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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动生慢慢向那个王兵的排队人群中走去,买饭排队的现场的气氛已经很活跃了,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也有的发牢骚,也有的真的在骂娘,而食堂屋檐下的那盏灯却很寂寞,显得更加的明亮。
每天食堂的卖饭时间,这块小小的空地历来是劳务队最热闹的场所。趁这乱乎劲儿,鲁初雪深深地呼了口气,旁边的另一个女人苗黛娥却板着脸冲尖叫的王兵吼:
“矮脚虎,你龟儿子闹什么闹?!有道菜还没炒好,怎么卖?再催就不卖给你饭!”说完,苗黛娥将脑袋缩回,“砰”地关上了卖饭的小窗子。
鲁初雪很感谢苗黛娥为她解了围,她向后望去,只见队伍最后面站着的身穿黑色西服的陌生人,头发理得短短的,看上去很精神,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她已经在宿舍见过一面了,知道那人叫姚动生。
窗外牛天菱又在叫唤:“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饭还卖不卖?!”
“饿死了!又不是七大碗八大碟的,一锅米饭,一盆烂白菜,至于折腾大半天吗?两个大娘们干什么吃的?!”矮脚虎王兵又开始吵闹了。
卖饭窗口突然,苗黛娥伸出头来瞪圆双眼,便冲着敲饭盆的工人骂道:“叫魂啦?!整天就知道鬼喊鬼叫,像猪一样就知道催着吃。”
骂完之后,苗黛娥转过身去揭开锅盖,放上一把长柄勺子,这才骂骂咧咧地喊到:“猪潲煮好了,都去拱食吧!”
旋即,几十号工人蜂涌而至,纷纷从鲁初雪身边走过去,还不时拿斜眼瞟她,膘她那快要撑开的胸部和满脸的黑灰印。工人们先把饭打满,然后把饭盆举在鲁初雪的面前,那女人则抓着一把也是长柄大勺子,从锅里舀起一勺菜倒进盛着米饭的盆里。
矮脚虎王兵笑嘻嘻地耍笑说:“鲁姐,勺子不满啊,还不够你胸大呢。”
“怎么?嫌菜不够啊?喂不饱的猪!”鲁初雪骂完,她还是爱怜地抓着勺子从锅里舀起半勺汤往那王兵碗里倒下去,嘴里连说带骂:“饿死鬼投的胎,看这下不撑死你才怪!”
跟在王兵后面的木工班包工头罗丹也嘟囔着说:“鲁姐,你好吝啬,连片肉都不舍得给多一块。”
鲁初雪又拿着勺子在锅里翻一遍,捞了一块小的肉倒进罗丹的饭盆,嘴里一连串地数落道:“每次都嫌少,顿顿吃这么多还不长个儿,看这下还堵不堵得住你的臭嘴,撑死你,莫怪我。”
王兵在一旁夹了一块肉塞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还流里流气地调侃道:“今晚的菜味道真好,谢谢鲁姐,你身上的肉真香!”
“我日你个老鬼,吃着肉都堵不住你那逼嘴,变着方儿骂老娘?真没良心!”
“我的良心给狗吃了,鲁姐,什么时候让我们吃到你的那个‘夹夹扣’呀?!”王兵继续笑淫淫地挑逗道。
“去你妈的,老娘的‘夹夹扣’岂是你个傻小子想的,真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什么天鹅?只能算仔鸡婆罗!”
工人们一听,个个都嘿哩嘿哩笑了起来,大伙儿都端着饭盆,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夸今天的饭菜不错。
姚动生一看他们碗里的饭菜,真是哭笑不得,什么不错啊,就是猪油渣炒辣椒。那些猪油渣被榨得黑黄黑黄的,根本看不到一丝油星,就这种油渣,每人碗里也不过小小的四、五块。
等姚动生要去找王兵见面时,王兵早已端着饭碗走的没影了。
工友们在议论辣椒一点都不辣,咬在嘴里没一点辣味儿。他们可能不太清楚这是菜椒,而且这些菜椒可能只是在锅里滚了一下,并没有炒熟,因为姚动生在一旁看见工人们咬上去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所以,姚动生迟迟没敢去打饭,他怕打了饭菜,嘴儿未必吃得进肚里。
这时付岩杰从外面转进来,看到姚动生还在一边站着没打饭,一看到他还没有饭盆。付岩杰就把自己手上拿着的饭盆递给姚动生:“刚才没想到去市场给你买个饭盆回来,就等明天再去买吧,先拿这个赶快去打饭。”
姚动生迟疑着接过说:“我用了你的饭盆你怎么吃?”
付岩杰说:“你先吃着,我会想办法解决。”
“他不缺吃,人肉、猪肉一齐上,每天晚上还有夹夹扣吃!”旁边的牛天菱打岔说道。
“你个老狐狸,吃饭都堵不住嘴,我有夹夹扣吃你眼红什么呀,你不也有吗?自己搞不定是吧?把你婆娘弄来找我不就行了!”付岩杰骂了牛天菱一句。
姚动生也听不懂他们话里的含义,径直去盛了饭,然后学着工人的样子,毕恭毕敬地把饭盆端到鲁姐面前。
鲁初雪一见,朝他抬了抬眼眉,微微一笑,在锅里翻找了一会,然后捞出满满一勺酸菜与肉倒进他的盆里,嘴里连珠炮似地说:“慢慢吃,不够的话,回来姐再给你添,别学那些人猪一样的吃法,他们都是阎王殿下饿死鬼投的胎。。。”
罗丹本想过来添饭,一见,嘟咙个嘴调侃道:“鲁姐心不平,为什么给新来的兄弟肉多,给我的那么少?”
“坏小子,喂不饱的猪,过来嘛,姐给你也添些,免得你狗日的说亏欠!”
工地的工友们聚在一起吃饭,边吃边聊,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牛天菱说:“工地外面的小摊小炒不错,弄个小菜喝二两,回来美美睡一觉多滋润多舒坦啊。”
“你娃子当然舒坦啰,老婆金叶芳又在身边,每天晚上都有‘牙祭’打,换着是我,也滋润。”吴登峰不无讥讽地接道。
“那你也把婆娘接来不就行了,要不,到工地外面那个理发店去打‘飞机’?”
“去你龟儿子的!”吴登峰又接着说:“外面小摊的菜还免强能吃,他们的大米饭就没法下咽,上一次食堂饭没弄好,我到外面去吃。饭粗糙,像干活的人的手一样,还散散的,一点粘性也没有,跟放了几百年一样。菜烧的司傅只知道是咸是淡,别的味道吃不出。说实在的,外面的饭菜真的难吃,一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了。”
罗丹接过话来也说道:“我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有一次吃完饭后,我跟老板娘说饭真难吃,老板娘看了看我,说:‘还难吃啊?没看见旁边这些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吗?说得我转身无语离开。前几天我们几个人又去小摊吃饭,结果去晚了点,人很多,胆子饿得呱呱叫,菜等了很久才上来。一个工友盛了一碗饭,倒了点水就哗哗地一碗吃完走了,而另一个工友则倒了点雪碧泡饭也很快吃完走了。我当时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姚动生看见付岩杰左右看了一下,就到灶台里边去找出了一个大大的洗菜盆,用水洗一下就去盛饭了,接着,他又去掰了两根树枝,简单互刮了一下,就当成筷子呼哧呼哧地吃起来。
项目部安全员叶来欢路过食堂,看到大伙儿吃得津津有味,也拿个饭盆来打点尝尝,不禁感叹道:“我对蜀汉人的能吃辣而惊诧不已,最明显也是最直观的就是工地伙房墙外挂着的那好几大串紫红透亮的小红椒。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是辣的人泪奔的菜。可怜我跟随你蜀汉人吃菜,吃的是水深火热,大汗淋漓。菜倒不错,什么炒青椒、炒青菜,也或者炒葫芦、炒莴笋,最常吃是炒葫芦,大约葫芦是最便宜的。伙房大师傅的炒菜勺头在大锅里一翻一转之间,扣到饭盒里的菜永远都是以红色为主,青与绿倒成了点缀。”
“看起来还不错啊,闻着也挺香!”王兵端着一半菜一半米的饭盒跟叶来欢炫耀着说。
“嗯,象样儿!”牛天菱很赞同王兵的话。
“你们蜀汉省来的工友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们俩的筷头也蠢蠢欲动,一饭盒菜还没吃到一半,老子便眼泪汪汪地唏嘘不已,麻和辣是对嘴巴最强烈的刺激。”叶来欢一边说着,还一边“咝咝”地吸着嘴唇,舌头也大了:“啊哈,菜啊……还是不错的,就是太……唏……刺激了!”
“是的,他们蜀汉人做的菜确实不错,川菜还是相当出名的,即便是工程队的饭菜也是那个味儿,麻辣辣,辣麻麻。”
辣辣麻麻地刚刚第四天,叶来欢痛苦不堪地说:“唉呀,麻烦大了!”
总包项目经理徐凯见状,疑惑不解:“你怎么啦?生病啦?咋回事呢?”
“三天没上厕所了,今儿第四天了,快憋死人了!”叶来欢挤出一个极勉强,极难看的笑容。
“哈哈哈……进东门(暗指嘴巴)红光满面,出西门(暗指屁眼)叫苦连天!”徐凯也捂着肚子大笑:“原来还有人陪伴我啊!”
叶来欢纳闷地看着徐凯:“怎么,经理,你也是啊?你还能笑出来呀?”
“我也煎熬了三天,正要和你诉诉苦,谁知你也和我一样扛不住了。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呢?
“所幸工地门口摆了个面皮摊,我们去吃了两天面皮吧,再大灌点啤酒,没准儿就彻底解放了。”
“可是每天吃面皮灌啤酒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们的那点工钱怎么经得住天天花呢?毕竟工地项目部的饭菜是管饱吃,而且不用掏伙食费。”
“可是工地的饭菜吃着太上火了,我们俩虽是一筹莫展,工地总不可能因为我们两个北方人而改变了所有蜀汉工友的饮食习惯吧!当然,要是只有两个蜀汉人,而其余的都是北方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哎,徐经理,叶工,我告诉你俩一个不上火的秘诀!”付岩杰闪着狡黠的眼光跟他俩说。
“哈哈,付岩杰,你狗日的有秘诀啊,咋不早说呐?”
“还记得刚开始那几天么?你和叶工还笑话我们每天三顿大米汤喝得呼呼作响,原来最解火的就是这些煮过大米的看着浑浊不清的汤。”
“啊?这么简单?”徐凯有些不信地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吧嗒着嘴说:“这寡淡无味的,是谁说的每顿能喝两饭盒啊?”
叶来欢喝完后也赞许道:“这蜀汉人的道道儿就是多,这煮大米汤还真不错,坚持喝了两天,肚肠舒服多了,上下也通透了。”
“看来,有时候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徐凯总结道。
吃完晚饭,工人们三三两两一堆,拿一块木板垫屁股择地而坐,有的抽烟,有的聊天,有的乘凉,都在等着上班。初来乍到,姚动生没有认识的人,只好学着他们,也拿一块小木板,找一空处,坐着,抬头仰望天空的星星。
工友们的衣角打着卷,卷叶虫似的围在他们腰间;他们的裤腿溅满了混凝土灰浆,斑斓的灰点仿佛刺绣一样扎眼;他们身上普遍散发着浸满汗渍的气味,是那种土腥中带酸,那种土腥中带臭。土腥是他们身上的主味,酸臭是那种主味中的复加,他们身上复合的、与这个城市极不相符的气味使站台上的人都躲着他们,这更加突出了他们的关系、他们的亲密,他们的臭是一窝,烂是一块。
期间有工人离开去工地上工,有下班的工人加入进来。也有离去的工人去洗澡了,而加进来的,也是有话无话的。大家操的是各地方言,口音各异。姚动生的一句普通话也说不好,所以,就没有机会插上嘴。
偶尔,从路那边走过来一个女的,工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哦一声叫出来,有的盯着那女的胸部看,眼睛色色的就差冒出火星来,有的会啧啧地吞着口水,对女人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恶狠狠盯他们的眼神,都一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女人的背后洒下一长串哈哈哈哈肆无忌忌惮的暧昧大笑声。
坐久了,觉得屁股被硬硬的木板硌得生疼,姚动生就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又瞄了一下棉瓦房角落的水龙头,水龙头那里已经没有人在洗澡了,只是不知是谁洗了澡后,竟然没有拧,那哗哗的水声,很响。姚动生走过去,把水龙头拧上。
好不容易挨到夜里十二点,姚动生真有些困了,他回到楼上的宿舍,真想一头扑在床上就睡过去啊。可是不行,天气这么热,浑身臭汗熏天,不冲凉洗衣服是万万不可能的。
男工淋浴室在二楼,女工淋浴室也在二楼,也就是宿舍的尽头,上下楼梯口正对的卫生间里间。当姚动生提着香皂洗头液和换洗衣物进去时,里面己站满了等待冲凉的男人们,总共十个淋浴位置的房间里站满了三十多人,淋浴室前排着长长的队,而隔壁的淋浴室里门开着,里面却空空荡荡的。
姚动生问身边也在排队的工友:“这个淋浴室不能用吗?”
工友好象害怕什么似的,轻声说:“可以用的。”
姚动生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可以用却没有人进去呢?”
工友转过头不再理他。正在这时付岩杰进来了排在姚动生身后,他问付岩杰:“我们可以进用那个淋浴室吗?”
付岩杰赶紧制止姚动生:“那个淋浴室是监理专用的,每晚等他们冲过凉,洗好衣服后我们可以用。”
姚动生急了:“可十二点就要熄灯,我们冲好也还要洗衣服呢,我都困死了。我先用了,他们现在还没回来,还不定什么时候来呢?”说完这话,姚动生提着东西走进了那个淋浴室。
就在姚动生把淋浴室的门关上时,他看到排队那些工友全都把目光转向他并惊讶万分。在这目光中,他有些担忧又有几分得意。他在心里想,你们这些人哪真是迂腐,洗快一点不过是十分钟的事,监理们难道就会在这十分钟这内来?就算来,我也是很快就可以出去的啊。
这间淋浴室比民工使用的那间要干净得多,姚动生快速脱掉脏衣服,打开水笼头,痛痛快快地淋在身上。为了节省肥皂,他只是轻轻在手心涂了一些便将泡泡抹了全身。洗干净身子他又小心撕开从家里带的洗发水,挤了半包放在头发上揉搓着,另外半包他又小心放回来准备再用一次。
谁知姚动生刚刚把洗发水搓成满头的泡泡状,门外传来愤怒的敲门声:“谁在里面?”
是监理的声音?但姚动生并不十分害怕,不以为意地说:“再过五分行不行?我马上就好。”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揉搓头发。
谁知监理一听这话更加愤怒了,不停用脚踹着门,口中高声叫嚷道:“谁允许你用这个淋浴室的?这是总包单位单独为我们准备的,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叫你好看!”
姚动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穿上换下的脏衣服,连脸都没来得及洗,顶着满头的泡泡就出了门。那些还在排队的工友们看到姚动生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监理厌恶地看了姚动生一眼,如避瘟疫一般:“离我远点!别让我逮到下次!”说罢,便提着自己的衣服蔸恨恨地进了淋浴室,似乎示威一般,“砰”地一声关上淋浴室的门,声音震得姚动生心里一哆嗦。
姚动生狼狈地顶着满头的泡沫不得不排到另一个淋浴室门前,他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说:“这样的人啊真没素质,连个小学没毕业的学生都不如呢。”听了这话,姚动生没法儿洗下去了,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但他自问好象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怎么也不明白人们都认为他做错了呢?或者,自己真的错了吗?
姚动生没法洗下去了,只好把自己身上的水和肥皂泡沫用干毛巾暂时擦洗干净,然后提着洗涮用具回到宿舍,他想等会儿人少的时候再重新冲洗。回到宿舍,他思来想去,没想到不拘言笑的监理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在宿舍里向工人们问起时,才从他们支言词组中明白怎么回事。
姚动生在床铺上坐了那么久,加上室内空气又闷,浑身上下粘稠稠的,很不舒服。他从床头找出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毛巾,脸盆等物,又找来衣服,准备想去洗个澡了。路过食堂旁边,他看见厨房旁边有一个用几块木板搭起的小棚子,上面盖着几块石棉瓦,这应该是一间集洗衣、洗菜、厨房员工洗澡于一体的地方。
姚动生便准备进到这里去洗澡,入门处,有一张长椅,可以坐在上面换衣服。长椅对面的墙上有一排挂钩,换下的衣服挂在那就行。里间浴室很小,并排有三个喷头,顶多能容纳两、三个人,分隔成里外间。
姚动生一进洗澡间,见一个个头很高的女人背对着门在换衣服,裸露的皮肤闪着耀眼的白光。
吓了他一跳。惊讶的一瞬间,女人转过身来,“啊?。。。。”恼怒地冲他喊:“关门!”
姚动生回头一看,“鲁姐?”发现自己光顾着惊讶了,忘记了关门。他急忙关上了门,对鲁初雪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姚动生话没说完,被鲁初雪打断了:“没事,只是看到了,反正又未被你摸到。”说着,她呲牙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姚动生被她这番言辞雷翻了,张大着嘴巴,一时不知如何响应。
“我说,姚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洗澡呢?楼上不是有专门的洗澡室吗?”
“快别提了,我先前去洗未洗了,又到那什么监理洗澡间洗也没洗干净,我看这儿僻静,所以来了。”
“兄弟我告诉你,这儿嘛原则上给我们做饭的两个女人准备的临时洗澡间,从来没有男民工来洗过,连我老公都没敢来洗,你今天是个例外。”
“呵呵,真对不起,我又犯错误了。我刚才为洗澡还惹到了那个监理。”
“嗨,人多地方小。这儿白天洗衣洗菜洗碗,没人敢来洗澡,因为这儿是几块又窄又薄的木板搭成的,不过五六个平方,头顶上方只胡乱搭了一块类似石棉瓦的东西,也只遮住了半个头顶。透过巴掌宽的缝隙都能看到洗澡人的整个身体,所以白天我们都不敢在这洗澡。” 激情燃烧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