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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同病相怜

五台仙踪 惊鸿独舞 2666 2021-04-06 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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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蛐蛐来到道观已经一月有余,除了每天洒扫庭除便是早课晚课。但蛐蛐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这种生活对他而言是有秩序又有些悠闲,不同于家里,但与家里相比却少了温暖和爱。

  这一天下了晚课,蛐蛐和师兄三清子回了内室,洗涑完毕铺好床,息了灯,二人躺在床榻上。

  开始二人都没睡,蛐蛐问着师兄:“师兄,你之前讲你家事,只讲了大概,我很想听你讲你家事的全貌,你说过我们都是苦出身,你不会比我更苦吧?”

  三清子看了看蛐蛐,愁云布满脸上,为难的神情露出端倪。

  蛐蛐善解人意的说道:“师兄,我看出你很为难,家事一般不外传,不想说就不说吧,一天了,早起打扫卫生,还要上早、晚课够师兄累了,快点休息吧!”

  有时候人就是怪,有一句俗话:推着不走,打着倒退。

  此时的三清子就处在这尴尬境地,他本不想说自己孤苦身世,一是怕自引自己伤心,二是怕听者瞧不起自己,所以有顾虑。

  听到蛐蛐善节人意的劝说倒不好意思起来,他怕新来的师兄因自己隐瞒身世而疏远自己,又怕新师兄说自己端架子,所以狠下心对蛐蛐说道:“师兄,我的家事和别人家不同,我们是师兄弟,我对你该毫无保留,你且听我说来!”

  此时,窗外的一轮新月初上天际,半弯的月牙儿象弯镰发出清泠霜雪般的冷光。

  三清子用变声期的沙拉嗓音幽幽道出自己的家事:“我天生注定是孤独命。生下来就克死了我娘,五岁时又克死了我爹。村里人都说我是个克星,谁都不愿意搭理我,倒是有一个孤寡老汉常常接济我吃穿,说想收养我做他养老送终的孝子,我虽年纪小但有主意,拒绝了好心老汉。”

  蛐蛐很感兴趣适时插了话:“师兄,你为何不答应人家孤寡老人家?难道时你嫌人穷?”

  三清子叹了口气接着说:“唉!现在想来是自己小不懂事,不知感恩,对恩人的拒绝无异于拒绝了希望。其实最主要的不是我嫌弃恩人穷苦,而是嫌弃他邋遢。”

  蛐蛐对三清子这句话又来了兴趣,在黑暗中不忘挑起眉毛问道:“嫌邋遢?他究竟怎么个邋遢法?不会比叫花子还邋遢吧?”

  听到蛐蛐相问,三清子嗓子似被哽住,一连声的咳:“咳!咳!咳……”

  蛐蛐忙靠近他为她拍着后背,并问道:“师兄!怎么啦?这号好的讲话怎么突然间咳了起来?没事吧?”

  三清子被蛐蛐手掌轻拍过后止住了咳声笑道:“你看我这……这说哪还应了景!我那恩人真不是一般的邋遢,从来洗米一次过,所以村人给她起外号叫“一次过”,到村上打听他真名字没几个人知道,可提起他这“一次过”的外号,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周边近邻的村屯也都知道他的外号。这洗米都能洗出外号来可见他的邋遢“影响力”。这洗米说了,还有洗菜也是和洗米一样如出一辙,别的洗衣裤洗任何东西都是一次过,所以他家的吃穿用的东西都是乌突突不透亮,我一看就呕,一呕就被他骂,你个小兔崽子!在我这里能吃饱饭就是你天大福气了,还挑三捡四的!还是没饿着你,你就是条野猫,有好吃的闻着腥味就来,没腥味连你影都抓不着,可哪疯跑,你啥时能长大呦?长大可能就消停了。我恩人就是这么说我的,我刚才还原了一下。我因为受不了他的邋遢和嘴碎,拒绝了做他的养子,在外面能弄到吃的就不去见他,而弄不到吃的便会找他。找他时第一句话总是:“小野猫没打着食儿回我这啦?”我总是不客气回道:“哼!你就不会拣点好听的说!臭嘴!难闻!有没有好吃的给我上来呀!”每当这是他总是笑眯眯的回道:“我一准猜你这几天要回来,我用套子套了个野兔,老肥了!让我早早烀上了,估摸有俩个时辰了,该出锅了,你臭小子就是毛身长,哪里有荤腥味都逃不过你的猫鼻子,把炕桌放好,碗筷拿上,再剥点蒜拍点蒜酱,我再整点小烧,我们爷俩大吃一顿!我边颠颠按恩人 的吩咐打着下手,准备齐全把他让到炕头,再给他倒上烫好的小烧,我们俩边边吃边聊,那真的是一种美的享受,可天不怜人,就在我八岁那年的一个冬天,我因为出门在外野没回来和他在一起,他去别的村子喝喜酒,因为喝的太多醉倒野外被野狼咬死,当我野够了没人给我吃的回来找他时才知道他不在了,我去他坟头给他烧了纸钱,说了好多祝他在另一个世界安好的话。师兄,实话说我觉得我亏歉他许多,他对我如儿子般我却没有偿还的能力,看情况只能下辈子了,对我爹娘也是,他们养育了我,却因为我是个克星而失去生命,我这命也真是的!所以后来难以为继被村长送到这里,这可能就是最好的办法,这也是我今生的宿命。”

  蛐蛐听完了三清子的话同情说道:“师兄,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自责了!你我可谓同病相怜,只不过我有娘和弟,但来了这里不让回家也不让相看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唉!别想了!我们都认命吧!很晚了,师兄,明儿要早起,快睡吧!”

  三清子应了蛐蛐,不一会便听到了因累而响起的鼾声。

  不一会儿,蛐蛐也进入了梦乡,梦中他见到了娘和弟弟。 五台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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