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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尘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救了自己，却一脚把自己的腰踹脱臼的厉老夫人，被前呼后拥地抬上担架，送进了急诊室。

　　而刺杀苏清尘的红牙齿更是惨不忍睹，被厉老夫人一脚踹到右手粉碎性骨折，第8肋骨刺破胸膜，直接进了ICU，术后转进了苏何鸾原先住的病房，经过各种特殊问询，红牙齿交代，是苏何鸾让他日夜在修氏医院监视，只要苏清尘出现，就让她没命出这间医院。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事后给苏清尘做完笔录后告诉她，“据犯罪人的口供，他没有收苏何鸾的任何好处，只是因为正义，想替苏何鸾抱不平。我们去查了他的银行账户和家中存款，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财产增加。”

　　“抱不平？”苏清尘嗤笑一声。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简单对警员道了声谢，苏清尘去了ICU病房。

　　病房外，又是之前看守苏何鸾的两名警员，见到苏清尘，他们解释，“因为上次接任看守的同事没有按规定到岗，出了纰漏，暂时被停职，我们俩又被调回来了。这次，我们一定会好好看守他，你放心。”

　　苏清尘淡笑着点点头，“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我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袭击我。”

　　两名警员面面相觑，点点头。“可以，把门开着。防止意外。”

　　打开病房门，苏清尘看到麻药尚未退去的红牙齿，双手高举拷在床头柜的栏杆上，正赤红着眼瞪着她。

　　他一笑，血红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做笔录的警员告诉他，这人是偷渡来的闽客，有间歇性狂躁症，喜欢吃槟榔，一口红牙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见到苏清尘，他仍然反复谩骂着第一次见到她说的话，“你个小野种！不得好死！”

　　苏清尘蹙了蹙眉，这样的语气，真是熟悉。

　　突然就想到了田杏芳，明天就是周五，按照原计划，她应该去接苏瑞泽过来手术。

　　她冷浸浸地笑，像是半点不生气，又仿佛是气到了极点在努力压抑。

　　“你说我是野种，凭什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翱翔九天的凤俯视一只于汪洋中颠沛的蚂蚁。“就凭你现在像一滩肉一样躺在我面前，任人宰割？”

　　无情的蔑视。

　　伴随着苏清尘轻佻地揪起他因为愤怒和麻药带来的无力，只能微微颤抖来抒发愤怒的下颚。

　　她同情又嫌恶的目光，一寸一寸，从他脸上上滑，停在了他被拷住的双腕，右手手腕，打着薄薄一层石膏，银手镯里的骨头，用夹板夹住，他每挣脱一下，除了金属和木头刺耳的摩擦声，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正如苏清尘所说，他现在，像极了一滩任人宰割的肉。就像他每天用杀猪刀切割的一样，一块又一块死肉！

　　但是他不是！

　　“你个杂种！连自己亲爹亲妈是谁都不知道，竟然敢说我是死肉？你衣着光鲜，你有钱，有大公司，是大老板，”他轻蔑地笑，“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你爹是谁？知道你妈是谁吗？哦，听说你现在到处在找你妈是吗？以为找到了你妈，就可以扳倒你二叔，抢走人家的家产了？哈哈哈哈哈，去找吧！找吧！找到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我要你们这些野种，都一无所有！”

　　他激狂地笑，随着麻药一点点退去，他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外头面面相觑半天，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守卫最后还是冲了进来。

　　随后，进来查房的医护人员也都被吓到了。

　　“快按住他，他的骨头不能再受到撞击了！否则就得截肢了！”

　　“啊！他咬住了我的手！”

　　护士大喊，“医生，这里申请使用镇定剂！”

　　苏清尘看着被按住双脚，却仍然像刚出水的鱼儿一样在床上挣扎的红牙齿，脑中一遍遍走过他的风言风语，分不清里头是真还是疯。

　　赶来的医生将镇定剂交给护士，护士抽了药，赶紧打进红牙齿的身体里。

　　他眼中的疯狂的光芒，才一点点软化，迷茫无力，咬住护士手的牙齿慢慢松开。

　　一名护士赶忙偕同受伤的护士去处理伤口，打狂犬疫苗。

　　医护人员检查完红牙齿的各处伤口，确保没问题，一拥而散。

　　守卫的警员劝告苏清尘，“我看他现在不宜受刺激，你还是先走吧。我们的同事已经在调查他的背景和近期接触过的人了，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好。”苏清尘点点头，又望了一眼红牙齿。

　　他死鱼一般躺着，两眼发白，望着天花板，突然，朝苏清尘望了一眼，咧开嘴，血红的牙齿，诡异地连接两耳之间。

　　像一只半夜迷雾中窜出的，要吃人的妖怪！

　　苏清尘一骇，盯着他，看着他一点点收起妖异的笑容，粗糙的面庞上，重新凝固起那种让苏清尘忍不住心头打鼓的荒凉的嘲讽。

　　苏清尘知道，太在意一个疯子的看法，本身就是一种疯魔。

　　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古怪，总感觉，他并不像问询人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简单的偏执和疯魔。

　　他的笑容，一旦消失，那样冰冷的嘲讽，像是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苏清尘恐惧地猜测，也许，那是一个让她无法承受的秘密。

　　疯子的话，让她更迫切地想要找到妈妈。

　　去看了正完骨，在VIP病房暂住的厉老夫人，道了谢，也道了歉，鱼管家要回去帮厉老夫人拿换洗的衣服和她想要看的书，骨科医生看了X光片子，说起码要在住两天，看伤势恢复的情况才能考虑出院。

　　苏清尘留下，陪厉老夫人说话。正巧拍片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大熟人。

　　苏清尘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曲红姿的妈妈。

　　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厉家老夫人出现在这里，还陪她去拍片。

　　好在曲母是在商场滚打的人，没有多话，只送了些水果过来。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