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女之死,让王上黯然神伤。宫里都传闻,说是皇后害死了臻女,王上许是信了这些谣言,对皇后越发冷淡,就连太子殿下也受了牵连,总是不得王上欢心……”淑雅将她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她二十四岁被流放出宫,如今整整二十年了,那些事情她从未忘记,只是未曾与人说起,“臻女一死,臻氏便断了后,当年奴也是因为贵人犯事受了牵连,整整离开了二十年,想必臻氏一族也逐渐衰落了……”
齐秉写到此处停下了笔,他抬头看向淑雅,询问道:“你伺候的贵人,莫不是乾贵人?”
“正是乾贵人……贵人的父兄犯了谋逆之罪,连累了贵人,也连累了奴才们……”
宁子漠抬起狭长的凤眼,目光冷冷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显得格外谨慎,“那么皇后和太子殿下,应当十分厌恶臻氏之女了……”
“岂止是厌恶,只怕已经到了恨不得臻女去死的地步……那些事情虽说是谣言,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可奴们都清楚,臻女之死肯定与皇后脱不了干系……”淑雅说到此处,又想起了什么,“当年去迎亲的将军,便是皇后的堂兄,若说与皇后无关,也没人会相信……”
宁子漠转动着手中的扳指,陷入沉思当中,他越发看不透莫君衡带走谭素的目的。要说利用她,可又恨着她,要说报复她,可又从大聂带走了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就算皇后不动手,臻女也活不了多久……”淑雅想起了曾经宫里的一些事情,随口说道:“臻氏之女皆患隐疾,能活过三十之人少之又少,历代王上娶进臻女,都不过十载……”
宁子漠猛然抬起了头,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十载是什么意思?”
“宫里传言……臻氏之女虽容貌倾城,却都被下过诅咒,若是过了二十岁还未入宫,便会邪灵入体而亡,即便是入宫,也难以扛过十载……”淑雅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他,“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只是不让往外传……”
“谁说的?”宁子漠捏紧了拳头,忍到最后还是用力砸了茶几一下,“是谁说的!”
淑雅吓得跪在地上,额头都快贴到了地上,“大人,奴说的都是真的……大人不信可以去查南夷宫史,看看历代臻女都是怎么死的……”
宁子漠猛地站了起来,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淑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竟是有一瞬间像刀剐了一样,疼得他眼眶渐红,“胡说八道!这世上没有鬼神,也不会有邪灵入体的说法……”
他说完大步从淑雅身侧跨过去,用力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相爷!”齐秉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跟上去,“相爷要去哪?”
“启程去南夷!”宁子漠没有半分犹豫,全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劲头,“那蠢女人,一定是被莫君衡三两句话给唬住了!他唬得住她,唬不住我,我偏不信这个邪……跟我去南夷!”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