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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警局有内鬼，省厅工作组和王安康应该也已知悉，所以在那天晚上对双头蛇的外围扫荡中，才会采取极其严格保密的行动方案，以致那晚陆凡连续拨打了孟明赵明诚和程凯两次电话都没能打通。
切断了所有通讯设备，甚至有可能王安康还安排人对市警局参与行动的几个头头进行了秘密监视，以致那个内鬼没法把行动消息传出去，所以那晚的大规模行动才会获得完全的成功。
“不能。虽然我已经落在了你手里，但不是所有的问题我都会告诉你，市警局被我收买的那个内鬼到底是谁，就只有等你自己去慢慢调查了。”
张瑞成皱起眉头眼神非常坚定道。
陆凡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彻底捣毁双头蛇才是自己主要目的，而现在已基本搞定，至于谁会是双头蛇在市警局收买的内鬼，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跟自己无关了，相信孟明结束双头蛇的案子后，一定会开足火力追查的。
但他心中忽地又激棱了一下。
市警局的内鬼应该只可能是孟明和程凯两个人中的一个，万一这个内鬼不是程凯，而是孟明呢？
那他今晚让孟明来天箭野外狩猎基地善后，岂不是一着臭棋中的死棋？
孟明要真是这个内鬼，只怕他带人过来善的不是双头蛇制毒中心和张瑞成的后，而是他陆凡的后了。
而且，看张瑞成此刻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这就是他的后着，他是在尽量和陆凡拖延时间，好等孟明过来解救他。
但事已至此，已经打电话给孟明了，陆凡也改变不了孟明会很快赶来的现实，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有张瑞成这张最大的底牌在自己手里，局势如何走向，他认为还是在由自己控制着。
“我们从如何开始说起呢？不如，就从你设计栽赃陷害我是杀死杨元康的凶手开始吧。”
他望着张瑞成漠然道。
杨尚成那只老狐狸还是有点眼光，竟然被他早早发现，张瑞成十有八九是双头蛇集团的幕后真正首脑。
但这到底是杨尚成混迹黑道多年的敏锐嗅觉，还是有别的内情就难说了。
“陆凡，如果我告诉你，你刚才说的这一出，并非是由我双头蛇设计出来的，你会信么？”张瑞成却反问道。
陆凡怔了怔，这怎么可能？
自己当初从特勤处强烈申请退役，是为了照顾夏小白的妹妹夏小青，只是被以前的上级刘处强加了一个附带任务，侦破高州双头蛇特大贩毒集团。
成为小青汽修店的一名普通汽修工之后，他也在暗中开始了对双头蛇集团的秘密调查，但双头蛇集团太过隐蔽，自己查了好久却一直不入法门。
而也许是自己的暗中调查引起了双头蛇集团的注意，为了阻止自己的继续调查，所以双头蛇才设计出了杨元康被杀、自己赶过去被警方误认为杀人凶手的一幕，然后自己就开始惊心动魄的逃亡历程。
而现在张瑞成却矢口否认，这一幕并非是双头蛇导演的，这叫他该如何去信呢？
自己在特勤处时执行过很多绝密任务，惹下的仇家倒是不少，但每次执行任务时，都是用的别的身份和容貌，退役回高州后，身份和容貌完全换了个新，过去的那些仇家基本上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踪迹。
在高州，除了惹上双头蛇外，实在没有招惹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如果不是双头蛇干的，那还会有谁会用这么阴险卑鄙的手段计谋对付自己呢？
“那童达呢，你总不会否认他是你的人吧？而且你一直在利用童达控制康达物流公司替双头蛇运送毒品吧？”他琢磨着说道。
“这个是事实，说来话长，我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创立顺通物流公司后，发现物流这一行其实利润并不高，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结识了一名毒枭，了解到毒品的暴利之后就有点心动了；后来我又有缘接触到一名化学工程师，而他精通各种毒品的制作提炼，在我用大价钱收买他之后，他开始替我秘密筹建制毒工厂；毒品生产出来后，我又找到那名毒枭，把货卖给他，从那时起，我的个人财富就开始以惊人速度累计起来了。”
“我没有想过要在黑道上扬名立万，所以我把双头蛇的一切控制得非常严密，毒品生产运送的每一个环节都做得滴水不漏；为了掩盖我财富的惊人累计，我从一家顺通物流公司慢慢拓展别的业务，后来发展成了顺通集团，有了白道事业的掩护，以及各种荣誉身份光环的笼罩，所以基本上没有人怀疑我张瑞成原来是一个特大制毒贩毒集团的幕后首脑。”
“顺通物流公司当初发展的时候，遭受过同行康达物流公司的各种排挤打压。所以后来我设计了一出陷害童达的阴谋，逼迫他利用康达物流公司替双头蛇运送毒品。这样可以降低顺通物流公司风险，同时也算是收拾了这个昔日的竞争对手。至于童达后来对你进行的各种栽赃陷害，那的确是为了对付你。”
“因为我们不经意中发现，你竟然在偷偷调查双头蛇的制毒贩毒活动，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惊。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只是一个普通汽修工而已，怎么会知道我们双头蛇的存在呢？虽然当初我们调查不出你的背景和底细，但任何威胁到双头蛇的人我们都会毫不留情铲除，所以童达才会一再陷害你。刚好你又成了杀死杨元康的杀人通缉犯，童达便趁势让你背负更多的罪名想，让你雪上加霜借警察的手把你除掉。”
张瑞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某些东西稍稍得到了一些释放。
陆凡却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童达亲口承认了，杨元康是他杀的，然后栽赃给他陆凡，这应该是童达受到张瑞成胁迫被逼利用康达物流公司给双头运送毒品的事情被杨元康发现后，童达才不得已杀害杨元康。
但张瑞成为什么说把杀害杨元康栽赃给他陆凡，并非是双头蛇干的，难道，难道童达除了给双头蛇卖命，还有另外的身份或使命？而且张瑞成根本不知情？
这里面的水越来越浑了，陆凡甚至感觉到有点头痛了。
“童达被狙击手干掉，应该是你下的杀人灭口指令吧。”他捏了下下巴道。
张瑞成点点头。
“我没想到你不但洗脱了自己罪名，反而和市警局孟明他们合作一起抓住了童达，我自然要趁这个机会把童达和你一起干掉，因为童达知道双头蛇的秘密太多了，他要是落在警方手里，那就会是双头蛇的末日。只是没想到我招募到的那名狙击手，只干掉了童达，没有把你一同杀死。”
“童达死了，康达物流公司被查封，你一下子失去了毒品运送渠道，只好重新让自己的顺通物流公司接下了毒品运送任务是吗？”陆凡道。
“我找过杨尚成，想用巨额利润诱惑他，但没能成功，他曾经是高州黑道大佬，身边高手很多，我也奈何不了他，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更安全的渠道，只好让顺通物流公司重操旧业了。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爆出货物错误配送到迅腾公司、并被迅腾公司立刻报警的事情。”
“我查过那件事，原来是兆雪的助理，一个叫乔夫的人干的，我派人去查这个乔夫，但这个乔夫很快人间蒸发掉了，而且这个人仿佛凭空掉下来的，任何来历都查不到。后来我才想通，这个乔夫应该就是你陆凡冒名顶替的。我又对你安排了多次刺杀行动，但每次都被你侥幸逃脱，最后我才终于得知，原来你是一名退役特工。”
“迅腾公司那批毒品被曝光，虽然警察只是对顺通物流公司做了一番例行询问，并没有采取过多激进措施，但无疑公司已经被警察给盯上了，而且我认为这应该是市警局放长线钓大鱼的做法，想从顺通物流公司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线索。被一名退役特工和市警局联手盯上，我开始感到双头蛇的命运有些相当危险了。”
“但我对双头蛇集团的管理相当隐蔽和严格，即使被你们查到一两处地方或者抓到一些手下，也根本查不到双头蛇的巢穴所在。然而我很快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对兆雪的防范。”
“我从接触毒品的那一天开始，就对自己秘密成立双头蛇集团的事情对兆雪隐藏得滴水不漏。但在把毒品运送地址从康达物流公司转移到顺通物流公司时，因为太过仓促有些细节没有处理好，所以导致兆雪产生了一些怀疑。她虽然只是简单询问过我，但我知道，她一定察觉到了其中的某些问题，加上迅腾公司出了那件事，我想她一定会更加引起警觉了。”#####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