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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又对他亲自审讯了两个小时，但他依然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已经把他从市警局的羁留室转移到了市看守所。”
孟明心中很为奇怪，他怎么会这么紧张张瑞成，但既然他紧张上了，肯定有他的绝对理由，所以也没质疑他。
“对张瑞成的保护措施做得怎么样？”
陆凡又语气有点严肃道。
“我让市看守所所长专门为他提供了一间牢房，并且两人一班每隔四小时换班在看守着他，既防止他自杀，又防止任何无关人员接近他。加上看守所外面还有三四道全副武装的警戒，他呆在那里应该非常安全了。”
孟明信心满满道。
陆凡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样就安全了？我上次被关在看守所不就是能轻而易举来去自如的么？
不过他不想这么直接打击他。
“孟局，我建议，除非张瑞成想主动交代问题，否则，你必须定下一条规矩，在这几天之内，除了你，你们市警局的其它任何人都不得单独提审或者会见张瑞成。”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吐得很清晰，意思是让孟明真切感受到他建议的重要性。
“需要搞得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吗？即使市警局那个内鬼想对张瑞成动手，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他也必须考虑自己的进退啊。”
孟明迟疑道，虽然陆凡的这个建议他一定会去般，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陆凡却在这个时候忽地轻轻一笑。
“我又不是你的上级，所以只是建议你一下而已，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比出了事然后后悔莫及要好。”
“我知道了，我会再加强警戒的。”
孟明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多说了。
放下电话，陆凡抽完手中那根烟，随手招了一部出租车又去了张兆雪家。
他也没跟夏小青打招呼，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来去自如的风格。
张家别墅中，佣人正在准备着晚饭，管家在清理这庭院里的落叶，庭院里栽种着两颗法国梧桐，这个季节，梧桐树叶每天都会掉落不少。
管家对这个工作似乎非常用心，打扫庭院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细致，让陆凡看起来就像《天龙八部》里面的扫地僧一样。
不过，却又让他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张瑞成这个主人离开了，而且有可能是永远离开了，虽然只是少了一个人，但却让人感到这间别墅像突然间空了一半的味道，变得冷清了许多。
拨通张兆雪的电话，她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很快，陆凡就看到她开着那辆红色法拉利进了别墅。
“怎么样？电视台的人物专访做得还算成功吧？”
他从车库门口直接把她迎了出来。
“还行吧，要到晚上或者明天才能播出来，不过，它的效果已经体现一半了。”
张兆雪的神态看上去活跃了好多，这当然不是因为被市电视台做了人物专访就满足了她的虚荣，而且这种级别的电视台专访，也满足不了这位霸道女总裁的虚荣。
而应该是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本来几乎要把她压垮，但转瞬间各路天兵天将在空中一阵摇旗呐喊、就立刻驱散了所有黑云雾霾、她眼前又是一片春光明媚风和日丽景象的缘故。
虽然老爸被抓捕仍然是她心中一根扎痛的刺在存在，但这是她无力改变的，而且也是她早就有过思想准备的。
“这怎么说？怎么叫体现了一半？”陆凡好奇问道。
“你不是建议我去集团总部接受专访吗？你这个建议还真有先见之明，集团总部本来已经人心惶惶，几乎没有人在安心上班工作了，但看到市电视台最有名气的主持人对我进行专访，人心一下子全都安定下来。”
“接受完专访后，我又马上召开了公司经理级以上的董事会扩大会议，虽然董事长已被抓捕，但他所犯的罪行跟集团公司和我没有关系，顺通集团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正常运转下去，我又让公司的高管传达了一遍市警局常务副局长赵明诚和市委秘书长占任刚在我家的讲话，他们都亲耳听到了的，所以由他们说出去更有说服力，集团的军心一下子稳定了下来。”
“而且，正在开会途中，一位董事会秘书又给会场传来一个重磅喜讯，那就是陈氏集团老总陈枢的简短新闻发布，这就更加坚固了所有人的心态，都纷纷表示，只要顺通集团不倒，我张兆雪不倒，他们都会众志成城做好集团公司的每一个项目和每一份工作，让集团公司走入更辉煌的明天。”
张兆雪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段话，然后歪着头看着陆凡。“你说这不是乾坤已正日月丽天了么？”
陆凡一句话没说，但举起了双掌啪啪啪一阵鼓掌。
张兆雪娇笑了一下。“我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费心费力去做这些事情，恐怕我和顺通集团都已经垮掉了。”
“我做得再多，也顶多算是一个幕后工作者，还是需要你这个主演在舞台上卖力演出，才能赢得观众的掌声和票房啊。”陆凡笑道。
“就你会贫嘴，”张兆雪娇嗔地撇了他一眼。“不过，陈氏集团的这次力挺真的算得上是最大的雪中送炭了。为了筹集那五十个亿的资金交付给陈氏集团，顺通集团几乎被掏空了，而无论是银行还是那些拆借资金的金主，在我老爸被抓的新闻被电视公布后，几乎已经开始酝酿冻结顺通集团的所有资产以抵偿债务的举动了，是陈氏集团的及时出面力挺，才消除了他们的顾虑，没有对集团公司采取任何不利行动，反而都联袂发声支持顺通集团。”
陆凡呵呵一笑，他相信她应该明白，这些真正的大金主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在给顺通集团和她张兆雪面子，而是给的陈氏集团面子，连陈氏集团都出面力挺顺通集团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顾虑的呢？
幸好自己当初果断给了张兆雪指示，让她在两天之内把那五十个亿自己筹集到位。
如果换到现在，甚至在陈氏集团规定的期限里，顺通集团恐怕都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了。
“你不会是又和陈人泰做了什么交易吧？要不然陈枢怎么会发布那个陈氏集团的简短新闻？”
张兆雪一脸狐疑地望着他。
尽管她知道，就算他和陈人泰又做了什么交易，他也绝不会让他和她吃亏的。
“没有交易，我也没找到陈人泰，这应该是他主动这么做的，不过，看到他这么做了之后，我也让孟明把陈杰给放了，估计那货已经回家了。”陆凡笑道。
佣人站在两人不远处，本来想叫他们吃完饭，但看到两人聊得这么欢快也就没有打扰。
陆凡却眼尖看到了，连忙轻拍了一下张兆雪肩头。“吃饭去吧，边吃边聊就好了。”
……
一夜无话，陆凡和张兆雪睡到八点就起床了，昨晚两人只来了一个回合，就都非常享受地睡着了。
佣人和管家以前只是认为陆凡很牛逼厉害，这一次亲眼目睹他全力化解顺通集团和张兆雪的危机，可以说只是谈笑间的事情，这让他们对陆凡佩服得更加五体投地，也更加尊敬了。
当然他们也都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是小姐真能和陆凡结为连理，那就是张家的大幸小姐的大福了。
张兆雪虽然醒了，但还像小女孩一样在恋床。
陆凡刷牙洗脸之后，随意拿出手机想看一下时间，但却看到手机上显示有三通未接来电，而且都是孟明打过来的，时间都在凌晨四点二十几分。
因为不想被电话吵到他和张兆雪的春宵，所以他昨晚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他有点好奇，孟明怎么会在凌晨这个时刻连打三个电话给他呢？难道发生了特别紧急的事情？
他连忙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孟明就在那头压低声音并且声音还有点不正常的味道说道。
“陆凡，你现在张家么？”
“嗯啦，刚起床呢，有什么紧急指示么？”陆凡笑道。
“张兆雪是不是在你身边？如果是的话，你另外找个地方我跟你说个事。”孟明语气有点急促道。
陆凡怔了下，居然还要回避张兆雪？
不过他立刻眉头一动，并且心头一沉，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张兆雪闺房。
张兆雪也没有在意，开始恋恋不舍从床上爬了起来。
“孟局，是不是张瑞成出事了？”陆凡轻声道。
“被你猜中了，昨晚凌晨四点，张瑞成在看守所单独牢房里被人杀死了。”孟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惭愧。
陆凡的眉头立刻凝成了疙瘩，自己一直担心的这个事情还是终于发生了，虽然他已经对孟明强调过两次，但显然孟明还没有对他的强调引起足够重视。
或者说他即使引起了足够重视，有些事也不是他这个市警局局长能够掌控的。
“你现在在看守所么？我过来看看吧。”
他很快做了决定，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张兆雪，自己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嗯，我在看守所等你。”孟明说完就挂了电话，看得出他也很悲伤，当然悲伤的不是张瑞成的命，而是张瑞成竟然在自己安排得这么戒备森严的情况下，居然还是被人杀死了，这该如何向上级交代，向陆凡和张兆雪交代？
陆凡很快坐出租车来到了市看守所。
他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但前一次是被程凯当杀人嫌犯送过来，这一次却是被孟明特别邀请过来的，待遇区别就大多了。
尤其是押送过他的看守所所长和几名警察，见到孟明亲自在看守所门口等候陆凡的到来，更是纳闷和震惊了。
虽然上一次程凯押送陆凡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得知这个人有点不简单，但没想到会受到孟明这么高的礼遇。
陆凡和孟明走进看守所会议室时，看到相关的头头脑脑都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虽然都是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但每个人的表情还是略有所不同。#####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