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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陆凡上次给我的那份名单，故意漏掉了双头蛇制毒中心的地址？还是压根在利用我们省厅工作组帮你清除掉双头蛇的外围？
别人我相信不敢这么做，但你陆凡要是这么做的话，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你对我王安康有想法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双头蛇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么？
是你想逞匹夫之勇，像上次捣毁鑫鑫果园地下掩体一样一个人去解决双头蛇制毒中心所在？还是你想把这份功劳留给市警局？
陆凡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王安康跟他那样说，心里其实是在这么思考的。
只是那又怎样？我想自己单干也好，留给市警局孟明他们也罢，那也是我的自由决定。
作为一个市民，我当然有配合你王安康的义务，但那份名单是张兆雪冒着出卖自己亲生父亲的痛苦才给我的，而且要不是我陆凡出手，你们谁也不可能拿到那份名单，我有点私心又怎么了？
为了把我控制在你手掌心，你连那么阴险恶毒的仙人跳都跟我玩上了，还害我在看守所呆了一个晚上，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你竟然还想一直白捡便宜下去，你是想给自己捞取更多的资本好在下届顺利扶正是吧？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上级组织部门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虽然你自己踌躇满志，但像你这样的官僚能否真正通过上级组织部门的考核，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陆凡想到这，心头募地一动，莫非陈人泰也是看出了其中端倪，认为王安康在下届有可能被扶正的传闻只是一种虚假的幻像？所以并没有利用王安康的权势去搭救陈杰，而不惜投下血本和自己做了那笔交易？
“王副厅长，我只能说，我所掌握的线索已经全部告诉你了，至于名单里为什么没有双头蛇制毒中心，那我也不得而知了。而且我也正在努力去查，但目前还毫无头绪。”
他耸耸肩笑道。
“是吗？”王安康默然了一下，看起来并不太相信他这个回答。“陆凡，我还有一个想法，并且已经提交给省市领导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是什么想法？你先说。”
“我想，那份名单涉及到几个省市几十个地址，应该不是你单兵独马弄到手的，是不是你有非常可靠的线人帮你搜集的那份名单？或者是内线直接提供给你？如果是这样的话，省厅工作组决定对你这个内线进行大力表彰和终奖，上级领导已经批准，奖金五十万。”
陆凡心中又一片哑然，王安康这是在无所不用其伎俩了。
想用五十万的重奖来收买别人，让线人直接受控于他，然后再从线人身上挖出双头蛇制毒中心所在，这个思路的确高明。
只是我陆凡是什么人，是高明它爷爷。
“王副厅长，你应该知道，既然是线人，他的身份和职业需要绝对保密，而且双头蛇集团制毒中心一天没捣毁，线人一露面只怕就会被双头蛇的人干掉，这五十万恐怕只能给他做安家费了。如果你真有心的话，不如我帮这个线人代领这五十万奖金好了，反正那份名单是我给你的，即使被我中饱私囊也不算过份吧。”
陆凡嘿嘿笑道。
王安康不由得一愣，一时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他倒不是心疼那五十万，反正不用他私人掏腰包，他恼火的是陆凡这个态度，简直是水泼不进针不见缝了。
他何曾在陆凡这种级别的人面前这么低调过，甚至都可以说低声下气了，陆凡却置若罔闻，难道我王安康和他陆凡八字相冲，天生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人？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当然表示理解，至于那五十万奖金……我会让省厅工作组专门派人给你送过来。如果你有双头蛇制毒中心的任何线索，还是请你在第一时间知会我一声，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对付的是同一个敌人，我们配合得更好，就对破案更加有利。”
但陆凡既然这么开口了，他不能不做出回应，只是说得一点不像前面那么流畅了。
“这个当然，你上次开口向我要那份名单，我不就在第一时间发给你们了么？我可是一直在积极配合王副厅长工作的。”陆凡呵呵笑道。
又白赚了五十万，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洛小婉真要自己创业的话，那肯定要投一大笔钱进去。
“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王安康站起身来，和陆凡敷衍地握了下手就离开了茶馆，当惯了主角的人，是在任何时候都希望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的。
只是出了茶馆之后，他心头不免更加懊恼，和陆凡今天的见面，不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获得，反而折损了自己脸面，还搭上了五十万。
自己虽有孙权之智，但奈何碰上了神机妙算的诸葛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从茶馆出来，陆凡也没多想，直接打车去了小青汽修店。
不知道洛小婉状态有没有好点，要是这一趟天箭野外狩猎基地之行给她造成了无法愈合的精神损失，那就麻烦大了。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侵入她家中，和她从此认识，她的生命中也不会出现自己。
没有他的出现，她也许一直做着份优秀的工作，并且还可能得到更好的升迁，也许她会遇到命中的白马王子，然后恩爱幸福地过一辈子。
但自己的中途强行插入，几乎把她的生活完全弄乱套了。
即使他不能给她任何承诺或者希望，但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导致她的人生陷入一辈子的灰暗地带，那他就罪无可赦了。
出租车快要到小青汽修店路段时，陆凡的手机忽地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没有注明的电话号码，但看着又有点熟悉。
他想了想，终于记起来这应该是杨尚成的电话，因为自己已经把他号码从手机里删除了，只是没拉黑，所以才没有显示名字。
他一阵好奇，已经好久没跟杨尚成联系了，那一次会谈后，杨尚成这个人就已经被他像扔破麻袋一样扔掉了的，他相信杨尚成也明白这点，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还主动打电话给他呢？
虽然不想接，但突然又想到阿龙，阿龙虽然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但愿意忠心跟在杨尚成身边，甚至为了杨尚成可以不惜弄丢自己性命，想来杨尚成还是有某些过人之处，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是陆凡吗？我是杨尚成，好久不见了。”
杨尚成在那头轻咳了一下，带着沙哑的声音道。
“杨老板啊，是好久没见了，怎么想起打我电话，有事吗？”陆凡敷衍道。
“嗯，的确有点事情想跟你聊一下，不知你有没有空？”杨尚成道。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我还真没什么空。”陆凡直言不讳道。
“嗯……是关于双头蛇的，昨晚市警局扫荡了那么多场子，据说已经把双头蛇一锅端了，但我又听说并没有找到双头蛇的制毒中心，也许我能提供一点这方面的线索……”
杨尚成没有废话，一副生怕陆凡挂他电话的样子。
陆凡眉头微微一皱，双头蛇的制毒中心不是在天箭野外狩猎基地么？难道还有别的所在？杨尚成赶在这个时候提供自己这方面的线索，又是意欲何为？
难道他真的很清楚双头蛇的事情，以前只是因为某种要命的原因才对自己有所隐瞒？而昨晚高州发生了那么一场大地震，他再不做些弥补的话，这把火有可能会烧到他身上去？
他相信杨尚成绝对不会随便找点东西来搪塞自己，想修复和陆凡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了，顶多只能做些弥补，如果还想忽悠陆凡，那他就真是不知死活了。
“那好，我等一下就去太阳岛温泉会所。”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放下电话，陆凡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往太阳岛温泉会所。
刚走进大厅，陆凡就看见太阳岛温泉会所的经理和杨尚成那名贴身枪手保镖一起站在那里恭候着他。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在保镖男子对他十分尊敬的态度下缓缓走了进去。
期间他忽地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以前那个曾经挑逗过自己的风骚领班女子似乎换人了，换成了一名剪着空气刘海的美女，看来杨尚成在自己提醒下，也发现了那个穿旗袍的风骚女子有问题，所以把她换掉了。
至于是换掉了还是干掉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穿过假山湖池，走进杨尚成住的那幢小楼，陆凡发现杨尚成正在抚摸他那把珍爱的银刀，看他的神情，却有种宝刀未老人已憔悴的伤感。
“陆凡，谢谢你今天肯来见老朽一面。”
看见陆凡进来，杨尚成连忙放下银刀，热情而略带尴尬地笑道。
陆凡看着他满头白发以及魁梧的身材，却掩饰不住“英雄”迟暮的状态，心头突然一阵于心不忍。
他虽然年青的时候做过恶，但已经在尽力漂白了，而且还做了大量的善事，比起制造毒品残害人命的双头蛇来说要高了不少层次了。##### 狂野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