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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再行,将近傍晚,余晖洒在海面上,黄橙橙的一片。只是天色晚来,寒风又起,便觉有些清寒。
武书生看李秀衣不蔽体,诧异问:“李大哥,你穿得这么少,不怕冷吗?”
李秀哈哈一声道:“即便是寒冰冻水,我也能在冰水里游它几日。这出海来,随时可能下水,少穿些图个方便。”
众人不觉竖指称赞道:“果真了得!”
看见海岸近礁了,不住有些人家。一座小岛连着海岸深入水中,岛上建着些房子,李秀指手道:“这便是金沙岛了。”滩岸上泊着一些木船。
卫氏兄弟引领大船于深水安全处停了下来,正要下船,只见一艘小舟顺河流了下来,舟上那人手里撑条长长竹竿,小船如箭,很快就到,船上大汉吹声口哨,见到这几艘大船热闹非凡,颇为豪迈,已看出这是滨岛龙玉的大船,满面欢喜,叫道:“龙兄,别来无恙,好久不见。”
龙玉循声一看,哈哈一声道:“是水上漂水凌啊,水兄弟,快过来。”
那水凌“嘿呀”一声,竹竿在河里一撑,身子一弹,压得竹竿弯曲,飞起老高往船上跃落,一把扯住缆绳,拽将下来,落在船板上。
众人都道这身手潇洒,李秀道:“水凌踏波踩水,如履平地,可在水里日夜潜伏。”众人都道如若真的能够这般,那真是水性了得,技艺非常了。
众人看这水上漂水凌,肩披长发,背上斜挎一把长长尖刀,那刀锋锐雪亮。
他赤着双脚挽着裤腿,衣衫胡乱披在身上,露出上胸胸毛;那目光闪亮,善于观人,两手灵巧变化,提着竹竿。
水凌看见武书生、叶夭灼等人相貌非常,面色诧异起来,又见易大胆、康奇一干人甚是凶貌非常,吃了一惊,忙问李秀道:“哥哥,这是哪路英雄?”
李秀扯水凌过来拜见,指手道:“此是日月宫叶宫主,此是东海迷山武领主,此是蓝女侠、程女侠、秦女侠;神行客岳贞、黑杀才易大胆;五虎门啸天虎康奇、震天虎王怀孙------”
水凌听得惊奇,先向龙玉拱手道:“龙大哥!”便向武书生、叶夭灼等人一一见礼,众人还礼。
当下李秀便将出海遇见龙玉大船的事说了。
水凌拍手大喜道:“如此甚好!今日我金沙岛添得众位英雄做客,荣幸之至。”说着摆手叫道:“来人!”
有二人过来,水凌吩咐道:“快去通知路永杀牛宰羊,拣那上好的金鱼做了,准备宴席。叫路永出寨迎接。”
众人看这水凌也是个豪迈的人,也就不推辞。李秀道:“我已使人上山寨安排了,众位,请下船!”
水凌也摆手道:“请!”
有人铺下船板,众人登岸。有那画舫上走出一众女眷,多达二十个,李秀和水凌方才看见,入眼群芳,惊叹不已。
叶夭灼指手道:“那是我的八位姐姐,巫毒教众姐妹,以及迷山的姐妹们!”
李秀、水凌见众女中果真有几个是身穿异族服饰的,便是巫毒教的人。他们知晓巫毒教与日月峰结盟,江湖闻名。
当下三艘大船中一二千的人留在船中,自有食宿;二船中百余名日月宫、巫毒教女郎也留在船上。
李秀、水凌引武书生、叶夭灼等人顺岛上石路到了山寨口,见大石砌成关隘,摆着擂木炮石和枪刀剑戟,有人把守,进关甚难。
李秀说道:“这海路上不时会有一些散乱海贼,我和水凌、路永、卫江、卫湖把住此处,无人敢来骚扰。”
武书生赞道:“我看众位英雄了得,气势豪迈,这小岛守卫如此,又有什么人敢来夺占滋扰?”
李秀道:“我等虽是占住此处小岛,但进展不得,远离内地,只能权做安身之处罢了。”
武书生听出他弦外之音,没有说话,过了第二座关,那石台高磊,崖石阻挡,不能轻易上去。
一条大汉匆匆引着十数个人奔来迎接,水凌叫道:“路永,快过来,咱们这儿来了贵客啦!”
路永“哦”的一声,跨前几步,看向来客道:“小可路永有礼,众位请!”
他早已听手下人说知了武书生、叶夭灼等人的名头,更是与滨岛龙玉早就是相识的。
龙玉抬手道:“路兄弟不必客气!”
众人瞧这悍刀路永,其身强力壮,面庞宽大,三旬不到年纪,扎个万字头巾,结条青色腰带,身披一件绒袍,衣衫也颇厚实,不像李秀、水凌、卫江、卫湖几个是衣衫简便的。
众人说着话到了山岛寨子上来,入了寨门,见无数房舍,石墙木柱,并不奢华。
众人入了客厅,厅内已整齐摆放桌椅,李秀、水凌请客人就坐。便是九头蛟龙李秀、水上漂水凌、悍刀路永、九头蛟卫江、九头蜃卫湖为东道主。
武书生、叶夭灼、龙玉、蓝素心、秦湘女、程素颜、岳贞、易大胆、康奇、王怀孙;紫茉莉、秋水仙、巫芙蓉、梅剑玲、兰剑滢、竹剑婷、菊剑萍、韩沐盈、松小鹤、柏小婵、柳小茵、杨小依;柳如意、黄飞燕、诸葛凤、何念情、心儿一行人等都来做客。九公主和十公主想凑热闹,亦且不想离开武书生,带着落裳和柳烟儿也一同来了。曲聪思、傅石皓夫妇尾随在公主韩沐盈身后。
独有慕容燕自个儿留在画舫,或是看海,或是玩水,除了韩沐盈和叶夭灼外,绝不与别人说上一句话。
众人聊些闲话,没多时有人摆上酒菜,有各色鲜嫩的鱼、鳖、虾、贝、龟等。众人见这是海岛特色,食色诱人。
手下人斟上酒来,李秀当先举酒敬请众人道:“难得众路英雄姐妹光临金沙岛,实在令鄙岛蓬荜生辉,增色不少。今日我五兄弟有幸结识众位兄妹,简直荣幸之至,实乃兴事!敝岛岛小物寡,招待微薄,请大家不要嫌弃,且用些海上鱼虾,便是我等聊表敬意了!请!”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敬酒,水凌、路永、卫江、卫湖也起身各自敬酒。
武书生哈哈笑道:“想不到贵岛名为‘金沙岛’,我迷山有一处滩头名为‘金沙滩’,注定我们大家投缘契合。今日得识金沙岛五位英雄,都是深具大志的人,何不一同到迷山聚义,日后快意恩仇,岂不是好?”
易大胆不等武书生说完,哈哈大笑道:“哥哥此言真是深得俺老黑的心,哈哈!”
李秀、水凌五人颇动心思,面面相觑后,李秀抬酒道:“想不到初识武兄弟,武兄弟竟是这般深具大义之人。我五个最爱结识天下英雄好汉,既然迷山是群英荟萃、招揽豪杰之地,我们五个当然向往,只是我等于这金沙岛远近的百姓有过承诺,要为他们抵挡海盗滋扰。想两年前我等来到此处,多得渔民爱戴,供于资助,不满诺言,岂能抛舍他们而去?”
众人听此,都道李秀这五人颇是豪侠护民的人。
武书生听他不愿加入迷山,正有些可惜之际,又听李秀道:“不过李秀虽未亲见迷山,但凭武兄弟这般少年侠义,我等又岂能不共聚大义,会盟迷山?”
他说着看向卫江和卫湖道:“就让卫江、卫湖二位兄弟与众位英雄同上迷山,就算我李秀也一同在迷山聚义了。待此处安置妥当后,我李秀必定也来。以此杯酒,作为誓语。”说着一饮而尽。
武书生竖指道:“好,李秀大哥和四位哥哥果真豪气肝胆,英雄侠义,有五位英雄加盟,迷山必定声威大震,如虎添翼。”
他想迷山江河奔流,可通长河,如若多了这么一批水上英雄助阵,无论日后朝廷攻打还是自行出征,都是少不得水军力量的。同时又想龙玉乃造船艺人,如若再添得他,迷山亦可广造战船,对抗大军了。
只见卫江和卫湖舍不得离开金沙岛众人,面有难色道:“哥哥,这个------”
李秀摆手道:“两位兄弟不必犹豫,与众位英雄同上迷山,施展手脚,也不负了生平之志。” 江湖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