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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牢牢抓着孟咏心的胳膊,泪眼早已看不清东西:“咏心,我怀孕了……”
孟咏心惊诧不已:“尹天正的?让他离婚,他得负责啊?”
“不行不行……”
“那你怎么办啊?”孟咏心慌张的抓着雷严的手,急得哭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啊雷严?”
雷严一身湿漉漉,闷闷的不说话,皱着眉头无能为力的样子。
看着贺兰芝哭的撕心裂肺,孟咏心急中生智:“你嫁给雷严!”
“咏心?”雷严大怒。
孟咏心抹去眼泪求他:“我不能看着兰芝一尸两命,我们帮帮她好不好?”
“不行!”雷严不同意。
“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准生证孩子怎么出生?孩子是无辜的……”
……
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墙壁上的石英钟秒针“哒哒哒”的走着……
尹寒阳整个人僵在那,莫名又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
外公说:“后来他们结了婚,不到八个月雷蕾就出生了,他们表面上装作很恩爱,直到又一天我发现雷严和咏心……抱在一起哭,我才知道他们一直是恋人,为了能让雷蕾好好的出生,把自己的幸福都搭进去了,兰芝啊,对不住他们……”
尹寒阳只觉得领带扎的太紧,用力扯了扯:“所以,我爸知道雷蕾是他的女儿?”他很想保持冷静,可声音一直在发抖。
外公唉声叹气:“难道他做过什么自己会不知道吗!”说到这里,他又摆晃着颤抖的手:“孩子,事实已如此,不能一错再错了,你和雷蕾……不行……”
“砰当……”汤水潵了一地,雷蕾傻愣愣的现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雷蕾!”
尹寒阳奔她走过来,她调头就跑。
天空忽然下起倾盆大雨。
她像疯了一样穿梭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有一刻她甚至想迎着来往的车辆倒下去。
瓦片上的雨水顺着隙缝流了下来坠落在地上,水势汹涌,有如瀑布流水般哗哗作响,脚下一滑,摔倒在桥头上,半边小腿擦破的地方已经渗出血来,再被雨水冲刷沁进肉里,冰冰凉凉却不觉得痛。
“雷蕾,雷蕾……”
尹寒阳淋着瓢泼大雨,衬衫贴在身上已经没有原来的洁白。
她忍着腿伤扳住桥头的扶手站起来,奔着眼前的大山,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丛林的树叶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她顺着山路进去,好像要寻找尽头,让自己无路可走的时候一跃而下。
绕过上山的青石路,从另一边无人走过的泥泞山路向上攀行,鞋子里灌满了雨水,踩上去滋滋的响,迎着风,拨开拍打在脸上的树枝和树叶,听不到身后的呼喊,只想冲向山顶。
泥泞中每走一步,脑海中她和尹寒阳的画面都会闪闪而过,越是清晰越是如烙红的铁板印在胸口,再狠狠的撕下一层皮肉,痛到无法呼吸。
山顶的风呼啸而来,一时间树叶被风刮起在空中翻飞,豆大的雨点狠狠地落她的身上,大脑一片混沌……
闭上眼,就让这不堪的一切结束吧!
身体刚刚倾斜,手腕被人牢牢抓住,用力一扯,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想贪婪的抱住,可她不得不推开:“你别碰我,别碰我……”她疯狂的对他拳打脚踢。
任凭她在怀里挣扎尹寒阳死死抱住不松手:“你冷静点听我说……这不会是真的!”
整个人瘫在他怀里,两手无力地垂下来:“我像个傻子一样活了二十五年,谁是亲生父亲都不知道,还嫁给了你……”
雨水和着泪水,哭到声音沙哑:“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只想爱你都做不到。”
雷蕾说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了个趔趄。
狂风暴雨中她像摇摇欲坠的花,轻叹了几声,说:“哥……”
“闭嘴!”他打断她,抹去脸上的雨水,新的雨水又落下来:“我不相信。”
“外公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咆哮:“你父母用尽手段拆散我们,其实他们很清楚,我是你的亲妹妹!”突然揶揄大笑:“我竟然嫁给了自己亲哥哥。”
眼看雷蕾一步一步往后退,尹寒阳随机应变:“明天去做亲子鉴定。”他抬起胳膊俯着腰小步往前挪:“雷蕾,看着我!叫我的名字!”
雷蕾怔怔的看着他。
“叫我的名字。”
她微微张开嘴。
尹寒阳越来越靠近她,点点头。
她小声呢喃:“寒阳……”
“大点声!”
“寒阳……”
他笑了笑,猛地往前一步将她拉进怀里:“再叫!”
“寒阳!”雷蕾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呜咽着叫着他:“寒阳,寒阳……”
他吻着她的头顶,眼圈泛红:“舍得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她摇头。
“你如果从这里跳下去,我会跟着你跳下去。”他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听着,你只能是我尹寒阳的妻子,其他都不行。”
声音飘忽不定,雷蕾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眼前一片花白,瞬间没了知觉……
……
吃过药,两个小时雷蕾的高烧才退下去,可还在支支吾吾的说着胡话。
他倚在床边抚摸她的脸颊,在额头上落下深深一吻,轻轻抚过她的唇,眼眶湿了,也许那是他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外面雨声连成一片轰鸣,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朝大地倾泻下来。雨刷器呼呼地摆动着,依旧看不清前方的路。
在车里静坐了很久,尹寒阳终于拨通越洋电话。
他必须问清楚。
尹天正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他单刀直入:“雷蕾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是你和贺兰芝的女儿是不是?”
“你听谁说的?”
“是不是?”他怒吼:“到底是不是?”
“她只是我的一个错误。”
尹寒阳大声冷笑:“我们结婚了。”
尹天正半天才说话,极其淡定:“那就离婚,不要声张。” 娇妻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