。
“好。”说着,秦遇清居然真的开始准备喝药。
可柏炘湄怂了下来,这男人三十几年一直是清冷严正的形象,突然厚脸皮不正经起来,她真的难以适应,也扛不住。
一把抢过他的药碗:“我自己来!”
皱着眉头捏起鼻子打算灌下去,却在温热的药汤入口之时发现,味觉并不是苦的,而是甜的。
“嗯?”有些好奇,柏炘湄舒展了眉头,慢慢品了品碗中的药。
“真的不苦哎。”抿了抿嘴角,柏炘湄的眸子亮了起来。
“知你怕苦药。”
秦遇清的眸光坦荡荡,热剌剌,直看的柏炘湄心如擂鼓,震山轰鸣。
这般绝色美人,不收入囊中,还送给别的女子不成?
想通这一层,柏炘湄丢了药碗,另一只手揽过秦遇清的脖子,迎头便口勿了上去。
秦遇清一愣,旋即闭眼。
这是清醒着的她,也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她,淡华与归影泠泠作响,相互牵引,不多时,雪光居然漫向整间屋子,曼丽而耀眼。
“阿嚏!”急忙推开秦遇清,柏炘湄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秦遇清稳了稳呼吸,勉强压下心头烘起的热气:“没事吧?刚吃了药,还是好好躺着,多休息。”
可柏炘湄却扶着床边,以手捂着半边脸,看起来像被人扇了耳光一样痛苦不堪。
“怎么了?”秦遇清担忧道。
“嘶……刚才打喷嚏,脸抽筋了。”柏炘湄拼命揉着肉乎乎的脸颊。
秦遇清虽然心疼,但更多的是想笑,打喷嚏能把脸打抽筋的,天下也只此一人了吧。
一夜未眠,请大夫,看病,吃药,一整晚折腾了个天翻地覆,真正躺下时已至寅时,柏炘湄渐渐退烧,疲惫感上涌。
这一睡睡到了第二日下午,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秦遇清和柏炘湄同时睁开眼:“谁?”
“啊,客官,我是店家,见你们一日未曾出来,特来询问。”门外的店老板恭恭敬敬道。
“无事,多谢。”秦遇清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极有穿透力。 寄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