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只带了谭素和齐秉,剩下一些伺候的人只挑挑拣拣了几个,算上马夫,一共才七八个人。
谭素与宁子漠共乘一车,想到上次去雪山看梅花,也是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后来就出事了,他怎么也不长记性。她忍不住看了宁子漠两眼,又怕成了不自重的女人,始终端正着身子。
宁子漠随意翻看着手里的书信,倚着马车,别有一番闲情逸致。他挑眉看着谭素,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他放下手里的书信,笑道:“素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天弄出大动静,吓到你了?”
谭素跟着宁子漠一年多,见血的时候多了去了,她感觉自己的恐血症都快要治好了,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她微敛神色,尽量目不斜视,笑了笑,“相爷多虑了,昨夜谭素睡得早,那事也是今儿一早才听说的。”
宁子漠看了她许久,又重新拿起书信,淡淡道:“忘了你还在府中,昨夜是我疏忽了。”
谭素愣了一愣,没敢回头。
他这是在……解释?
绕是再后怕,谭素也忍不住回头朝宁子漠看去,恰好他也正抬头,两人的视线刚好撞到了一起。谭素连忙低头,避开两人的目光,她前几次运气好没有惹怒宁子漠,以后可不能再勾引他了。
宁子漠显然是察觉到了,这并非是精神不济,而是在躲避他。他微抬眼睑,望着她挺直的背脊,她没有盘发,没有戴首饰,就连耳环都没有戴,耳垂小小的一个,很软的样子。
上次她引诱自己的时候,宁子漠就想咬一下试试,可惜没咬成。他还想着如果有下一次,他就真的咬上去,却没想到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谭素知道宁子漠正在看着自己,背脊都被盯得发麻,没敢回头。
宁子漠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妖声妖气地叫了她一声:“素素。”
谭素浑身打了个激灵,回头瞧见宁子漠软软的身子,莫名其妙面颊发烫了起来,“相爷有事吗?”
“我送你的青玉簪子呢?”
谭素垂下视线,回话:“上次被掳的时候掉了,还没来得及告诉相爷。”
“还有一支梅花簪子呢?”
“谭素随身揣着,不敢招摇。”
宁子漠笑了,那双眼睛当真跟狐狸一样慵懒随性,“素素对招摇一词有所误解,梅花之高洁,怎能用招摇?”
谭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嘴里夸的是梅花簪子,可那双眼睛看的却是她自己。
“昨日素素用梅花簪子配兰色衣裙,恰到好处,如皎皎之月光,如遗世而独立,如风霜之傲骨,如恬恬之静夜。素素今日未如此穿戴,着实可惜了……”宁子漠说话时一直望着谭素,眼眸含笑,好像他的眼底心底都只有她一个人。
谭素听得面颊发烫,心想,这人说情话信手拈来,想必是平日里说得不少。可他这般勾搭女子,勾得心神荡漾,又不允许女子去勾搭他,真真是……
混蛋。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