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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佟瑶,我一直心存愧疚,是我为了和王倩相处故意疏远她,在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我才深刻的了解到,谁才是最关心我的那个人,在乎我的生活、默默的关注我,甚至一个QQ个性签名,她都能有所察觉。
发了一会儿呆,我还是把电话接通,佟瑶约我出去坐一会儿,云南大学在市区里面,我的学校在郊区,坐黑车去市里都要半个小时,选在一家熟悉以前经常来的清吧,我到的时候佟瑶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着了。透过落地窗看到她安静的坐在那里,长发披在背上……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鼻子一酸。
我和佟瑶有半年的时间没见了,坐在她对面,我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佟瑶率先打破沉默,温柔的问道:“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告别大学生活了,有什么打算么?”
“我想留在昆明……”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独白,我喜欢这个城市,“但是我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以前还有,现在没有了,你呢?回家还是留下呢?”
“我考研了,还要在学校里面度过一段时光,大四的课程也不是很多,我在一家公司兼职做翻译,平时也不忙,只是偶尔开会的时候过去就可以了。”
“那挺好的。”除了这句话我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佟瑶又试探着问道:“前段时间听说你找了一份工作,还在继续么?”
说起这事,我心情更不爽,终于可以找个人吐糟了,郁闷的说道:“工作本来挺好的,实习期间给的工资就有一千多,(和佟瑶聊这些的时候,我还带着满足感,完全不知道佟瑶充当翻译,一个小时就有几百元的大洋,我还在这沾沾自喜),结果因为王倩家的事,每天像个傻逼一样穿着广告衫去帮她家维权,最后把工作都给丢了。”
“没关系的。”佟瑶微笑鼓励我说道:“以后会好起来的,如果可以,把自己留在这个城市吧,我也挺怕孤单的,有时候受了委屈,想到你还在这个城市,那种感觉很暖。”
她说这些的时候,我更加惭愧,我曾经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故意疏远佟瑶,她是不是也曾因为我的故意疏远而伤心难过?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是我……可能我现在都不会理她了。
那天晚上佟瑶和我聊了很多,那些属于我们的记忆,字里行间都透漏着不舍与留恋,只是时过境迁……清吧里响起周永康的一首歌《相遇太早》,“……心里还有个画不完的句号,只怪我们相爱的太早,对于幸福又了解的太少……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早,对于远帆又给的太少……”这几句歌词太适合我和佟瑶了。
后来快十一点了,佟瑶避开我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她男朋友要过来接她回去了,回去?去哪?是回学校还是回“家”?我也没敢多问,我怕自己有心痛的感觉。在清吧门口,我目送佟瑶上了一辆奔驰CLS300。
临走的时候,佟瑶送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一直都在。
我不觉得佟瑶上了一辆奔驰是她的幸运,我反而觉得那辆奔驰因为被佟瑶乘坐过,车主才更应该自豪,回去的路上,心情极其复杂难受,和王倩分手都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情,打车回血学校门口,66和辉哥正在学校门口吃烧烤,面前已经放着四个空瓶子了,66挥手让我过来喝点,顺便讨论一下人生,给66一瓶酒,他都能吹到我开始怀疑人生。
三句话不到,66就开始八卦我和王倩具体的分手原因和过程,对于66和辉哥,我不需要给自己留面子,被甩了就是被甩了。
“王倩家拆迁款的事怎么样了?”66其实想说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后面的这句,“宿舍里面那几件白色的广告衫是不是可以丢了?白底黑字,像咱宿舍死人了似的,挂在阳台太不协调了。”
“扔了!扔了!”老子说起这事更烦,“他们村长和村支书把钱给贪污挪用去炒股被套,他家的拆迁款是村支书还是村长的侄子刘荣刚给要出来了,那小子一直对王倩有意思,因为王倩家里拆迁款是他拿出来的,那天在王倩家里吃饭的时候,刘荣刚就当着我和王倩她妈妈的面在客厅里面对王倩动手动脚的,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或者说是故意给我看,王倩他妈有点势利眼,王倩还笑嘻嘻的迎合……妈的……不说了。”
一直很沉稳的辉哥和我碰了一下杯子,低声说道:“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王倩和你不适合,你做什么事都是很尽心尽力的,对一个人好也是这样,王倩对你一直都是有所保留,兄弟们又没办法说这些事。”
“喝酒喝酒……”66端着杯子撞了一下,仰脖把自己的杯中酒敢喝光,刚放下杯子,就看到一辆奥迪A4L从路边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惹来周边几个桌的人一阵低声谩骂,66指着车屁股坐在小板凳上骂道:“投胎啊?妈的,开慢点耽误你投胎当太监么?”
辉哥笑了笑说道:“消消气,继续吃。”
话音刚落,就听到奥迪车一声急刹,在车前面,我们班的卢小宝骑着电动车紧张的坐在车上,双脚点滴整个人下的都呆了,奥迪A4L的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司机就气势汹汹的冲下来,走到卢小宝身边一脚把卢小宝从电动车上踹倒,指着卢小宝大骂道:“你妈卖B的找死啊?”
卢小宝是我们班胆子最小的男生,平时蔫蔫的话也不多,在班里面也没有什么朋友,被奥迪司机这么踹了一脚,整个人都倒在地上,也不敢动了。
那个人见卢小宝怂了,站在一边骂骂咧咧了几句,回到自己车上就要走。
刚刚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就是卢小宝骑着电动车突然从学校里面出来,险些和奥迪车撞在一起,但是两个人都及时刹车,停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挺多的,也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卢小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自己起来之后又弯腰去扶电动车。副驾驶的位置,王倩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向学校里面走去。
王倩下车之后,奥迪车挑头,准备往回走,因为车前面就是学校大门口,保安并没有抬杆让他进去的意思。我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抓起一瓶啤酒对66和辉哥说道:“走,把车砸了。”
“啥?”66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不记得你和卢小宝的关系有多好啊,怎么要帮他出气?”
“不是帮卢小宝出气,这个开车的人叫刘荣刚,就是刚刚我和你说的村长还是村支书的侄子了……记不住了。”
“懂了。”66转身也拎了一瓶啤酒,距离奥迪车还有四五米远的距离呢,甩手就把一瓶啤酒丢向奥第车的风挡玻璃,瞬间那风挡就变成了蜘蛛网,奥迪一脚急刹停在那里。还没等刘荣刚从车里面下来呢,66一个箭步冲上前,整个人跳到了机箱盖上面,还在上面蹦跶了两下,硬生生的把风挡玻璃给踹到了驾驶室里面,坐在车里面的刘荣刚估计吓呆了,66指着他吼道:“操你妈的,给我下来。”
辉哥和我也从后面跟上来,我拎着啤酒瓶走到车边,还想多砸几下呢,没想到就砸了一下,酒瓶就烂了,辉哥从我身边经过,直接把酒瓶砸在主驾驶这边的车窗,两拳把车窗砸烂,揪着刘荣刚的衣领就把他从车上拖出来。
刘荣刚这次是彻底傻了,坐在地上一只手本能的抬起来挡在头顶,好像我们就打他似的,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问道:“哥……这是咋的了?”
66从车上跳下到刘荣刚身边,抬腿一脚侧踢,踢在刘荣刚的脸上,骂道:“咋地了?操你吗的,做什么事不知道么?”
这时候刘荣刚才注意到我,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辉哥指着车后面的卢小宝,“来我们学校装B是么?你打的谁你知道么?打完人就想走?”
学校门口都是我们的校友,刘荣刚刚刚做了什么都被看在眼里,自然没有人给他说话,正在我得意的时候,王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吼道:“易晓峰你想干什么?”说着就去弯腰扶起来刘荣刚。
66两手一摊回头对我说都:“完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刘荣刚见王倩来了,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支点,从地上爬起来就找电话“快报警,他们把我的车给砸了,新车啊。”
王倩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也没阻止刘荣刚报警。
“报警!快点打110报警。”我指着刘荣刚说道:“我就站在这里等着警察来,你不是说我砸了你的车么?”我低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路边有摆摊的小商贩留下占位置的砖头,捡起来一个直接砸向车灯,“老子又砸了……”大声吼道:“叫警察来!”
那天晚上也是有点喝多了,做事也不考虑后果,当时只顾着砸的爽了,十几分钟之后,派出所的警察到了,竟然开了两个警车过来。
警察看了看被砸的车,又在现场询问了一下情况,我们学校的保安特别给力,一口咬定是刘荣刚在学校门口差点造成交通事故之后还打人,上车要逃走被我们几个制止了,有录像为证。
再加上现场好几十人、上百人都是这么说,警察也拿我们三个没办法,最后很客气的说道:“先回派出所录个口供吧,按办事流程走吧。” 欲望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