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千涯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受不了这种沉重,巴不得快点离开。
来到一楼大厅,跟在后面的密伊对我说:“吴健,你在吧台等我。”也不做解释,匆匆向右边走去。
把筹码兑换成钱共有六千万,伯朗那叠美元有一万,一个挺有收获颇丰的夜晚。
在吧台等了五分钟,密伊换了衣服,不是,贴切说是穿上衣服过来,我感觉比不穿衣服要好看。
所谓花要叶衬人要衣装,其实光不拉几一个人,美没了,剩下的都是荷尔蒙。
等密伊来到跟前,我拿出五百万缅币,要她去分给赌场里每个工作人员,人心很重要,以后再来这个赌场,我就会像回到家里一样。
同时,我不希望别人前来感恩戴德,对密伊说,我住在886房,在房间里等她。
回到886房,时间已是晚上十点。
路过888房时,里面没有透出王虞美和密勒的味道,不知俩个妖精去哪鬼混?心里有点闷闷不乐,用‘妖精’一词来诅咒。
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密勒身边五个戴墨镜的汉子绝不是等闲之辈。
在房间里坐一会,密伊打电话进房间,说她上来进房间,怕别人看到误会,要我下去,她在大堂等。
我不知密伊想干什么,赢这么多钱,兴奋得睡不着,反正一个人无聊,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在大堂见到密伊,她带着我来到停车场,骑上一辆电动车,向宾馆外面驶去。
出来宾馆,驶出一百来米,密伊亲昵对我说:“搂住我的腰。”我听话搂住她的腰。
这动作让我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刘芹,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之后自嘲笑笑,自己都亡命天涯,还关心别人过得怎么样干吗?
没想到,一下笑出声,密伊回头问笑什么,我说赚这么多钱,想想就忍不住笑。
说个谎还不容易?
密伊噗嗤笑了,没有再说什么,可能认为我跟小孩一样。
钦奥在缅甸算个富裕城市,可到了晚上街灯稀少,大部分店铺都关门,死气沉沉跟乡村一样。
没有广场,没有KTV,没有夜宵摊,城市夜生活非常单调。
密伊行驶十几分钟,拐进一条漆黑小巷子,来到一栋混砖房子第一个楼道前停下。她停好电动车,拉着我的手走进楼道。
楼道里更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密伊早已习惯,步履平稳没有丝毫停滞。
我却是走得比较踉跄困难。
密勒带我上了二楼,摸黑打开左边一扇门,打开门边一个开关,纯白光明显现出来,如同涌进了心里。
这应该是密勒的家,里面只有一间房,因为走进去就瞧见一张床摆在墙角。另外还有两扇门敞开,可以看出是厨房和卫生间。
“把我带到你家来干什么?”我进去后问密伊。
当然,我不会去往上床方面想,要是这样,早就在赌场二楼房间痛快解决掉。
密伊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问:“你吃过中国菜没有?”那还用问?
中国八大菜系,中国各式火锅,中国美点小吃,基本上通吃,就差满汉全席没进嘴。
雅玉是名副其实的吃货,我是吃货班子成员之一。
想到那些日子,我嘴里不由自主充满津液,赶紧一口咽进肚子。
“没吃过,只听说过吧?”密伊看到我馋样,笑嘻嘻说。
我现在身份是缅甸人,只能順着她的意思点头承认。
密伊得意洋洋说:“我是玛卡族人,小时候家里就住在中缅边境线旁,走出家门几十米就是中国。我有个中国闺蜜,烹饪手艺相当不错,我从她那里学了好几个中国菜,今天给你露一手,让你把舌*头吃掉。”把我带到家里就为露手艺。
我连声称好。
桑达也能做一手中国菜,在缅甸这段时间,饮食上还真没怎么为难,‘称好’是不想埋没密伊的盛情。
密伊走进厨房。
我无所事事在房间里转悠,看到床边柜子上有本厚书,封面居然是中文‘红楼梦’三个大字。
这密伊懂中文?
还能看懂《红楼梦》?
我拿起书翻翻,发现很多地方都被注释过,不由赞叹不已,说明密伊不但看懂,还在研究《红楼梦》。
说句汗颜的话,我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读《红楼梦》都是一知半解,不由对密伊这个缅甸女孩肃然起敬。
同时对她的身世产生好奇。
可惜密伊是用缅语注释,我看不懂,正要放下《红楼梦》,发现下面还有一本书,封面上两个汉字令我大吃一惊。
《论语》。
再下面似乎还有一本书,拿起《论语》,看到《道德经》三个汉字。
我翻翻两本书,全部读过,上面都有注释。
密伊的形象在我脑海里变成仙女般存在。
仙女又是如何沦落红尘?
真应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一飞冲天,有人直坠深渊!
密伊在赌场里打工的每一天都是折磨,我为之怜悯垂哀。
我把《论语》和《道德经》放好,翻动《红楼梦》看起来,发现有关林黛玉方面的注释篇幅最长。
想来,密伊自比林黛玉。
突然情况有异,我抬头看时,密伊端着一盘菜,依靠在厨房门框边静静望着我。见我抬起头,赶紧直起身走到一张方桌前放下菜。
我看到她眼中有迷离有慌乱。
慌乱为啥?我知道,迷离为啥?我就不是很清楚。
半个小时后,密伊炒好菜,招呼我坐到方桌上,她坐到我对面。
三道菜,密伊告诉我,按中国话讲,一道是辣子鸡,一道是鱼香肉*丝,一道是清炒土豆丝。
我先尝尝土豆丝,脆而不粉真的很正宗。再尝尝辣子鸡和鱼香肉*丝,辣香酱纯挺有中国风味。
摸到中国菜的脉搏,只是还没有抓住灵魂。
灵魂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因为从来没炒过菜。
反正不管怎样,赞口不绝是必须,把密伊赞得笑花朵朵开,搬来几打易拉罐啤酒,和我畅饮起来。
聊天过程中,我没有去触及密伊身世,认为那是最柔弱之处,触及会令她痛苦。
不过,密伊倒是主动提及,她想离开赌场,就不知离开后去做啥,说着这里,眼睛热切望着我。
我能懂眼神里面包含的信息,对密伊产生过怜悯垂哀的思想里冒出一个想法,她这种有思想深度的女孩,放在身边一定有用,反正养得起。
“密伊,我懂你的意思,这样,我在乡下有栋大宅子,等装修好,你来帮我打理,同时帮我炒菜做饭,每个月给你十万缅币工资,怎样?”我把想法讲给她听。
密伊兴高采烈和我碰一下酒罐说:“成交。”这有可能是她最期待的答案。
接下来,密伊拼命灌我的酒,当我感觉快醉了,眼睛朦胧望着她,大着舌*头说:“万,万一我、我喝醉,你、你做啥都、都可以,就,就是不、不能和我、我睡觉。”毕竟马上要朝夕相处,睡到一起怎么算?
密伊呵呵笑道。
“知道你心里有深爱有难以割舍,我不会闯进你的世界。”
真的吗?
谁是?
雅玉还是阿英?
一定是阿英,雅玉是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
我和密伊疯头疯脑喝酒,不知喝了多长时间,不知喝了多少罐啤酒。
醒来是被一泡尿憋醒,我发现躺在床上,脑袋里还是迷迷糊糊,也不去细想在哪里,翻身下床,迈出一步踩到个圆滚物体,发出‘咔嚓’一声。
幸亏训练有素,只打个趔趄没有摔倒,接下来,看到满地易拉罐。
“昨晚喝这么多酒?”我嘀咕着,凭印象往卫生间走去。
来到卫生间,找到马桶,掏出家伙就放水,好爽。
“醒了。”旁边传来密伊的声音,她应该是刚洗完澡,正拿毛巾擦拭身子。
我若无其事‘嗯’了一声,继续放水,好像在密伊面前,这并不是什么私密事情。她当然更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下来来往往那么久,一切都变得麻木。
放完水回到床上,我又在迷糊中睡着。
醒来时,已是上午十一点,房间里已打扫干净恢复原样,密伊不知去向。
床头边放着新毛巾新牙刷新牙膏,我拿起往卫生间走,等我洗漱完毕出来,密伊正好开门进来。
进来就说,已经辞掉赌场工作。
这时,房间里手机铃声响起,我以为是密伊的手机,她说是我的手机,才想起我有个新手机。
很多事太久没做,人会变得麻木。
手机放在床上枕头边,我过去拿起一看是不认识号码,这是第一次接到电话,任何号码都是陌生号码,反正不是王师军就是王虞美。
很大概率是王师军。
接通一听,是王虞美的声音。
“吴健,还在温柔乡里?这个女人真可以和妲己有一比。”
打鸡?
我知道省城有个俗语叫‘打飞机’,误以为她嘴里的‘打鸡’也是类似意思,连忙诚惶诚恐解释道。
“博士后,我可没叫鸡,你不要误会。”
“你真是个文盲先生,连妲己都不知道,以后在缅甸多读点书。”王虞美讥嘲说。
‘打鸡’是文化? 千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