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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小本本,上面平铺着于息强撑的微笑。
西门浦将证件收起来,淡笑看她:“于息,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也许是于息不会隐藏,让男人觉得苦涩。
他眸色变了变,猛然握住于息手腕:“既然答应我了,再也不能反悔。于息,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我说离婚,我不接受短暂,更不接受背叛。”
一阵沉默。
于息心中的苦水流满整个心尖,像是有一把剪刀把心脏硬生生剪成两半,委屈不时扫过胸口:“好。”
这言不由衷的回答令西门浦更加不爽:“上车,有些事,你也该见识见识了。”
“……”
终于来了。
于息期待的,希望她付出的一切,都能予以回报吧。
“浦少来了,快坐。”
一路上,她被蒙住眼睛,就连下了车,也是西门浦扶着她走的。
听到声音,男人才把黑布拿开,没想到,还是黑暗。
百里栎奚放肆地坐在沙发上,淡弱的光芒仅仅只够于息看清桌面和黑影。
一张直径三米的圆盘大桌,和几十个坐着的黑影。
西门浦道:“好久不见,百少。”
他坐着,于息只能站着。
“恭喜浦少,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才会使我们的后续进行的顺利。这一海的鱼儿都被运往各地,就等着咱们划分了~”
百里栎奚率先拿筷,按住一道硬菜。
眯紧了眼睛,于息才算把那道菜看清楚。
倒吸一口凉气:一张一米大的椭圆瓷盘上,盛有一只龙。
灵活灵现,栩栩如生。它怒哄着张开嘴,露出锃亮的獠牙和血红的皮肉,像是能容下滔天,吞下大地。只是,煞风景的百里栎奚正用一双木质筷子掐住他的额头,将龙须缠于筷上,令它没了活力。
西门浦亦拿起筷子,他残毒的笑容令所有人不寒而栗,“我认为,打蛇,还得打七寸。”
这两匹大鳄,就这么当着所有人面互掐起来。
“果真是老祖辈人家。在我们眼中称为龙的物种,在您眼中只配作蛇嘛?”
意有所指,全都明白。“当然。”
百里栎奚拍案而起:“西门浦,你别忘了自己得罪了谁。别忘了,你们西门家家主还不是浦少爷,在他们眼中,华商也只不过是个玩具罢了。”
“那又如何,百里栎奚,我知你年长才会敬你,你以为百里家是什么东西,没了我西门浦,哪还有百里。”
“……你果真狂傲,怪不得,被自己老爸逼着贩毒,宁死不肯继承祖业,但,你最终不还是入了这门,外面的肮脏,不比这里吧!”
“够了百里栎奚。”被说中难处,西门浦脸色青一块白一块,手指攥出血腥来。
“从今以后,你们百里家还想在道上混,你首先不能活着。”
这是西门浦的逆雷,谁也不能碰。
“你的位子,就由于息接替。”他毫不犹豫扯下龙头,放在于息碗里。“可惜了,龙须毁了。”
“西门浦,你够狠。”话已说尽,无论百里栎奚怎样怒发冲冠,这华商,与他在无关系。
“碰!”
于息猛然正大眼睛,那是百里栎奚的亲信,此刻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是的,我够狠,所以倒在地上的是你的人。”
来自修罗地狱的笑声与面庞,令所有人目中发怵。
百里栎奚的任务,是接过西门浦手中的毒品,并将它们运往世界各地。
……
站在于息房楼下。
“于息,我给了你你想要的,你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
看她被一声枪响搞得精神恍惚,西门浦安慰地笑。
于息脸色苍白,显得力不从心:“你想要什么?”
“搬来家里。”
既然西门浦调查过她,也肯定知道于息是个孤儿。
但于息也知道,西门浦还有个祖业老爹。
竟不知西门浦还有家:“与您父亲一起住?”
西门浦溺爱道:“于息,证件都办完了,你改不改口无所谓,但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可别这样喊,会伤了他的心。”
“我知道。”
“并不是搬去那里,我名下房产不多,但所幸还有五六栋,你挑一座,我命人清理了,今天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好。”
于息强压恶心,从他身边快速跑过。
没想到男人长臂一拉,将她圈在怀里。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西门浦有心情撒娇:“怎么办,不想放你走了。不过还好,只有一晚。”
低头,修长且粗糙的手指附上末笙下巴,令她抬头看自己,“如果换成你,我会不会下手呢!”
“啊~”
西门浦一口咬在上面,像是吃肉一般,细细咂摸。
放下的手也不嫌着,引导她附上自己劲实的腰部。
疯了般爬上楼,于息直冲厕所。
“呕~”
她永远无法忽略,那龙头上还沾有死人的血腥,西门浦仿若未见,只一心擦拭他的手枪,并督促自己快些吃。
为什么,她要接受西门浦。
明明是万岗言自己吞噬毒品,过错却让她来负,所有人都笃定是她犯罪,就连于息自己,也信了。
脸上凉凉的,也不知是怎么知道自己留了泪,于息把声音压低,生怕西门浦突然出现,揭露她毫无底线的丑陋不堪。
闭上眼,是万岗言临死不肯闭合的双眼,挣开眼,是西门浦狡猾毒恶的嗜血笑容,于息疯了般扫下洗漱台上的物品,呜呜地哭泣。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福利院的电话。
院长说,万花杪想见哥哥。
于息向王旭坤问过,西门浦还在开会,暂时抽不开身,她打定了主意,未通知西门浦,去了孤儿院。
花杪这声哥哥,像是在喊她。
小姑娘趴在墙角缩着,跟她哥哥一般瘦骨嶙峋:“哥哥的毒品,是你给的,对吗?”
她大而倔强的眼神直逼于息心灵深处。
“是。”
这个年龄不该有这样的老成,是环境促使她早早面对肮脏,并逐渐成长。
“为什么?”
“我……对不起。”
女儿嘴角挂满讽刺:“没有用,你不也知道吗,他死了,你们想说什么都行,就算杀了你,也没有用,他活不了。”
第二十五章往昔溃散(15)
“他把我抛在这个地方,把你丢给了我,想让我报仇。”女孩荒唐一句,诚恳道,“但我不会,我的人生很苦,我没必要让它更苦。”
“我很恨你,因为毒品是你给的,但我不会报仇,因为毒品是他自己吃下的。
今天,是我的生日,哥哥说等我六岁生日时,会带我去游乐园玩一次,他一直忍着毒瘾攒钱,我都知道。但这天还没来到,他先走了。所以,你能陪我去吗?”
于息连忙答应:“好。”
发自真心地愧疚不给于息拒绝的机会。
万花杪扬起大大的笑容,即使看起来更像假的。
一起踏入游乐园,万花杪率先上了旋转木马。
也许这是每个都孩子期待,万花杪上地小心翼翼,连偷偷露出的笑脸,都会在于息发现后化为虚有。
下来后,万花杪面向于息,骄傲道:“我也做过一次会动的木马了。”
“……”
匀速升高的摩天轮载着每个孩子的梦幻,于息从未坐过,所以她像万花杪一样充满期待。当旋转轴踩着空气上升时,于息的手紧紧扒住窗户,这休闲的景色太美,俯瞰的景物太美,只是狭小的空间里,满是忧伤的沉寂。
平地上那人抱着两米左右的布偶熊,眼神紧紧锁住于息,从很久前开始:“于息!”
听到此声,于息错愕一下,在人群中抓住一抹黑色身影:“西门浦,你怎么来了?”
“说好的,我来找你。”西门浦将布偶交给于息,“送给花杪吧,她会喜欢。”
花杪面无表情道:“他是你的丈夫吗?”
“…是的。”
“你们很般配,我知道他,华商的老大,你手里的货,就是从他手里得来的。”花杪扬起头,“华老大,我爸爸的第一刀冰毒,出自你手。”
西门浦无所谓地笑笑,“我很荣幸。”
至始至终女孩都很冷静。
“哥哥的最后一刀毒品,也出自你手。”
“所以呢?”
花杪指着于息:“你要对我负责,就像对她一样。”
“哈哈哈!”男人不知笑什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凭什么让我负责,花钱作生意,本就是你情我愿,我可没强迫任何人非得从我手中拿货。再说,你确定知道我对她是怎么负责的,她会给我生孩子,你会吗?”
花杪一阵沉默,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如果可以,我能。”
于息亦笑了,被花杪的天真与童言无忌。果然还是个孩子,就算生活多么无情,还是心软地保留了她天真的一面。
花杪脸色有些发黑,捏住西门浦纯黑西服袖口:“就算你不负责,她也会负责,万伟那小子告诉我了,以后,我的抚养权会交到她手里。你是她的丈夫,所以,我也是你的。”
“完了媳妇,你给自己找了个强大的劲敌啊!”西门浦笑的越发深刻了,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看谁都是温柔,像是有巧克力融化般。
听这一声媳妇,于息感觉灵魂都快出体了,慌乱中将布偶交与王丞坤,用关心遮掩别扭:“你还有事吗?”
拉过她,将她揽在怀里:“我推了所有的会议,暂时没有。”
“我想陪你们好好玩一玩,所以,不许赶我走。”低头留以一吻,顺便给王旭坤一个眼神。
对方很自然地拉走花杪,去一旁买冰激凌。
绵长且温柔的吻将于息包围,让她暂且忽略了周边的烦锁。
这是一个享受,这是于息唯一的想法。
王旭坤抱着花杪过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粉色双球冰激凌,糊了满嘴:“我想坐过山车。”
王旭坤打个冷颤,但碍于职业操守,坚持着一字未吐。
“好。”
行走时,路过一家亲子店。
花杪穿了一身破旧的牛仔短裤牛仔外套,样式有些旧,西门浦和王旭坤又穿了一身西服,只有自己还算休闲。
于息二话没说领着一群小弟进去了,花杪更是激动地直接从王旭坤怀里钻出来,握住一身黑色毛衣亲子装,三人的。
换完衣服,于息这才记得还有个王旭坤。她刚叫来服务员,西门浦却率先插嘴:“不用帮他买,直接走吧。”
三人连钱都没付。
苦逼的王马子只能一百吃狗粮一遍买单,看着三人和谐的背影,欲哭无泪啊。
造了什么虐啊,非得跟着西门浦。
没想到平时挺老实一人,谈起恋爱是这样的。
“哎,华老大是不是老欺负你,我刚刚还看到他咬你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这样想着,于息还是涨红了脸。
“没有。”
“还说没有,你是不是怕他才跟他的?我之前在夜总会看过好多女人跟着他,但他们都是为了钱。你是因为什么?”
“……”
这小丫头能不能别这么成熟。
不想答她,所幸车也发动了,花杪沉浸于飞旋与极速的欢乐中,笑声一波接一波,盖过尖叫。
西门浦道:“下去后,你先离开吧。”
王马子脸色苍白,却还能回答:“可是,您万一……”
“放心,我心里有底。”
西门浦牵着于息,而于息牵着花杪,她蹦蹦跳跳地,恰巧路过鬼屋。
看着花杪挥舞小爪子准备下一轮的进攻,于息果断拒绝了。
这个时间,该吃饭了。
她把二人拉去一旁的亲子主题餐厅,点完餐后,拉着花杪去了卫生间。
结果人家根本不用她管,还嘱咐于息不要跑丢了。
好笑一番,于息看着孩子关上门,进了相邻的一间隔间。
门在关上时,被一股怪力制止,于息感觉有一阵旋风吹来,隔间内空间小了不少,然后是门上锁和耳边低语的声音。
“媳妇,别动,花杪在隔壁。”
他修长的双臂搭在于息身上,低头嗅她颈肩的芳香。
大手悄无声息探进衣领,附上玉肌。
这天还算冰爽,男人的手更是冷的像冰块,令于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媳妇,花杪在隔间呢!”
适时的,隔壁传来冲水的声音。
于息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嘴唇已经不是她的了。 鸢飞止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