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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尘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李颖，让她先回办公室整理会议记录。

　　转身正面朝向何太太，笑道，“曾董，幸会。欢迎加入苏氏。若公司在项目方面有所不足，或您有更好的建议，请您务必告诉我，我是晚辈，许多事情还需要向您取经。”之前与曾董的一面之缘，让苏清尘知道了祈海那块地皮的真正主人，也算是曾董促成了眼前祈海度假村的规模。

　　“之前您帮了我的忙，我一直没有机会谢您呢。”苏清尘与曾董并排走着。

　　在电梯前停下。

　　曾董望着苏清尘笑道，“董事会有厉总那样的人物在，哪里还需要我的建议。我不会是来分一杯羹，苏代表实在太客气了。如果说有建议的话，我还是更希望下次可以喝一杯你亲手煮的咖啡。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荣幸。”

　　“当然。不过这几天怕是不得闲。曾董莫怪。”苏清尘笑道。

　　电梯门正好打开。

　　两人寒暄了几句场面话，各自离开。

　　苏清尘回到办公室，如坐针毡的李颖忙向她使了眼色。

　　苏清尘顺着李颖的目光往助理办公室地睇了一眼，里头坐在电脑屏幕后的茄子同时望过来。

　　见到苏清尘，茄子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走到苏清尘面前，笑着打招呼，“苏代表，前些日子我家里有事，请了假，现在销假来上班了。您要有什么事需要跑腿，告诉我，我立刻去办。”

　　说着，转头看向李颖，“颖姐，你手边的是刚才的会议记录吧？我拿进去整理吧？”

　　边说，边伸手去拿李颖条件反射抢到另一侧的会议记录。

　　李颖的反应太大，三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苏清尘没说话，李颖有些懊恼自己太紧张了，正想着推托之词解释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茄子却不以为意地笑起来，“颖姐，你怎么了？这些东西以前都是我整理的，怎么我几天没来上班，你都把我当成外人了？不会是我请假太久，公司想辞退我吧？”

　　苏清尘快速朝李颖使了个眼色。

　　李颖理会，松下面上的戒备，没好气地剜了茄子一眼，将那叠会议记录拿起，一点点簇齐。

　　“这些都是新项目的官方指标，错不得。你还不熟悉，我自己来吧。别像上次一样，把小数点打错了，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她将簇齐的文件抓在左手里，右手抓了一沓文件塞到茄子怀里，“喏，昨天财务部送上来的公关消费报销，仔细核对，核对无误送过来给我敲章。”

　　“哎！”

　　茄子回了助理办公室。

　　李颖愧疚地望向苏清尘。

　　苏清尘重重摇了摇头。

　　快速觑了里头一眼，声音微拔，道，“会议记录整理好立刻送进来。还有，后天曲氏在华门街的新店面开业，帮我挑一件合适的贺礼。”

　　苏清尘眼藏深意，盯了李颖两秒钟。

　　李颖立刻领会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故意响声应道，“好。我先把会议记录整理好。”

　　会议记录整理的很快，但李颖却刻意等到茄子将公关报销核对好送过来，把挑选贺礼的任务交代给他，眼看着他进了电梯，下到一楼客厅出了公司大楼，这才拿着会议记录进了苏清尘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李颖忙道歉。“苏代表，对不起，我刚才……”

　　“没事。”苏清尘淡眸安抚，接过她手里的会议记录。“这段时间盯着他些，我们也不要露出马脚。苏何鸾这几天应该会回C国，至于他，我想应该是来探路的。”

　　“苏何鸾要回来？！”李颖大惊！

　　将睡在沙发上的李二狗都给吵醒了，昂起头不满地瞪了李颖一眼，打着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

　　李颖没有理会他。

　　连忙上前一步，问苏清尘，“这消息确切吗？”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苏何鸾好不容易跑出C国，怎么可能还会自投罗网？

　　苏清尘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她眸光微暗，“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们都小心些，以防万一。”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便响了。

　　是厉怀宸。

　　“他上了塞维亚海边的一艘渔船。身边跟了一个人，可能是黎五。尚未确定身份。”

　　‘黎五’两个字窜进苏清尘耳朵里的时候，她整个人如晴天霹雳，愣坐当场。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恢复如常。

　　湮声道，“好，你让他们尽快确认身份。知道了立刻告诉我。”

　　那头厉怀宸答应了，沉默片刻，想要安抚她，恰好季白送了急签的文件进来，只好挂了电话，“好，你等我消息。”

　　那头，厉怀宸的电话挂了许久，苏清尘都未恢复过来。

　　面上神容恹恹。满脑子都是黎五，串想到很快就要知道母亲的下落了，胸间呼之欲出的激动和彷徨，叫她整个脑袋都是嗡嗡一片煞白。

　　“苏代表？你怎么了？”李颖见苏清尘接了个电话，人就变了个样，有些担心。

　　急问道，“是不是苏何鸾那边……？”

　　苏清尘方回过神思，望着李颖郑重点点头。“他已经离开塞维亚了。”

　　“哈！”李颖惊呼，再不知说什么。心下惶顿，又问，“那我们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苏清尘的眼神余光微微掠了掠办公室门板，又回到李颖面上，勾起一抹微苍白的浅笑，“不要让老鼠偷了油，也不要让家里多了什么就可以了。其他一切照旧。你记得不要再露出马脚，别让他起疑，有什么不重要的跑腿的事，都交给他，别让他有机会在公司到处乱晃就成了。”

　　“诶！”李颖忙答应，出去了。

　　李颖刚在外头关上门，沙发上的李二狗便翻身仰面望着天花板，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句，“这事儿就快完了。”

　　苏清尘望向他，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李二狗道，“我是急着走。整天在这睡觉，我都快肩周炎了。”

　　苏清尘见缝插针，“那你帮我找一个人行吗？”

　　“谁？与工作无关的……”

　　“有关！黎五。”苏清尘快道——

　　“他是苏何鸾的另一个重要同党，可能这次就是掩护他回国的人。但我不确定他现在是和苏何鸾在一起，还是提前过来探哨了，所以想请你查一查。算工作，但我会支付额外报酬。”

　　她言尽于此，只等着李二狗答应与否。

　　李二狗眼中突然泛起笑意，坐起身来，双腿团坐在沙发上远远打量着苏清尘，眼中尽是流转的不怀好意，“有故事啊？所以这到底是算公事还是私事？”

　　苏清尘冷声道，“你应尽的部分是工作，我给报酬的私事。和你过来的交易协议不冲突吧？见好就收吧。”

　　“行！30万。打我私人账上。不许告诉云祁昱。”李二狗腾地一个鲤鱼打滚。

　　立定。

　　拍了拍身上衣服睡出的褶皱，走到苏清尘面前，夺过她手里的钢笔，随手一扯，也不看是什么文件，刷刷在空白处写下自己的银行卡号，扔到苏清尘面前。

　　苏清尘扫了一眼上头的卡号，打开网银界面，当场把钱转了过去，将电脑屏幕一转，叫李二狗看个清楚。“什么时候去查？”1

　　瞧着李二狗那吊儿郎当的样，苏清尘不等他开口，又快道，“他们已经上了发往C国的渔船，时间不等人，立刻去吧。没问题吧？没问题的话就去吧。要是云先生打电话过来查你的勤，我会告诉他你认真去工作了。说不定他一高兴，把你要的东西提前给了你，不是正中你意？”

　　李二狗什么都没说，开门出去。

　　苏清尘办公室的饮水机桶空了，她去外头茶水间倒水的时候，隐约听到里间咖啡室有个声音清甜的小姑娘在和李颖抱怨李二狗，‘一动二不’政策——

　　“主动，不负责，不负责。”

　　小姑娘说完咯咯笑着，李颖冷声把李二狗喷了个狗血淋头，二人声音渐小，不知在嘀咕什么。

　　苏清尘勾了勾嘴角，轻步端了水杯回办公室，让李颖安排行政部送一桶水上来。

　　一整天，李二狗也没有回来。

　　翌日，一早。

　　早起的闹铃一想，苏清尘划开手机屏幕，便看到了李二狗半夜发来的讯息。

　　是一串阿拉伯数字夹杂英文字母的暗号。

　　苏清尘将之输入电脑，用李二狗给她的一本书破译出来。

　　望着破译出的信息原文，苏清尘对着电脑，怔忡许久。

　　继而如一只骤然拧紧发条的兔子，腾一下站起来，快速洗漱整理，一身简洁地跑下楼。

　　厉怀宸不在家。

　　老鱼说，“宸少爷一早就出去了。”

　　苏清尘急急点点头作应答，脚不点地地逃出宅门，飞车开往目的地。

　　车子，如一道夜色中奔走的闪电。

　　“嘟嘟嘟——”

　　等待电话接通的半分钟里，苏清尘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快速敲击着方向盘。

　　“喂？”

　　温润的男人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飘扬出来的时候，苏清尘的心骤然一紧。

　　眼前，红灯陡然变化作绿灯。

　　她赶忙踩下油门，“你等会。”

　　“好。”他应着，周围似乎安静到了极点，不知此刻他置身何处。

　　匆匆过了车流如过江鲫的十字路口，苏清尘忙问道，“祈海靠临城的东北角水域有你的人吗？你现在能派人去那里作布防吗？下午两点之前。”

　　她语速极快，像极了周围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车流。

　　她难得这样快得说话，着急忙慌的样子，叫电话那头的厉怀宸不由勾起了嘴角。 两只萌宝：总裁爹地快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