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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她(卫红衣)眼角的泪水早已干涸,化作了浅浅的泪痕。接着她又很是亲热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模样更加亲切了。
“不过,小离……在你说出你的答复之前,我必须先要为你揭开谜底,也就是说,要向你袒露刚刚我提到的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来,咱们小声点儿说,毕竟,要知道,这个消息现在还是个秘密,是我刚刚在书房外偷听到的秘密。当时,曹大哥和小甲交待完那些银票一张不剩的原委之后,小甲就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出了这个秘密。而我到那时才明白,原来小甲之所以要把我找到书房,还吩咐我赶快开药方,写下见效最快的醒酒药汁的药方,为的就是让宿醉的曹大哥早点清醒过来,以便向他及时禀报这个秘密的。嘿嘿嘿……瞧我,拉拉杂杂地说了这么一大堆,都还没提正题呢。其实,正题说起来,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耶律燕死啦!”
我一下子甩脱卫红衣的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过,这一刻,我又立即回忆起寅吉之前和我提到的关于耶律燕突然在金陵失踪的那些话。想着想着,我又慢慢坐了回去。
“啊,看得出,你只是震惊,并不觉得欢喜!不过,由此,我也真是为那只大苍蝇而感到悲哀。毕竟,这也能看出,你对他真的是没有什么情意!不过,这并不重要。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嘿嘿嘿,别这样奇怪地瞪着我,小离……刚刚末尾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是你的前任说的。当然,他当时说这句话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我,让我相信,相信他真的对我是一片真心,一腔真情。嘻嘻嘻,世间的苍蝇还真是千奇百怪,无所不有,是不?哎唷,你干嘛总是苦着一张脸嘛,要知道,现在少了那位准新娘,你不就有机会了?”
她又伸出手来,似乎是想再抚摸一下我的脸颊安慰安慰我,不过这一次,我立刻躲开了她。
“红衣,你还是赶快说说,耶律燕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感到心乱如麻,惴惴不安,在说话的同时,那日寅吉提到与耶律燕失踪一事相关的所有人与事倏忽一下都仿佛化作了雪花片似的,纷纷扬扬地往我的脑海里乱飞。一会儿,我想到了和耶律燕同时失踪的“瘦猴”;一会儿,我又记起了据说在耶律燕死前与她见面的小谢;一会儿,我的脑海里又幻化出耶律宏派出的虎狼般的契丹士兵穷凶极恶地在金陵城里挨家挨户,搜查小谢的情景……于是,霎时间,我感到脑袋也乱哄哄的,乱得仿佛一团浆糊。
“这位契丹的贵族小姐是被‘瘦猴’害死的,之后,‘瘦猴’也自杀身亡。他们俩的尸体是在金陵一个叫……‘伤心冢’(嘿嘿,‘伤心冢’?竟然又是这种奇怪的名字……)的地方被人发现的。不过,至于为什么‘瘦猴’会杀死耶律燕,之后又自杀,这其中的原委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李小甲没说,很可能徐衍在信上也没写。不过,曹大哥一听到耶律燕和‘瘦猴’都死掉的消息,就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叫,‘死得好,死得好!’唉,这位契丹小姐……现在想想也蛮可怜的,可怜她一天也没在曹大哥的心里头呆过。连死,也要被曹大哥这样庆贺。曹大哥之所以高兴,自然是因为她,因为完全摆脱她了嘛,难道不是吗?
“哎唷,夏小离,你干嘛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好像很不以为然似的……难道我说错了?难道曹大哥还会因为那个什么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瘦猴’,因为这个‘瘦猴’的死而欢呼雀跃?哎哟,小离,你就别瞪我啦,你瞪也白瞪!啊,对啦,我忘了告诉你啦。李小甲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他今天傍晚的时候,刚刚收到了一封徐衍寄来的密信。而且,这会儿,我的这位准相公已经在重返杭州的途中了,最迟明天午后就能抵达元帅府。不过,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仓促地赶回来,他也在信中说了,他说‘瘦猴’突然一下在金陵失踪,数日不见踪迹。与此同时,耶律宏又兴师动众,带了大批人马去笼脊镇。因此,他察觉出异样,也立即带人跟去笼脊,并且很快见证到正义帮左派人马与耶律宏的一场大战。
“他说,当时领导正义帮左派弟子的阿布,一边浴血奋战,一边大呼小叫,让耶律宏立刻交出谢永儿。而耶律宏立刻气歪了脸,说阿布是做贼的喊抓贼,其心可诛。一时间,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徐衍说他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打得热火朝天的这两方人马。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头:他让所有手下立刻在笼脊各地搜索谢永儿的踪迹,并且他也亲自参加了搜索。而后,他就有了惊喜:在一个偏僻的小山坡附近,找到了当时已浑身是血,昏过去的谢永儿。他将之塞进随行的马车,一时间颇为踌躇。他认为,谢永儿之所以让双方如此重视,必定有其值得这般重视的理由。
“不过,另一方面,他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再次返回金陵,再次寻找‘瘦猴’,以便能与‘瘦猴’最终敲定那件大事。哎哟,这个少白头,干嘛说话故意卖关子呢?哼,我才不想知道什么大事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离……关于这件大事,你有没有听到些什么风声?要知道,曹……那只大苍蝇,对你可是向来不会有所隐瞒的……”
噢,还能是哪件大事呢?不过,就是为了那道禅位密诏罢了。我在心里这般默念地同时,朝卫红衣抬起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又立刻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顿时放了心:显然,我已看出,寅吉并未将“禅位密诏”的事告诉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噢,徐衍的这封信写得还真是够啰嗦……刚才,我站在书房外一个僻静的拐角里,被冷风吹得浑身直打哆嗦……简直就像你今天早上止不住的寒颤一样。啊,话说到这儿,顺便问问,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好了?别想骗我,我看得出,你一定是吃了什么汤药了,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好得这么快?嘿嘿嘿,这个李小甲,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我就知道,他最后一定会看在曹大哥的面子上,让人救你的。唉,不提啦。闲话一扯起来就没个完。咱们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徐衍在信中还提到一条非常可疑的线索,说,他第一眼发现谢永儿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人……一个人正站在倒地的谢永儿身旁,拍了几下手,匆忙离开……这个人自然也瞧见了徐衍,因此大吃一惊,立刻跑了。正是这个人,让徐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危机,并且促使他立刻下定决心,带着谢永儿返回杭州。嘿嘿嘿,小离,可爱的小离,你再猜猜看,这个人他是谁?”
我不吭声。但是霎时间,脑中闪过了无数念头。能对昏倒的小谢视而不见的人,自然是敌非友。那么,就完全排除掉正义帮左派,也就是阿布这边的人的可能性。当然,“这个人”也不可能是织田家族的人,织田不谷与我在花岗凉亭见面的时候,虽然已经决定背弃无风,背弃正义帮左派,但是,他当时根本来不及通知玉树,因此,就算当时在笼脊,有少部分的织田家族的人跟在阿布身后助威,那么这些人也绝对不会有二心。此外,正义帮右派弟子前来捣乱的可能性也不大。“瘦猴”既然失踪,那些人争权夺利还来不及,哪里会屁颠颠地跑到笼脊横插一脚?
而从“这个人”丢下昏倒的小谢,匆忙逃开的举动上,也可以大致判断出,他对小谢并非是志在必得。不过也可以完全得出另外一种结论,那就是,或许,“这个人”已经从小谢身上找到“某个他志在必得的东西”了。不过,上述这两种推测都能足以表明,此人不会是耶律宏的手下,否则,他为什么不捉贼捉赃,顺道把小谢这个人也一起抓回去,好向他的契丹首领去邀功领赏呢?现在,方今天下的几大势力都排除了,最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想到这儿,我立刻记起了寅吉提到的他仅剩的两个帮手:青松和……陆展风。青松是潜伏在无风身边,按理说应该是跟随无风玉树等人一同往杭州来的;因此……因此……
“喂,发什么呆呀?瞧你吓的,脸白成这样……嘻嘻嘻,曹大哥看到可要心疼啦!我也不吊你胃口了,告诉你吧,这人就是陆展风!徐衍曾经在寅吉手下干过一段时间,与此人相处甚久,因此,他说他绝对不会看错。啊,再接着说,接着说,我还没说到正题呢!你耐心一点,耐心一点儿啊。徐衍后来又在信中写道,说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半天的路之后,就被后边的萧轻风给追上了,萧轻风是骑着‘夜风’来的,也就是曾经属于……裘……裘恨天的那匹好马。萧轻风告诉徐衍,在他们身后数百里之外,就是这次送嫁的队伍……”
“等等,等等,红衣……这话好像说得有些奇怪……既然新娘子死了,为什么还要派出送嫁的队伍?他们又让谁来出嫁呢?难不成是一具……”碍于耶律燕与我的交情,滑到我嘴边的“尸体”一词最终被我给咽了下去。 妖娆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