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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钻出来,脚有些麻痹,坐下来不停活动揉搓,眼睛向外张望周边环境。
前后左右都是崇山峻岭绿意盎然,奔驰商务车停在一条两车道路上,右边是山壁,左边是深谷。
“出来走走,呼吸一下山里新鲜空气。”郭玉玲下车后说。
我看到翠萍和小妮都不在车上,开口问郭玉玲。
“翠萍和小妮在哪里?”
郭玉玲站在深谷边缘伸个懒腰后回答。
“放心,她们已到了安全地带。”
当然放心,有黄辉明这样的实力人物保护,哪有不放心之理?
我问了最关心的事。
“这是去哪里?”
郭玉玲望着脚下的深谷回答。
“国内你是不能待,公安局已把你认定为杀人凶手,正在全力追捕你。好在警察认定你潜伏在省城,他们把追捕的重点放在省城,你就可以脱身出境。”
“出境?”我迷惑望着崇山峻岭,这是要去哪个国家?
“对,我负责把你送到缅甸,已经到了云南境内,还有六百公里就是边境。”郭玉玲指着十一点方向对我说。
我望着她指出的方向,那里同样是蓝天白云,但下面的土地跟这边肯定有差别。
心情异样复杂,才真正体会到亡命天涯的滋味。我点上一支烟,深深抽一口缓缓吐出来。
抽完烟开始上路,夜幕降临时来到一个叫勐宋的地方,司机找到加油站加油,又继续往前开,一小时后,在一个叫邝扎的小镇停下。
小镇不大只有一条街,然而街上有许多个挂牌旅社,说明繁荣程度高于一般的小镇。
郭玉玲带着我来到一家酒馆,名字叫风云。进去后,里面还有三桌客人在饮酒,其中一桌划拳行酒令甚是热闹。
一个穿白色短褂男人坐在柜台后吹电风扇,看到我俩进来,赶快起身叫声‘翠玉’,随即走出柜台,拐进右边一个通道。
郭玉玲跟着他走进去,我紧跟其后。
走了大约十来米,男人向右拐去,走进第一间包厢,我跟着郭玉玲随后进去。
进去时,男人正在餐桌边往茶壶里放茶叶,放好后提热水瓶倒入热水。
郭玉玲一点都不见外,进去就拖张椅子坐下,之后示意我在她身边坐下。
男人给我俩斟上一杯茶放在餐桌上,拖张椅子在郭玉玲对面坐下,用手指指我,郭玉玲向他点点头。
这时,一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摆着四碗菜和一瓶白酒。
半老徐娘把菜放在桌上,扭身走出去,男人跟在后面出去。
郭玉玲招呼我上桌,打开白酒瓶盖往我跟前杯子里倒酒,嘴里说:“阿健,今天我俩好好喝一杯,不知下次喝酒要等何时。”语气很是惆怅。
酒杯是一两一杯那种,等她倒满,我端起一口喝掉忧郁说:“只怕是最后一次。”虽然是逃出国境,警察如若哪天发现我的踪迹,一定会追捕过来。
郭玉玲清楚我的伤感,劝慰道。
“你放心,已经全部安排好,警察很难追查过来。”
虽然‘很难’并不代表百分之百,我心里还是很宽慰,轻声道。
“谢谢。”
“来,吃菜,不要光顾着说话。”郭玉玲挥动筷子招呼着。
吃了几筷子菜,男人进来,手里拿着照相机,要我站在墙边。我听话站到墙边,男人摆弄几下后,为我拍下两张相片。
男人走后,我和郭玉玲继续喝酒,喝完一瓶酒,本不打算再喝,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正要接,被她伸手拦住。
郭玉玲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拿我的回过去,这是加密电话,不可能被追踪。”然后接过我的手机,挂掉电话。
我接过她手机,按照打来号码回过去,几声铃响后通了。
“阿健,疯子死了。”是翠萍声音,说完就在电话那头抽泣。
这犹如是晴天一个霹雳,炸的我晕晕乎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手机大喊。
“疯子是怎么死的?”
翠萍止住抽泣,哽咽说:“刚刚麻虎打来电话,说在马来西亚的依莲打给他电话,疯子在大街上被人用枪打死。”我听着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
一定是在调查时被人发现,所以遭到黑手。
我擦擦眼泪问:“依莲怎么样?”如果能联系到依莲,一定要她赶快回国。
翠萍说:“麻虎要我把疯子的死讯通知你,说完就挂掉电话。”她迟疑一下接着说:“挂电话之前,我似乎听到一声枪响。”
枪响?
我头皮都快要炸开。
麻虎遇到大麻烦。
国外跟老余头脱不了干系,国内跟冯钱贵脱不了干系,这帮王八蛋快疯了!
我对翠萍空洞说一声‘你要小心点’,挂掉电话,然后拨打麻虎手机,心里着急祈祷能拨通电话。
现实往往令人失望,麻虎的手机已关机。
如果手机不是郭玉玲的,我一定会暴躁摔到地上去,我默默把手机还给她,心情沉重走到门边大喊一声。
“老板,拿酒来!”
郭玉玲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从我的话里摸到些蛛丝马迹,开口说:“千万不要为无法控制的事情乱了方寸,一旦失控,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我听得懂这些,可觉得非常难以压制情绪,只能让酒来蒙蔽。
我打开瓶盖,把俩个人酒杯斟满,郭玉玲叹息一声没说什么。
一杯杯酒喝下肚子,一股股忧伤涌上心头,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无论怎么喝,无限的忧伤总是笼罩着我。
酒的唯一好处,就是让你停止思维。
当重新有了思维,已是第二天艳阳高照,我躺在一个简单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藤椅。
外面有个阳台,表示这是楼上。
我头痛欲裂,用手揉搓太阳穴都无法削减半分,我清楚此时只有一波冷水,才能改变这种状态。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我下床冲出房间,来到一条走廊上,左右两边有五扇门,代表五个房间。
房门上没有任何标示。
我隐约听到对面房间里有水声,上前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尝试推推门,居然能推开一条缝。
就这时门突然打开,从门后伸出一把铁钳,不,是一只手像铁钳般抓住我的手腕,我骨头隐隐生痛。
这只手往里一拉,我不由自主很快蹿进去,紧接着脚下被一根铁棍扫中,不,是一只堪比铁棍硬的脚。
我身子居然小飞起来,小飞是指飞了一米来高飞出四五米远,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头索性不痛了,是因为胸部腹部更痛,遮盖了那点头痛。
‘啊’,我忍不住惨叫起来。
紧接着一只很重的脚踩到我头上,我被人多次踩头,以前起码还能扭动几分,这只脚踩上来,非但无法动弹,还有种会被踩进地板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脚的主人警惕问。
我想告诉他,可嘴巴根本张不开,只能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他意识到这点,将脚上的劲道放松一些,让我能够张嘴说话。
“我是来找水的。”我困难表达意思。
他将脚挪开,冷冷道。
“起来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揉着胸部和腹部,打量将我踩到脚底下的人。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颧骨丰硕,一双剑眉眼睛深邃,鼻梁坚挺鼻翼如卧虎,嘴线微微下弯气势如虹。
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浑身散发出英气,就那么随便一站,给人以稳若磐石的感觉。
我突然有一种畏缩的心理状态。
“出去吧。”他说着侧身让出一条路。
“谢谢。”我落荒而逃,跑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头居然一点都不痛了,我知道是被吓跑了,真是一个贱骨头。
脑袋清醒下来,我想怎么都要找到水源,不洗漱,一天都会难受,于是向外走去。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一位仙女。
为什么说仙女?
身高有一米七以上,脸型五官无一不精致完美,任何华丽丽的词汇都无法形容。如果真要勉强去形容,就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在万里无云的夜空,把这双大眼睛挂上去,所有的星辰都会隐去辉芒。
看到如此绝色佳丽,我顿时滋生无比自卑,眼神开始闪烁失去焦点,眼前所有物体开始模糊不清。
“对不起,哥哥没吓着你吧?我知道对面房间都没有卫生间,给你端来一盆清水,算是替哥哥道歉。”仙女轻启朱唇。
这是说话吗?
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如水轻柔,如丝缠绵,似黄莺啼转,似凤凰婉鸣,可以绕梁三日,不,三十日,比酒醉人,比诗歌醉心。
可能是我的痴呆样吓着仙女,她放下一个装着水的脸盆,转身碎步跑进对面房间,轻轻关上门。
眼神焦点在仙女转身刹那回归,穿一身洁白连衣裙,腰身盈盈一握,步态阿娜多姿风华绝代,恰如仙女脚踏祥云。
“你站在这发啥呆?”郭玉玲出现在门前,身后跟着昨晚那男人。 千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