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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赶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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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要骗你个小鬼?”琅世珂嘲讽道,“你师父根本不是琅家正统的传人,所以,他也没有资格不经琅家人的同意,在外私授徒弟。琅家有祖训,所有琅家玲珑瓷的传人,都必须在祠堂跪香一夜,看香品如何,再决定收不收其入门。师兄,我没有说错吧?”

  他看向言世勋,言世勋抿着嘴,没有说话。

  琅世珂当然知道,这些年他总派人盯着言世勋的一举一动,他根本没有带徒弟们回过琅家祠堂,又怎么可能还会让这小崽子在祠堂跪香呢?

  吃准了这点,他才把琅幼岐抓了过来。

  琅世珂朝守门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右边那个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走过来,立在琅幼岐身后。

  “别以为你给这小子冠了个琅姓,就能够蒙混过关,违背祖训。你将先祖秘技私授他人,违背了宗规第三条!按照祖训,你就要被鞭刑三十,逐出琅家。至于这小崽子嘛,被人学武功可以废,他这一手雕瓷技艺……就留下他一根食指吧。”

  语罢,看了一眼那壮汉。

  壮汉登时压住想逃跑的琅幼岐,反扣着他的胳膊,将他摁在地上,又用膝盖压在他背后,让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问琅世珂,“刘总,砍左手还是右手?”

  琅世珂不悦地阖了阖眼,“雕瓷自然是用右手。”说着,一把抓住霍然起身的言世勋,按下。

  “师兄,我这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才网开一面的。否则,剁他一整只右手都不为过。动手!”

  他语落,壮汉立刻抓住琅幼岐缩进怀里的右手,撑开他五指,按在地上。

  “师父!师父!救我!救我!”琅幼岐像一条出水的鱼在地上翻扭,可他的身躯,跟身后的壮汉比,简直像营养发育不完全的小学生。

  眼看,刀芒在灯下一闪,就要朝琅幼岐的手指砍去。

  “住手!他是你儿子!”

  “轰!”

  言世勋喊出声的同时,房门被重物猛地撞击翻开。留下守门的那名壮汉后脑勺被门板一打,猝不及防地摔趴在地上!

  旋即,助理像小鸡仔似的被李二狗提溜着走进来,一撒手,扔到了琅幼岐边上,趴在地上直喊‘唉哟’。

  琅幼岐眼泪婆娑,一见到苏清尘,眼泪‘嗖’一下就掉下来了。“苏代表……”

  苏清尘没好气道,“我让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开门,你当耳边风?”

  “我……”琅幼岐委屈巴巴,“外面有人说自己是师父,让我开门。我……”

  “……”苏清尘懒得说他,朝红包套看了一眼,红包套立刻将按住琅幼岐的那名壮汉,飞脚提出五米开外。

  苏清尘看向神容复杂,盯着琅幼岐直打量的琅世珂,问言世勋,“你没事吧?”

  “没事。”言世勋淡淡道,拂开分神的琅世珂,掸了掸腿上皱巴巴的裤子,气质卓然地走到了琅幼岐面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替他擦了脸颊,声音沉稳儒雅,半点没有之前的言世勋拥有的任何一个样子。

  “好了,别哭了。自己把脸擦擦。”

  说着,径直往外走,根本不去看琅世珂一眼,把他当成了一股吹到脑后的有味道的风。

  苏清尘心中疑惑。

  突然,琅世珂喊道,“你骗我!”

  他不敢置信,眼里却有恐惧在闪烁。

  言世勋回过头,缓声道,“我没有骗你。幼岐,是你哄骗的那个村东李家姑娘生下的。埋了你和师父的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辗转遇到了李家阿妈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要扔掉,李家见了我,大骂一通,我才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他们执意要扔,我只能带在身边。毕竟,这是师父留在世上最后的血脉了,我给他取名琅岐幼,是希望他永远保持赤子之心,又像山川坚毅,也从了琅家宗谱上‘岐’字辈,只是他总把名字写错,我就将错就错,将他改名叫幼岐。他是师父的嫡孙,又是我一手带大的徒弟,自然有资格承继琅氏玲珑瓷的秘法。阿珂,回头吧。”

  他神容恬淡,说话不疾不徐,气韵儒雅,苏清尘终于知道,他的心结彻底解开了,又变回了她见过的第一张照片上的言世勋本来的样子。

  可琅世珂在知道了琅幼岐的真实身份后,反而更加疯癫了。

  他满室暴走,将衬衫领子里的领带出来,连连喊着“不!”

  “不!不是的!我才是琅氏玲珑瓷唯一的传人!我!琅世珂!才是我爹唯一的血脉!他……”他摇臂指向琅幼岐,“他是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继承我琅家秘法?你在骗我!”

  他跑到言世勋面前,抓着言世勋的衣领吼道,“言世勋!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爹活着的时候你骗他,把他哄得团团转,现在爹死了!你就想独占我琅家,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打死你!”

  他挥拳砸向言世勋!

  站在言世勋身旁的琅幼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暴走的琅世珂!

  琅世珂连连倒退,摔倒在被李二狗踢翻的壮汉身上。

  突然!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几乎要喷出眼眶来!

  “啊”了一声,浓黑的血从他的嘴角往下沿,止也止不住。

  琅幼岐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整个人呆若木鸡,灵魂像被完完全全地抽离了这具皮囊。

  琅世珂身后的壮汉起先没反应过来,突然感觉到掌心越来越烫,有什么浓稠滚烫的水迅速流满他整个掌心。

  他抽手一看,突听“噗”的一声,琅世珂的后背砸在地上,嘴里一股血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像突然腾飞的血色喷泉一般。

  所有人都惊呆了。

  看着琅世珂后背越来越大的一滩血。

  壮汉呆愣愣看着仍紧握在手里,被血涂满的匕首,又看看琅世珂,见他眼珠暴起,后背的窟窿像泉水一样涌出血,向远处漫延,很快,就把壮汉上滑的裤脚下的一截白袜子染得鲜红。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叫救护车的,抱起人出去就医的,一哄而散,只有苏清尘和琅幼岐还呆愣愣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看着地上那一大摊鲜红的血。

  琅幼岐是被吓傻了。

  苏清尘,却看着那淌血,怎么都挥不去脑海里在曾淮麟墓室里,那个同样被一刀致命,身下流了湖泊一样血迹的尸体。

  她总忘不掉。

  哪怕已经看到了DNA比对,确定苏何鸾才是她的亲二叔,她仍然忘不掉那具尸体,一想到,就忍不住眼眶湿漫,心里空荡荡的,像有好大的西北风在里头冲撞着,呼啸着。

  “怎么还在这?”厉怀宸安排好送医的事,才发现苏清尘不见了,回到套房,便见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拉了她,“走吧。”

  又拉了比她更呆的琅幼岐往外走。

  琅幼岐像被赶尸人领着的尸体,毫无思想地跟着厉怀宸走,跨过衡水山庄大门的时候,人‘轰’一下倒在地上!

  苏清尘突然回神,扑过去大喊,“琅幼岐!”

  叫了很久,他都没反应。

  厉怀宸赶忙抱起琅幼岐,放到自己车上,对紧跟其后的苏清尘道。“附近就是厉氏医院,我立刻送他过去。你在后面,开慢点。”

  “好!”

  苏清尘虽答应着,可这时候,哪里慢得了。

  言世勋的精神刚好,琅世珂却在他面前中了刀,现在他们正赶去医院,生死未卜,若是琅幼岐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事,她不知道,言世勋还能不能再次走出来。

  这概率,小得她都不敢想。

  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厉氏医院去。

  他们刚到医院,便有担架车飞奔过来,将琅幼岐抬上去。

  “让让!急诊!”

  眼见琅幼岐进了手术室,苏清尘忙问厉怀宸,“言世勋他们送琅世珂去了哪个医院?”

  厉怀宸道,“也是这个医院。照他的情况,应该是在胸腔外科。”

  最后,一致商量,由厉怀宸留在手术门口,以防里面有别的需要,苏清尘到胸腔外科去找人。

  她没有手机,到了楼层,只能去护士站询问。护士正好要去给琅世珂送血包,带了苏清尘赶过去。

  言世勋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整个人,突然像苍老了十岁。

  她不敢告诉他琅幼岐昏倒的消息,言世勋问起来,苏清尘只搪塞说,“度假村那边有点急事,我抽不开身,就让他先替我去交代了。”

  “好。也该让他去历练历练了。”言世勋满眼苍枯。“虽然他做得绝,可到底是我从小养大的师弟,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死,他死后,我久久不能释怀,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到兄长的义务,没有帮师父教导好他,才让他作出弑父的兽行。当我看到他又一次活着站在我面前,我什么都不恨了,也不怨了。只要人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强。可是……”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闭上满浸痛楚的眼睛。

  双手交握着抱在面前。

  苏清尘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像是在逼自己放下,却更像永远都放不下,只好暂且丢开不去想。

  先前,苏清尘是不太懂这种感觉的。她只知道去爱爱她的人,谁对她好,她才会为谁的遭难而感到痛苦,可最近,她的想法突然变了,觉得过往的仇恨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以后能凑活着井水不犯河水,就完了。凑活着过下去,也就行了。像苏何鸾,只要他今后不再削尖脑袋将她置于死地,就这样吧,管他死活,又何必去浪费自己的时间仇恨。

  她想,自己或许是老了。抑或是终于长大了。

  感情,哪怕是最微末的感情,她都愿意平常心地去珍视了。

  她对言世勋道,“会好的。没事的。”

  她拍着言世勋的肩膀,像以前一样轻声哄着他。

  可是言世勋只苦涩地笑,也没同她像以前一样亲昵。她才恍惚想起,言世勋,已经不再是那个言世勋了。

  就像她,也不再是那个她了。

  这世上的东西,变化真的太快了。我们准备了许多东西去迎接未来,可未来只是拐了个弯,我们的人生,就又换了一幕剧。

  可惜,最后琅世珂的心电图还是停了。

  一条直线,一场闹剧,就落了帷幕。

  当知道琅世珂死了,苏清尘本以为言世勋会痛苦难当,甚至做好了他犯病的预警,可是没有。

  言世勋特别安静。

  有条不紊地安排了琅世珂的后事,定好墓地和出殡日期,他拜托苏清尘去接琅幼岐回来,“好歹他是阿珂亲生的儿子,无论如何,都该以孝子的身份出席。在我们家乡,父亲出殡,孝子一定要穿麻衣,持哭丧棒,礼不可废。你告诉幼岐,如果他不愿意,我不会怪他,但是,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师父死的时候,没有儿子送殡,我不想阿珂死的时候,也这样凄凉。”

  “好。我会告诉他的。他一直很听你的话的,你放心吧。”让她唯一担心的是,琅幼岐自从在衡水山庄晕倒后,一直昏迷着,接连三天,都是靠打点滴补充营养的。

  正发愁,突然,身后传来琅幼岐的声音。“师父,我来了。”

  他换上了那天的衣服,面容消瘦苍白,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好歹,是醒了。

  苏清尘喜色上前,“你……你来啦。”

  琅幼岐朝她点点头,走到言世勋面前,“师父,火化前,我想去看看他。”

  他变了,一觉醒来,再也不是那个柔软瑟缩的大男孩了。像是突然就长大了,成熟了。

  葬礼,并不奢靡,但所能给的,言世勋都给了最好的,墓地,也是整片安息堂地段最好的,朝南,独立的墓地。

  “他从小要强,什么都要最好的。不能让他临了,窝在那个细坑里。”言世勋说。

  葬礼过后,苏清尘送琅幼岐和言世勋回公寓,琅幼岐将言世勋的东西拿回楼上,人却跟着苏清尘下来了。“既然苏氏给了我工资,我就得去上班。家里的事,我都会在上班前准备好的,以后每天,我都会准时去窑厂,玲珑瓷,不能断在我这一代。师父说得对,琅氏的瓷器,应该要销往世界各地的每个角落。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琅家的东西,让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一件玲珑瓷器。”

  “可是绫泥……”苏清尘想说,绫泥矿已经没有了,制作玲珑瓷的先决条件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成了末路绝境。

  琅幼岐道,“师父说,在送往我父亲就医的路上,父亲告诉他,当年,他化名刘云洲,说有一个绫泥矿要出售,等来家交了全款,却被告知这个绫泥矿的地址从来都是虚假的,马来东境根本不具备绫泥矿的生成条件,因而,来家和世人都以为那个矿是虚构的。其实,它在西境一个葡萄庄园里,当时,我父亲意外发现,便虚拟了一个地址去骗来家,后来,又用来家给的全款的三分之一,买下了那个旧庄园。”

  “所以说,那个绫泥矿,现在是你的了?”苏清尘不敢相信,那个一直被鉴定为经济诈骗的案件,竟然是半真半假的,而那个刘姓商人,竟然是琅世珂?”

  “嗯。”琅幼岐点点头。“也许,我父亲,是真的想过要做好玲珑瓷。只是,时不与他,上进和天分之间,始终差着一线。”

  可正是这一线,让琅世珂看不清,白白毁了一辈子。

  “所以,你要去马来,办理继承手续吗?”苏清尘问。

  “嗯。我会带师父和小花还有孩子,一起回马来。可能,会住上一段时间吧。”

  “什么时候去?”苏清尘问。

  琅幼岐想了想,“等我和小花的签证办下来,师父的身份户籍也要重新去申请补办,然后再办师父的签证。前后,至少也要两个月吧。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工作的。”

  “好。窑厂就交给你了。以后等你正式成了绫泥矿的主人,苏氏还要跟你合作呢。”她笑道。

  怎么都没想到,那样一个软弱的男孩,最后竟然会有这样的际遇,她也没有预料到,下一条鱼,出来的竟然这么快。

  苏清尘将琅幼岐在窑厂放下,准备回苏氏。

  琅幼岐突然叫住她,“我师父说,我父亲跟他说,枫桥路的蓝星客栈,那些玲珑瓷都是他切割的。”

  “我知道。”当她知道琅世珂还活着,便知道,那些东西只能是他的手笔。

  可琅幼岐又说,“我父亲说,他的买主叫William。原本蓝星客栈正式运营后,William会再给我父亲打800万的尾款。后来因为祈海度假村的横空出世,蓝星客栈的名气一落千丈,不了了之了。我怕那个William会迁怒于你。”

  琅幼岐并不知道William是谁。

  可苏清尘却意外捉到了一条潜伏在她身旁的暗线,离开窑厂,她立刻联系李颖,“李颖,我知道蓝星客栈背后的老板是谁了。是William。”

  “啊?怎么会是他?”可转念一想,也只有他了,“那我们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苏清尘问,“李二狗今天去上班了吗?”

  一提李二狗,李颖就一肚子火,“来了,一大早打卡来的,然后就在你办公室睡觉。醒了就要喝手磨咖啡。”

  要不是还指望他在关键时候给她们干活,她才不伺候这活祖宗呢。

  “好,我马上就到。还有半小时。”苏清尘上了厉云高速,飞速朝云城开去。

  到了公司,一上顶楼,她就让李颖立刻联系曾律师到苏氏来。

  又叫醒了李二狗,“起来,干活了。”

  凭着李二狗找到的蓝星客栈抄袭的铁证,苏清尘让曾律师即刻大张旗鼓地起诉蓝星的法人代表,并且派人在网上买通各大媒体大V,将蓝星抄袭,恶意破坏,指使无赖将度假村守夜工人(琅幼岐)打成重伤昏迷不醒,琅幼岐妻子因此难产险些一尸两命的所有图文证据一并发到网上,并通报苏氏已向法院起诉正式蓝星,不日就会有一场恶战。

  没几天,热搜榜单上讨论的最火的话题,都是这件事所带来的的各路“内幕”,连主流报社都开始争相报道。

  蓝星客栈的微博也被网名骂得被迫注销,甚至还有人聚众到蓝星客栈门口自发地摆花圈蜡烛,撒纸钱。

  李颖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酵到这样一个爆炸地步。

  “苏代表,这件事会不会闹得太大了?万一把William逼急了,他又对我们放冷箭怎么办?”

  苏清尘笑道,“我要的就是把William逼急了。让他狗急跳墙,露出马脚来。以前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只能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地防守,但是现在我们和他们,都被放到了最明亮的地方,只要他们有什么动作,那些昼夜蹲点的记者,是不会错过帮我们搜集证据的机会的。”

  李颖恍然大悟,“这是赶蛇出洞?”

  苏清尘点点头,“更重要的是,我要逼苏何鸾出手。我们的采购清单,必然是苏何鸾安插在公司的内鬼泄露出来,既然蓝星是William的产业,说明很早之前,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到了同舟共济的地步了。我们已经不能够再等着别人出手来打我们了,只有抢占先机,先下手,我们才有生路。”

  她不知道William和苏何鸾背后到底有多少资本,“来暗的我们不如他们,但来明的,他们远不如我们。”

  “何况,我们还有个王牌呢。”苏清尘看了看在沙发上脸盖着公司规章制度表仰天大睡的李二狗。

  虽然李颖不愿意,却也只能诚实地点点头。

  “曾律师那边最近有什么新消息没有?祈海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现在,她们需要攻守兼备。

  “没有。曾律师说,因为蓝星客栈的法人代表是外籍,一时要联系上,又保证对方出庭,还是很困难的。度假村那边一切顺利,因为现在大众都知道我们当初吃了那么多的暗亏,都倒戈支持我们,很多人都跑过来打卡,预约已经排到四年后了。我正想跟你提议,咱们要不要再扩建一栋楼作客房?这样可以笼络更多的客源,也能让四年后的利润往前推一到两年。”

  “可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凤眸,缓缓浮现狡黠的光芒。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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