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邓平贵本来是想带着陆尚一起讨好宁相的,本想着就算巴结不上,好歹也给贵人留个好印象,免得将来的仕途磕磕绊绊,谁知道昨儿的接风宴人来都没来,非但没来,还拿了盘围棋把自己关屋里下棋去了。
这不是明摆着看不上他的宴会吗?
邓平贵回去之后又急又怕,一晚上都没睡好,生怕自己把人给得罪了,今儿一早听闻宁相起来了,又赶紧带着东西过去请罪,试探着请宁相大人过府吃饭。
谁知宁相……答应了?
邓平贵一时间又有些飘飘然,赶紧张罗起来,派人去请大小官员,其阵仗比昨日弄得还大,丝毫不敢怠慢,该花的银子一点都不敢吝啬,全部都用最好的,生怕人宁相大人看不上。
宁子漠明显来得早了些,场地上什么都才弄了一半,根本见不得人。
邓平贵赶紧请人落座,急得冷汗直冒,不是午时才过来吗?
宁子漠站着没动,笑得人心头发怵,他没看邓平贵,倒是看了陆尚许久,忽然开口道:“听闻陆大人调去边县了?”
虽说都是知州,可这边县的知州,哪能有州县的知州好?那就是个县大点的地方,知州跟知县也没差,真不如他现在的地位。
陆尚提起这事也有些无奈,但是他一向服从朝廷安排,并未有何异议,“宁相说的是。”
宁子漠点了点头,“嗯,听闻陆大人也是爱画之人,家中名画藏书有不少,不知本相可有幸一观?”
陆尚哪敢说不,赶紧拱手,“宁相严重了,这是下官的荣幸啊!”
“那还等什么,带路吧。”
周围的小官小吏也想巴结宁相,围在周围一阵附和,也都跟着去了。唯独剩下邓平贵惴惴不安地跟在后头,不知自己是该留下继续安排宴会,还是该跟过去呢?
宁子漠走了两步,回头了,“邓大人不留下吗?我看这院子里乱得很,该修缮修缮了……”
邓平贵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想到自己没把事情安排好,惹了宁相厌恶,险些吓得晕了过去。后来醒来听说,宁子漠去了陆尚府中不仅赏了字画,还留下用了膳,自己准备的一切都没派上用场,气得又晕了过去。
宁子漠一直留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一跨进屋子,便闻到一股糕点的香味,桌子上摆着一盘刚做的桂花糕,一看就是谭素做的,大小捏都捏不匀称。糕点旁边摆着一壶茶,茶香有些淡了,宁子漠伸手探了探,还有些余温。
哼,这就想讨好他?
宁子漠左右看了看,发现谭素没在这等着自己,也不知道野到哪去了,顿时心情有些不愉悦,“她人呢?”
齐秉也没瞧见人,“属下去问问。”
宁子漠冷哼了一声,咬了一口桂花糕。
她在相府的时候就爱往外面跑,关都关不住她,现在仗着自己宠她,更是不得了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敢跑。
宁子漠忍住气坐下,提起茶壶想给自己倒一杯,这才发现茶壶边上还放了一只香囊。他拿起来一看,墨绿色的云纹布料倒是选的漂亮,上边绣了两朵橘色的小花,细细的叶子,细细的杆,里边装着些许香料,那香味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无味,她倒是会讨巧,绣工不行脑子倒是好使。
哼,当真留下来绣花了。
齐秉出去打听完了进屋来,“谭素留了消息,说她想家了,回家去了。”
她在这哪还有家?
宁子漠握紧香囊,想到她当初说的,祖宅被恶霸占领了,一边担心她睹物思人背着他哭哭唧唧,一边又担心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赶紧起身,“齐秉,带路!”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