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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本事,她清清楚楚。
当初就是为了探究他的本事而来,本以为能独善其身,没想到,遭其吞噬,筋骨断裂,魂不在体,由于相思人,永不得始终。
她当他是什么?
万重深渊,永世囚锁的地狱?
于息,你对我的狠心,何时能减少一些。
累字从她嘴里说出,西门浦硬装的僵硬顷刻瓦解,他嘴角露出苦笑,这个字,重若玄铁,压在他心头,喘息不得。
他何常不累。
仅仅只是护着她,就耗尽了西门浦大半精力,他却连讨她一笑的资格都没有。
何其可笑,可笑至极!
他想将女人拉入怀里,即使知道永远不属于自己。
但是,于息离他太远了。
“西门先生,汤来了,喝些吧。”这几日,丁昕娜悉心照料西门浦,哪怕推了几天通告,失去几个资源。
知恩图报,她记得,西门浦是恩人,她要报恩。
“嗯……”男人淡淡应一声。
隔了老远,于息闻到浓浓的羊疝味。
羊肉汤?还是丁昕娜煮?
眼见丁昕娜兜了一勺递到西门浦嘴边,她心里着急,“丁小姐,他不喝羊肉汤。”
她话音刚落,男人却将羊肉汤一口吞下。
这下,难堪的是她了。
“先生!”丁昕娜也惊呆了,随及,话锋一转,“西门先生只是看人下菜碟吧,我喂得,先生不吃的干净?”
“是不是,西门先生?”她娇媚一声,坐在男人腿上,挡去他的视线。
“……”
这是在宣誓主权了吗?
再如一年前,西门浦不会吃她递到嘴边的羊肉。
男人说他讨厌羊肉,原来只是因为讨厌自己。
“西门夫人,我还有通告,先生就交由您照顾了。”
什么话?西门浦要外人拜托西门夫人照顾?
丁昕娜走了,她依旧是一副高傲姿态,许是浑浊久了,也忘了什么叫干净。只留一丝纯净护在心尖,实属不易。
一碗羊肉汤见底,被佣人拿去收拾。
于息躲在盆栽后,修树枝,显得力不从心。
她指尖煞白,双眼无神。
“于息……”
刚触碰到女人肩头,被她立即打掉。
“别碰我!”
早就被这女人伤的遍体鳞伤了,多几道伤疤,无异。
她触碰的地方隐隐发痛,西门浦只是淡笑。
将这只手藏于身后,向以往一样藏匿。
“我…先上去了,有什么事,让管家告诉你。”
被管家扶着上楼,一声不吭,不敢打搅于息,便强装空气,紧锁的眉头尽显疼痛。
明明说好不再心疼她,可是真的见到她伤心难过,西门浦还是舍不得。
不忍这人难过一丝,哪怕他付出如何代价。
管家拿去她手里的剪刀:“…夫人,明天,陪先生去老宅吧。”
去西门老爷那?
“…再说吧!”
西门老爷讨厌她,人尽皆知。
从目的得到开始,于息不再去老宅,她知道那群人肯定怀疑自己,西门浦,也不愿她去。
可是现在,恐怕又出状况了,她恐怕得去。
但许一方,明天回来。
……
凌晨开始,*市被大雨环绕,看架势,一时不会停。
因此,管家告诉她,因为雨势过大,所有航班都被取消了。许一方的航班,会在上空盘旋一段时间。
她释怀跟着男人回老宅,路上泥泞,西门浦病状还未痊愈,磕磕绊绊,司机已经尽力开稳,但男人脸色还是苍白许多。
闭目养神,实则是压住胃中翻江倒海,不想让于息看出一丝破绽。
西门浦从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可怜自己。
尤其这人还是于息。
“少爷,老爷他们,已经在客厅等您了!”
车子停住,管家正撑着伞,侯着西门浦下车。
老宅修筑在*市郊区,依山傍水,风景怡人,外表看着占地面积不大,但实情,不能言表。
西门浦从管家手中接过伞,为于息打开车门。
这里,比平日戒备森严许多。单单只是主楼,安查十几个保镖。
于息注意到,几个从未见过的车,正隐蔽藏于树林后。
“西门浦,你还真把她带来了,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西门老爷坐在沙发上,双手扶住拐杖,眼睛正视,不想浪费心思在于息身上。
“爸,既然是咱们家的事,我把她带来又何妨呢?她毕竟是西门家的人。”
西门浦假装强硬,面对这个父亲,他有太多希望。
比如,现在的事情。
“哼!西门浦,我可告诉你,你自己闯下的篓子,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已经帮你了。蔡祁阔一早在上边等着了,你求人办事,自己却来迟了,必须先道声抱歉,别丢了西门家的脸面,这事成或不成,都与我无关,下来后,带着她离开,我年纪大了,气不得,你要是不想活,也别拉我死!”
四个保镖,各左右。
见自己的儿子,还随身带着保镖的父亲,于息第一次见。
男人道一声应着,转身向楼上走。
他走的艰难,没人搀扶,每一步尽显沧桑。
“坐吧,站着干嘛,我又不是难为晚辈不解风情的老头。”
西门老爷虽不喜她,但西门家媳妇该有的于息全有,也不曾苛待,只是态度僵硬些。
“你也是有本事,能让西门家大少爷为你做事,初次为不顾大局导致的过错恳求我。不过,于息,华夏的股东不肯定你,你身上永远有嫌疑,就算这傻小子护着你,早晚,你就会被查个干净,被这些人挫骨扬灰。”
西门老爷依旧那个姿态,这话,第一次明目张胆说出来。
“您说笑了,挫骨扬灰这个词,还是重些,我不过是个女人,能搞起什么风浪。”于息淡笑,商场征战多年,练就一副巧嘴,必不可少。
该准备的信息已然放出,只要她不暴露,被挫骨扬灰的,就不会是于息。
西门老爷方才抬头,嘴角讥笑,“呵,女人?古往今来多少人霸业毁于一旦皆是因为女人?这个物种有多可怕,事实告诉我了,不用你巧言令色欺骗我。于息,我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我西门家,从未承认你……”
“我知道。”
西门家,她一个不想见。
这里的一切肮脏,早晚有一天对全天下人敞开。
“于息,你已经扯进来了,别想独善其身。” 鸢飞止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