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坛子酒,少说也有两斤,他们二人眼都没眨一下,举起来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后又一人开了一坛,举起来又喝,一边喝还一边死死盯着对方,皆不认输。
这再喝下去,只怕要喝出人命,齐秉上前劝阻他,被宁子漠一把推开。正好那边李珏也推开了劝酒的小德子,两人目光交汇,如仇人一般红了眼,提着坛子走到了对方面前。
宁子漠将剩下的半坛子酒重重放在桌子上,脚步都有些虚晃,他以往喝酒都会存着三分的醒,今日当真是要不管不顾了,“皇上的祝福,臣今日收到了,日后定与我家夫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才不罔顾皇上的锦上添花……”
李珏冷笑了一声,他指着宁子漠的鼻子,醉骂道:“宁子漠,你罪恶滔天,死不足惜,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宁子漠抱着酒坛子大笑了起来,“皇上,这都是命。过几日你不是也要迎亲了吗?到时候美娇娘在怀,就莫要再羡慕我,也莫要再为难我了。”
“你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
“皇上每天都想砍我脑袋,臣只有一个脑袋,早就不够砍了。”
周围躺着数不清的酒瓶子,一伸腿便“咣当”作响,李珏佝偻着腰身坐在地上,全然喝醉了,他忽然又哭了起来,“宁子漠,你欺人太甚!”
宁子漠也干脆坐在地上,抱着坛子与他大眼瞪小眼,“是皇上你以权压人。”
“你就是个小人!”
“我是小人,那皇上就是伪君子。”
李珏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敢骂朕?”
宁子漠瞪着通红的眼睛,“是你先骂我。”
“我是皇上,我可以骂你!”
“今日是我大婚,我也可以骂你!”
李珏抱着坛子本来好好的,忽然又哭了起来,“宁子漠,你欺人太甚!”
“是皇上你以权压人!”
周围的官员们愣是不敢吱一声,就这样看着他们一边喝一边骂,骂了好几个来回,两人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急得齐秉和小德子额头都出了冷汗。
这这这叫什么事?
没喝醉的官员惴惴不安地装醉,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喝醉的被吓醒了,扭头又假装晕了过去。总之就是,今日之事,就当它重来没发生过,或者就当是一场幻觉,绝对不能传出去。
喝到最后,桌子上的酒都快清空了,李珏先败下阵来,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小德子赶紧让人扶他回宫,人往车上一抬,帘子一遮,就当今日圣上没来过。
“我赢了!”宁子漠喝趴了李珏,大笑了起来,他站都站不稳了,还非要爬到桌子上,就像个打了胜仗的胜利者一样大喊着。
最后还是齐秉爬上去把他给拽了下来,苦口婆心地劝着他:“相爷,你忘了你还要掀盖头了吗!”
宁子漠一下子就挺直了身子,睁开朦胧的醉眼,认真地点着头,“齐秉,快扶我过去,我还要掀盖头……”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