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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际大厦”土建工程快要竣工之际,道路、绿化与市政管网等配套设施工程,施工队伍已开始陆续进场施工。施工人员在开动挖机挖掘给排、水沟时,于2000年5日15日竟然挖出两具无名尸体,施工现场负责人立刻报警。
接报后,西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立即启动命案侦破机制,局领导第一时间带领刑侦大队相关民警和德外派出所民警迅速赶赴现场,对这两具无名尸体开展调查,部署缉凶侦破工作。
案发现场位于六铺坑以西,青年湖公园以南,北二环护城河西路以北。经过对现场施工人员进行询问,并对现场进行初步勘查后发现,死者生前惨遭毒手,死后的尸体又被人肢解,大卸八块之后,分装在几个装大米的编织袋中,外面还套上了通常是市政环卫工人使用的黑色垃圾袋,给人一种随手丢弃垃圾的假象。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死者尸骨会在土壤腐蚀作用下消失怠尽,岂料,伴随着此地房产开发,市政管网施工人员施工被挖掘机带出,并由运输土方的车辆将尸体连同土石一起,运到埋尸现场约500米处,倒入附近六铺坑一个废弃的积水坑内。
经初步检验,此尸体早已已高度腐烂,几乎无法辨认。西城公安分局迅速将案情向蓟州市公安局汇报,请求上级派技术专家下来协助破案。这起案件是近年来发生在蓟州市侦破难度极大的一起恶性刑事案件,原因有四点:一是现场破坏严重。犯罪嫌疑人抛尸掩埋的部位,位于洲际大厦工地附近的城中村里拆迁户废墟之中,这里从1999年起正在进行排洪排污管沟敷设,市政道路改造,地理地貌变动很大,原始现场遭到完全破坏。
二是尸源不明,除了衣物、耳环、包裹物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 三是由于环境、气候等多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尸体已高度腐败,甚至连死者死亡时间都难以确定,四是尸体被分尸剔骨,很多棒骨、肋骨等不知去向,是否还有别的埋骨现场暂无可知。五是致死原因难以确定,凶杀、情杀、谋财害命,打架斗殴过失杀人。。。都无法判断,案件侦破难度如此之大,为近年来全市发案所罕见,这给办案民警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挑战。
案发后,蓟州市公安局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马振川,亲自指导案件侦破工作。西城公安分局迅速成立了以分局局长池德凯为组长,西城刑侦大队大队长司马文森任副组长、精干警力为成员的“5.15”项目组。针对面临的巨大困难,蓟州市公安局、西城公安分局全体参战民警顶住压力,迎难而上,不退缩,不放弃,做艰苦细致的工作,初步判定此案系故意杀人案件。
为尽快查明死者死因及死亡时间,蓟州市公安局、西城公安分局数次组织相关人员对现场尸体进行了反复勘验,甚至对现场的土壤进行了细筛,以期发现留存的物证,哪怕是细小的东西。项目组还专门聘请蓟都、山西等专家对尸体再次进行勘验、会诊,分析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原因、身份,刻画犯罪嫌疑人特点,以期获得有价值的线索、信息。
司马文森还带队调查走访了附近居民与街道居委会,进一步确定嫌疑人应对六铺坑及鼓楼辖区内有一定熟悉程度,可能有经营餐饮、食品加工与废品收购从业特征,为下一步的侦查工作顺利进行奠定了基础。重点对尸体耳朵上戴的耳坠、包裹尸体的塑料编织袋、被套的产地、用途、残留痕迹开展调查,派员赶赴深圳、东北等地开展工作。
经过数天的走访了解和对物证的查验工作,司马文森所在的团队,初步查明了塑料袋包装系黑龙江北大荒农垦集团生产的大米专用袋,耳坠为香港生产的金六福耳坠且在蓟州只进货3对,一对卖往天津市,有两对卖至蓟州市西城区,这大大缩小了排查范围。
在案件侦破过程中,西城公安分局制定了《“5.15”命案集中清查行动工作方案》,并在全区范围内多次组织开展专项清查行动,对全区流动人口、重点行业场所、建筑工地等进行全面排查,多警种联动重查疑犯。
六月初,刑侦大队项目组民警上官云宵在入户排查中,发现鼓楼城中村农贸市场一出租房屋内,暂住的一从事废品收购的东北籍老妇人,在回答民警提问时神情紧张、含糊其辞。当民警问及儿子、儿媳情况时,该老妇人避而不谈,并极力阻止其孙子回答民警提问。更为可疑的是,在民警走访离开之后,老妇人一家人就马上躲避起来,连续数天都不见其踪影。
上官云宵感到这家人形迹可疑,并迅速将该情况上报项目组指挥部,并向鼓楼城中村派出所进行通报,请求派出所高度关注这个暂住户,并对他的家庭成员信息进行深挖细查。鼓楼城中村派出所高度重视,要求小区民警严格按照刑侦大队民警提供的重要信息,结合“两化”入户核查,马上开展对该户人员信息的重点排查工作。
司马文森通过对现场的反复勘查,得出的结果只能认定这里是抛尸现场,即有可能还有杀人的第一现场,但对于杀人和碎尸的第一现场,警方目前暂时还毫无头绪。这种被人分割的尸体,警方首先就要想办法证实他的真实身份。
法医得出的结论很快被送到专案组,报告上显示,死者死于毒杀,毒物是三氧化二砷,也就是所谓的砒霜,由于毒性较大,所以这种药物从古至今一直是投毒他杀的首选,已经成了传统毒物。尸检报告里还说到尸体的消化系统充血且水肿,而且在胃黏膜皱壁之间夹有As2O3的少量粉末,肠腔内发现了大量米汤样子的内容物。
警方当然有理由认为这不是米汤,而是脱落的肌肉组织和胃肠黏膜的排泄物。这说明死者是砷中毒分型中的急性肠胃型。这种类型最常见,一般中毒者会在数小时或者几天内死亡。由于急性砷化物中毒没有特殊的病变,所以,法医经过了一些生物化学分析,最终才得出这个有效的结论。
当然,在报告中法医还指出,男性死者生前有吸毒史,从断肢的手臂上,发现了多处注射针孔,集中于双侧上肢静脉,且周围已经有明显病变和皮肤溃疡,另外,脚背也有针孔,这就意味着死者生前是个瘾君子,利用双侧上肢静脉注射和足背静脉注射来吸食吗啡。
毒死一个吸毒的人并且碎尸,然后将尸骨包裹起来扔在六铺坑废弃积水里面,整个过程让专案组的刑警们,感受到了行凶者的有恃无恐和老道熟练,加上有毒品的牵连,让他们有种隐隐的担忧,也许这个人的死并不是个人恩怨的你死我活,是不是跟有组织犯罪团伙有牵连?于是,警方开始把目光放在了有组织犯罪方向。
对于被害人的身份,法医给出的结论是,男性身高大约175cm以上,体重大概在70公斤以上,生理年龄在38岁到42岁之间。而且残肢的左手虎口处有蛇形纹身,无其他明显特征,也未检查出身体病变。女性36岁至38岁之间,身高160cm以上,体重大概在50公斤以上。专案组贴出告示,同时散发到各派出所,要求他们在各自辖区内一直监控的吸毒人员中找到失踪者,并发来照片。
经鼓楼地区片区民警深入调查发现,自1999年8月至今,村中村的有一家拾荒的老年夫妇进入警方的视线,这对老年夫妻频繁地变换暂住地方,而且每一次都没有如实向辖区派出所,提供家庭成员的全部信息。小区民警通过对该户成员动向、房东及家中其他细微信息的综合分析,获取到该老年夫妇育有一个儿子,名叫高占魁,一年半前刚从云南昆明监狱刑满释放回来。高占魁还有个妻子名叫杜丽丽,在洲际大厦工地旁边那个农贸市场经营一家牛肉面餐馆。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陆陆续续有照片传到专案组,总共有七个吸毒人员不在自己的辖区,专案组组织刑警开始进行照片比对,最终找到了一个叫高占魁的人,与男性死者长相相似,且年龄是43岁,身高175cm,体重72公斤,吸食吗啡成瘾,因吸毒而遭到过多次处理,最重要一点,此人左手虎口处有一个蛇形纹身,专案组认定,死者就是高占魁。那么,另一个死者极有可能是他妻子杜丽丽。因为那个牛肉面馆很久没开张了,长期关门闭户,就连农贸市场管理人员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高占魁是黑龙江大庆市人,所在辖区是大庆市大桥东路派出所的管辖范围,所里负责他那个片区的警察称,此人其实是个很老实的人,并不是十恶不赫之狂徒,除了吸毒之外没有其他不好的习惯,现在已经因为吸毒倾家荡产了。高占魁的父母捡垃圾收破烂为生,家中就他一个独子,结过婚,但没有孩子,后来因为染上吸毒导致他入狱。以前,当地派出所在对他监视的时候,没有发现他和黑社会有过接触,他所接触的都是在酒吧或者夜店里散货的“零售商”,而且大部分都已经被抓了。
专案组并没有放弃对有组织犯罪的怀疑,他们凭借经验认为,一个因为吸毒沦落到离开家人离开朋友的瘾君子,所接触的除了“零售商”外,肯定还有别人,现在他已经穷的叮当响了,买毒品肯定是不可能,故而他很有可能为了得到毒品加入了某一个犯罪团伙,要么以贩养吸,要么通过其他犯罪手段获取钱财然后买毒品,有可能在和犯罪团伙合作的时候出现了分歧,导致关系崩裂,引发众怒或是惹恼了犯罪团伙的头目,从而引来杀身之祸,还被毒杀分尸。
至此,专案组决定重新整合蓟州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和禁毒总队的精干力量,加上分局刑警大队和禁毒大队的警力以及部分辖区内的派出所民警,联合组成由蓟州市刑警总队主导,禁毒总队协调的重刑专案组 。
专案组的上官云宵找到已经被投进监狱的几个零星贩毒团伙的成员,想通过他们了解,能不能找到高占魁生前的一丝蛛丝马道或者生活轨迹,看能否发现他和大型犯罪团伙接触的一些有用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专案组刑警提审一个春节前刚刚落网的小型贩毒团伙头目时,他提到了高占魁这个人的名字。刑警上官云宵问趁机就问此人:“你跟高占魁认识多久了?对他了解吗?”
贩毒团伙头目答道:“我跟他不是很熟,是去年(1999年)11月份去他媳妇儿开的面馆吃饭时刚认识的,当时他刚出狱不久,想跟我要点吗啡过过瘾,但当时他身上钱不够数,就跟他媳妇索要,结果那个女人一分也没给,为此,他还和媳妇儿大吵了一架,然后,他怒气冲冲地离家出走,想跟着我去散货赚点钱。”
“你当时答应高占魁的要求了吗?”
“没,当时我觉得他长期吸毒,底子又不干净,不像我们这些人只贩不吸,所以,我怕他散货的时候自吸,或者私吞跑路,所以当时就拒绝了高占魁入伙。”
“你是怎么组织其他几个人贩毒的?”
“就,就是几个朋友,大家都没工作,一天游手好闲,又缺钱花,听说贩毒来钱快,油水大,所以,大家一拍即合,最后凑一块儿做这个了。”
“我们问过和你一起被抓的那个吴刚,他说和你以前也不认识,也是通过一个叫渣子的人认识的,那个渣子与你们又是如何接上头的?”
“渣子也走货,经常介绍我认识别人,还帮我们联系到了上家鬼头。” 激情燃烧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