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素第二日清晨睡过了头,一起床发现天都大亮了,赶紧穿上衣裙,套上短靴,头发随便梳梳,洗了把脸就拿着外袍出门了。
肯定是昨天睡太晚了,今儿才起不来。
她慌慌张张一边穿外袍,一边朝宁子漠的住处小跑,路上遇到送早点的丫鬟们,她拿了一块蒸糕胡乱咬了两口,喝了杯茶,随口填了填肚子,等她赶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宁子漠已经起床了,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子边上吃着早点,丫鬟们进进出出,收拾的收拾,送东西的送东西,张大人送的杯子,李大人送的砚台,邓大人又送的金笔……堆在小桌子上一层叠着一层。
谭素在门口看了看,缩回了脖子没敢进,站在齐秉旁边,心头有些惴惴不安。她答应了相爷今儿起早来伺候他的,如今睡过了头,也不知道是谁伺候他起的床,看他那神情,拉长着脸,显然是不爽到了极致,连装都懒得装了。
她在心里头叹了口气,开始跟齐秉旁敲侧击着,“相爷今儿起来,可有说什么?”
齐秉抱着长剑,实话实说:“相爷早上起来没人伺候他,问我你来没,听到说没,倒头又睡了会,又问,还是没,便自己爬起来穿了衣袍和鞋子,又问,仍然没,然后送早膳和送礼物的人便来了……”
完了完了,宁子漠不仅起来了,还连着问了她三遍,看来是真气着了。
谭素不敢进去,便拉了拉齐秉的衣袖,小声跟他说:“你跟相爷说,谭素起晚了,等会儿煮壶新茶给他赔礼道歉……”
齐秉也是个直性子,立马就转头告诉宁子漠,“相爷,谭素说她起晚了,等会儿煮壶新茶来赔礼道歉。”
宁子漠正喝着雪梨燕窝,听到他的话,忽然这手里的燕窝就不香了,“你问她,昨晚跟我承诺的什么,她还记不记得。”
齐秉又扭头,正想说。
谭素拉着他的衣袖,小声道:“你跟相爷说,谭素都记得,是谭素错了,再给相爷做一桌子的好菜赔礼道歉……”
齐秉扭头,正想告诉宁子漠,却瞧见宁子漠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已经站在门口了。
他负手而立,冷着一张脸,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可以看到谭素了,他偏偏就是不走了,“你跟她说,你家相爷对吃食挑剔得很,就她那手艺,真、看、不、上。”
齐秉抱紧手中的剑,转头看向谭素。
谭素伸头看了看,又缩回了脖子,“齐秉,你就跟相爷说,谭素真的知道错了,大不了再给他绣一个荷包,权当赔礼道歉了……”
宁子漠冷笑了一声,大步跨过门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齐秉,知州方才不是派人请我过去吗?还不带路。”
齐秉立马握剑起身,“是,相爷。”
谭素赶紧跟在后头,“相爷,那我呢?”
宁子漠停住脚步,回头睨了她一眼,那眼神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你留下绣花吧,我回来要检查。”
谭素:??
相爷这别扭闹的,怪羞人的。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