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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闵汯广

寄妖伞(全四册) 文屹 12235 2021-04-06 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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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守拙回到伞铺,却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赵听琴。他下意识就看了一眼隔壁。他一直觉得上次落水之事十分古怪,赵听琴虽然未必亲手推杜纤纤下水,肯定在暗中推波助澜。如今闵汯安身陷囹圄,她完全有可能趁这个机会来干掉杜纤纤。

  赵听琴看透了岑守拙的心思,淡淡地说:“我今日不是来找她,是来找你的。”

  岑守拙只能一伸手请赵听琴坐下:“赵小姐找我什么事?”

  “听说那四个失踪的孕妇在不同的郎中那里看诊,你为何不去查一查那四个郎中?”

  岑守拙轻叹:“原本是该查的。可是实在分身乏术。”关键他一个大男人去去妇科大夫那里不太好,若是变身又太麻烦,被察觉了反而打草惊蛇。所以他想夜里偷偷去,而且不打算把自己的行动计划告诉第二个人。

  赵听琴站了起来:“此事不宜拖延。若是郎中真与孕妇被劫之事有关系,我们若是去迟了,他们恐会被灭口。我们便假装夫妻,一家一家看,快的话,一上午就能看完。”

  岑守拙微微皱眉:“你为何要帮我?”

  其实他一直觉得赵家在闵家争权这件事情上态度很不明朗。毕竟没了闵家,对赵家的影响也不过就是解除跟闵汯安的婚约而已。赵家庄可以找下一个合作伙伴,闵夫人再伤心也不过是回赵家庄。

  赵听琴一脸肃穆:“如今我的夫君被人陷害,深受牢狱之苦,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若是别的女子跟随你去。万一你跟对方打起来,那女子还会拖累你。我去的话,你还多个帮手。”

  岑守拙有些犹豫。

  赵听琴一指小腹,裙下便慢慢鼓了起来,分明就是个怀胎数月的孕妇。

  她微微一笑:“而且,我毕竟是狼妖,脉象什么的,也是可以伪装的。我才是做这件事的不二人选。”

  岑守拙就算是变成女人,脉象也伪装不了。也就是说赵听琴跟着去,远比他男扮女装的效果要好得多。

  赵听琴对闵汯安毕竟一往情深,这件事情上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赵听琴应该没有什么坏心。

  他这么想着,对赵听琴一拱手:“如此。那便多谢赵小姐了。”

  城南那个妇科郎中每日只给一些产妇把把脉安安胎算算临产日期,生意清淡得很。今日来了一对小夫妻,衣着谈吐皆不同于平日主顾,一看便是出身非富即贵。

  “在下能为二位做点什么?”郎中谄媚地对小夫妻点头哈腰,将他们迎了进去。

  这对小夫妻自然是岑守拙和赵听琴假扮的。

  岑守拙扶着赵听琴坐下,才说:“我娘子近日一直觉得小腹有下坠之感,可是离临产期尚有数月。我们去了好几家大夫那里看,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听说阁下医术高明,特来叨扰。”

  郎中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听说医术高明’不过是无计可施病急乱投医的委婉说法,也不拆穿他们,只说:“且让在下为夫人把把脉。”

  郎中给赵听琴左右手腕皆把了脉,拱手说:“恭喜两位,夫人这是要生了。临产期就在三五日之内。有些孩子在母亲腹中待的时间不一定够十月,生下来瘦弱一些,其实没有大的妨碍。”

  岑守拙和赵听琴装出惊喜的模样:“如此甚好,可有什么安胎的法子。”

  郎中拿出一个锦囊:“这是在下独家制作的安胎锦囊,一两银子一个,夫人贴身携带,切不可与人看。”

  赵听琴和岑守拙飞快交换了个眼色,赵听琴不动声色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郎中喜笑颜开收了银子,说为了方便上门接生,要记下赵听琴的住址。

  岑守拙瞥了一眼那个本子,上面已经记了十几个名字。上次失踪的一个孕妇就在其列,而且还被划掉了。

  证据确凿,这郎中就是给狗妖通风报信的人了。看来其他几个孕妇也是这样被狗妖知晓住处并控制了起来。

  岑守拙打开锦囊,瞄了一眼。锦囊里面果然是驱使符。

  郎中却立刻把锦囊抢了过去:“公子切莫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不然药走了气,就没效果了。”

  岑守拙的脸色骤然冷了:“好你个心肠狠毒的东西,不治病救人也就算了,还跟妖怪一起合谋害人!说你卖一个锦囊出去,他们给你多少钱?”

  郎中脸色一变:“公子什么意思,小人听不懂。”

  赵听琴不紧不慢伸手轻轻一摸桌上的砚台,再收回手,砚台就已经化作了粉。

  郎中吓得脸色发白。

  赵听琴淡淡地说:“是你去找他们,还是他们定期来找你?”

  郎中想要站起来,却被岑守拙捏着肩膀又坐了回去。

  郎中痛得脸都扭曲了,忙说:“我拿着册子去找他们。”

  赵听琴微微一笑:“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带我们去那地方就行。”

  郎中摇头:“不不不,我要带你们去,肯定会被他们杀了。你不知道,他们里面有一个长得实在是吓人。你们以为我想合作吗?隔壁那家医馆的郎中就是不肯合作,被他们杀了,还被伪装成从楼上摔下来的模样。”

  “你如何知道他说被人杀死的。”

  “他头骨爆裂,脑浆流了一地,从二楼那么矮的地方掉下来哪里会摔成那样?”

  岑守拙暗暗点头。

  赵听琴的声音无比温柔:“有我这么吓人吗?”

  郎中望着赵听琴,脸发红,眼发直讪笑:“夫人莫开玩笑。夫人貌若天仙,怎么会吓人?”

  赵听琴忽然显出原形,嘴长半尺,獠牙雪白锋利。

  郎中吓得惨叫一声,瘫软在椅子上。岑守拙猛然看见,都吓得心一缩。他哭笑不得:若不是他见过闵汯安的原形,也要被吓死了。原来越是漂亮温柔的人坏起来越坏。

  赵听琴又恢复了美丽女子的模样,对郎中温柔一笑:“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了?”

  郎中忙点头。

  岑守拙放开手。郎中站起来,却忽然抓起桌上化作粉的砚台朝他们两个一抛。

  岑守拙和赵听琴下意识就用袖子护住口鼻。

  郎中趁机转身跑进了后面帘子里。

  岑守拙刚要追进去,里面发出一声惨叫,郎中又被扔了出来。

  岑守拙退了一步。那郎中如一个破口袋一般落在他脚边。郎中已经被掐断了脖子,惊恐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没了气。

  “他们来了,小心。”岑守拙提醒赵听琴。

  赵听琴淡定拔下两根青丝:“放心。你管好你自己就是。”

  岑守拙不敢贸然进去,祭出定妖砂。定妖砂如一缕轻烟一般从帘子缝隙里钻了过去,不一会就围着一只虎妖,一只猫妖和一只鼠妖从里面出来。

  因为围着东西太多,以至于定妖砂的网变得很薄。

  岑守拙皱眉:“莫非这一次它又只派了爪牙?”

  他猛然意识到,这不过是狗妖用来消耗定妖砂的计策。

  他打开寄妖伞,也不顾那三个妖怪的求饶,直接把它们收了。

  刚要合上伞,一道黑影从后面扑了上来。

  岑守拙祭出定妖砂,狗妖却忽然变了方向朝着赵听琴而去。

  “小心。”他提醒赵听琴,怕伤到赵听琴,只能收了定妖砂。

  赵听琴一甩鞭子,将那黑影缠住,摔在墙上:“说了,不用管我,小心你自己就行。”

  狗妖趴在地上许久不能动弹。它大概也没有想到,赵听琴看着好欺负,原来这么强。

  ‘咻咻咻’什么东西细碎地划破空气而来。

  岑守拙知道那是韦发财的冰雨针,不敢分神,用结界挡住,准备迎战。

  韦发财从后面走了出来,杀气腾腾地说:“岑守拙,你为什么一定要妨碍我们?”

  岑守拙冷冷回答:“你们这两个伤天害理的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岑守拙生怕韦发财偷袭赵听琴,有意把他引到外面去了。

  两人你来我往上下翻飞,斗着各种法器,街道上行人纷纷避让。许多树木花草和瓦片围墙遭了殃。

  岑守拙用定妖砂把他跟韦发财围了起来,以防韦发财挟持行人要挟他,或者误伤伤到别人。

  “琴,你怎么这么狠心。”屋子里忽然传来闵汯安的声音。

  “赵听琴,不要上当!!”岑守拙一边大声提醒赵听琴,一边收了定妖砂,想要冲进去,却被韦发财用结界困住了,就连声音也传不出去。

  赵听琴果然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地上那个人。

  那个人抬起头,露出了闵汯安的脸。

  岑守拙大叫:“不要过去,赵听琴。那是狗妖的幻像。”

  狗妖厉害的地方在于,他不但会法术,而且有妖气。导致很多妖怪都看不破他做的幻像。

  所谓关心则乱,赵听琴担忧闵汯安,自然很容易上狗妖的当。

  果然,赵听琴扔了鞭子,靠过去,扶起‘闵汯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是被他们逼迫而来?”

  鞭子在空中变回两根青丝飘落。

  岑守拙一边跟韦发财缠斗一边破了韦发财的结界,扑了上去。

  可是他已经晚了,‘闵汯安’忽然伸手插入赵听琴的胸膛里,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一扯。

  赵听琴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闵汯安’变成了狗妖那丑恶的嘴脸,软软倒了下去。

  狗妖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恶毒狠心的妖女,你嫉妒成性,死有余辜!!”

  狗妖和韦发财似乎不想跟岑守拙纠缠,在岑守拙去救赵听琴的时候,两个人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岑守拙也没有心思去追他们,扶住了赵听琴,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赵听琴努力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最后还是拖了你的后腿。”

  “不不不,别这样说,若不是你,我肯定不能那么顺利查清真相。”岑守拙只抓过妖,没给妖疗过伤,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担心。”赵听琴安慰他,“做妖怪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轻易死。只不过,我要回赵家庄修养一阵子,暂时不能出来了。”

  “哦,那就好。”岑守拙松了一口气。

  “求你一个事,此事先不要告诉少将军。我不想他分心。”赵听琴苦笑了一声,“虽然他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为我担心。”

  “好。”岑守拙对这一点非常赞成。

  闵汯安表面上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对身边的人很上心,是个重情义的人。如今他自身难保,不让他知道也好。反正他就算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烦你送我回将军府,我父母身边。”赵听琴说完最后一句,就晕了,化成了一条银色的狼。这条狼身上没有一根杂毛,如银色的月光一般美丽。

  岑守拙把它抱起来,藏在怀里,一刻不敢耽搁朝着将军府跑去。

  赵先生和夫人听岑守拙说了事情来龙去脉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从岑守拙手里接过已经晕了的小狼。

  赵先生说:“多谢。”

  “赵先生,容我多一句嘴。此时将军府为是非之地,你们还是早些回赵家庄好。”岑守拙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劝劝他们。多一个无关人士在将军府,就可能多一个嫌疑犯或是多一个能被狗妖挟持的人质。现在留在将军府的人越少,对他而言情况越简单。

  “嗯,原本是打算是尽快回去的。”赵先生跟夫人交换了个眼神,“怎奈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出了事。”

  岑守拙也不便再多说,便告辞走了。

  岑守拙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又进了将军府。

  他在闵汯安的房间里坐了下来,试图去了解闵汯安的心思。闵汯安这么做肯定是为了闵良忠。但是他怎么就这么放心让狗妖去处置闵良忠呢?

  除非狗妖跟闵良忠也关系深厚,所以闵汯安才坚信狗妖不会让闵良忠死。

  跟闵良忠有这样关系的人只有闵夫人,闵汯安兄妹三人。

  其中最有可能就是闵汯广了?

  可是狗妖不是韦发财的儿子吗?当时闵汯广委托他查孙小兰的案子时,他查到孙小兰在闵家做了三年的侍女了。那么孙小兰跟韦发财在孙小兰入将军府之前有苟且之事且怀孕,是不可能的了。而孙小兰入将军府之后,两人也没有机会接触。就算是两个人真在将军府里偷欢,将军府门第森严,怎么会容忍一个怀了孕的侍女成为小妾,还让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

  所以,闵汯广最有可能就是狗妖在将军府的内奸。按照他的性格,幼年丧母,又长期被闵良忠和闵夫人忽视,太想做出点什么让长辈重视他。

  他憎恨闵汯安,很可能被狗妖的妖言所迷惑,以为自己为狗妖服务便能成为将军府的主宰。

  而且闵汯广也有机会把符咒放在闵汯安的床上。还有机会作出之前很多,闵汯安和岑守拙认为只有将军府内部人士才能做的事情。比如帮助狗妖在闵夫人身上下驱使咒。毕竟他认为闵夫人帮助闵汯安遮掩吓死孙小兰的事,所以同样痛恨闵夫人。

  正因为闵汯广是中间人,所以闵汯安才那么放心。闵汯安才肯乖乖作替罪羊。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试一下闵汯广了。

  自从闵汯安被抓,每日在闵良忠房中侍候的只有闵汯广了。

  天已经黑了,他才从闵良忠的卧房出来。

  他好像心事重重,又好像很累的模样,走得有些慢。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悬空了,惊讶地转头四顾。

  让他悬空的是一层夜雾一般轻薄的球。那球的壁不停地变化,像是会呼吸的某种透明活物一般。只是月光投射到上面,它又闪着绯色银光,才让人发现原来那层薄雾并不是完全透明的。

  他往前走一步,那东西似乎在跟着他的脚步往前,其实慢慢退回了方才那个位置。

  这个东西,他见过,是岑守拙的定妖砂。

  果然,岑守拙慢慢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抱着胳膊望着他。

  岑守拙打算好好审审闵汯广,所以早跟今夜巡逻的狼兵打好招呼,让他们不要来这一片,以免狼兵看到了不管又不好,管又坏了他的事。

  闵汯广皱眉问:“岑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岑守拙淡淡地问:“说吧,你跟狗妖和韦发财是什么关系?”

  闵汯广不安地搓着手:“我不认识韦发财。”

  岑守拙脸色阴森起来,把定妖砂一收。

  闵汯广见过那些妖怪和人被定妖砂网住的样子,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惊恐得瞪大了眼睛。

  岑守拙并不打算伤害他,所以定妖砂的网在离闵汯广一寸远的地方就停住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闵汯广带着哭腔说。

  “韦发财和狗妖在将军府有内奸,帮助他们伤害闵夫人,嫁祸少将军,除了你还能有谁那么痛恨他们两个?你让我去查孙小兰的死,不就是想让闵汯安记起往事,好伤害他吗?”

  “我是很生气兄长当年吓坏了我的生母,让我此生都不能承欢母亲膝下。可是公子不是也查清楚了吗?即便是兄长不去看我母亲,我母亲也会因为产后发热而死。所以我早就将此事放下,不怨恨兄长了。”

  “撒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杜纤纤的心思。杜伯父让杜纤纤不要理你,你便怀恨在心,让狗妖杀死了杜伯父。”

  岑守拙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之前许多不明白的事情此刻也豁然开朗。

  “我没有。” 闵汯广忽然嚎啕大哭,“我是喜欢杜姑娘。可是也只敢偷偷的喜欢。杜姑娘是兄长心中所爱,我怎么敢有非分之想。你若是这样污蔑我,我以后还如何面对兄长,如何做人?”

  岑守拙一边暗暗叹息闵汯广也太不禁吓了,一边追问:“狗妖是不是答应了你,会找几个孩子来救闵大将军?所以你才会听他们的命令让闵汯安去替罪羊?”

  闵汯广想要跑出去,却又不敢动,手伸出去还没碰到定妖砂又缩了回来。

  “岑公子半夜在本将军府上审意欲何为?” 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岑守拙惊讶地回头,发现身后站着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闵良忠和扶着闵良忠的闵夫人。

  “大将军不是还昏迷着吗?”岑守拙皱眉。

  闵良忠冷笑:“时不时有小人想要在将军府头上作威作福,我哪里还敢不省人事?”

  岑守拙朝闵夫人投去询问的眼神。

  闵夫人淡淡地说:“闵汯广寻了良药给大将军。大将军才能醒过来。”

  岑守拙瞥了一眼闵汯广。

  闵汯广低着头瑟缩了一下。

  “若是没有什么事,岑公子就请回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闵良忠冷冷地说。

  岑守拙朝闵良忠一拱手:“既然大将军已经醒了,麻烦派人告知少将军,让少将军为自己辩护,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将军府的事情,本将军自然会处理,不劳公子费心。”闵良忠说完,对听见声音赶来的狼兵挥了挥手。

  “得罪了。”岑守拙拱了供手,把定妖砂一收,走了。

  出了将军府,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黑底金字的大匾额,眼神冰冷:闵良忠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而且闵良忠的手上还包着白布,分明是受了伤。

  想想这几次他看见闵良忠时,闵良忠要么就盖着被子,要么就袖长遮手,没有露出手来。

  或许,他一直都错了。狗妖和韦发财的内奸不是别人,正是闵良忠。

  闵良忠自己也是个被妖寄生的

  难怪闵良忠知道金矿还在开挖也不管,因为他一直也在获利。

  难怪一牵涉到狗妖,他便草草结案。因为他做贼心虚。

  难怪狗妖和韦发财会配合他杀死龚芳植,不是因为凑巧,不是因为狗妖和韦发财计谋好将计就计,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商量好了。

  闵良忠至少参与了其中一部分事情,因为那些陷害闵汯安和闵夫人的事,他未必知道。他肯定是从无意中从孙小兰身上得知潭州城里有很多寄生妖,猜想潭州城一定是特别适合妖寄生到人身上,所以才在决定离开京城时,选择来潭州城。他想要在自己这幅肉身老死之后,在潭州城里再找个肉身脱胎换骨。

  闵良忠刚刚睡着,忽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想叫又叫不出声。他觉得自己似乎起来了,可是垂眼一看,身下明明还有一人。

  他意识到自己是精魂出窍了。一定是岑守拙猜到了他是寄生妖的秘密来证实。

  闵良忠挣扎着,好不容易猛然坐起来,发现自己一身早被冷汗湿透。床边并没有人。

  闵夫人惊醒,坐起来问他:“你怎么了?”

  闵良忠一把捉住闵夫人的手:“雨,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这一声‘雨’叫得闵夫人鼻子一酸。世间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就是赵千年。 寄妖伞(全四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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