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漠来得有些晚了,他带着满腔怒火来到宴会之上,准备看谭素如何承接这泼天富贵,可是他找了半天也没瞧见她人,问了宫人才知道她躲在了太后宫里。
既然知道害怕,作何答应?
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恨,又觉得可笑。
宁子漠折身去了太后寝宫,他入宫齐秉无法跟随,只得独自一人。若换作以往,他定然不愿冒险前往,可是今日都气得快疯了,顾不了这么多。
太后不喜热闹已经睡下,贴身姑姑不愿叨扰太后,又不能私下做主,自然拒绝了宁子漠的请求。可是宁子漠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他想到明儿谭素出嫁,他非和亲大使,最多只能远远看她一眼。
光是想想就来气。
他还没有看到她后悔的模样,还没有听到她求饶,如何甘心?
再泼天的富贵,她都没命去享,她当真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宁子漠发疯似的想知道这些,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哪怕她有一瞬间的迟疑或犹豫,他都可以很痛快地尽情去嘲讽她。
看吧,这就是你爱慕的景王。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窝囊了一辈子,妥协了一辈子,最终还要靠一个女人去稳定外交!
看吧,这就是你拼来的结果。你想要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拼命往上爬,可最终你还只能被当成一个女人送往南夷!
你还在挣扎什么?
给你的机会统统不要,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
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我宁子漠给你的权力,谁都给不起!
宁子漠这样想了一通,心里果然舒适了许多。他想方设法买通了值夜的侍卫,伪装成太监入了太后寝宫。宫女到了后半夜困得不行,宁子漠得了空子才溜到谭素睡的厢房外面。
谭素并未熄灯,门口的宫女都睡得沉了,她还没有入睡。宁子漠绕到窗户那边,正巧窗户没关紧,他抠开翻了进去。
夜闯后宫,这罪名可不得了。若是谭素叫来了人,他今夜、今夜可就……
宁子漠刚翻进去,瞬间就后悔了。
真是气糊涂了,他向来理智,今日是怎么了?
他正准备翻出去,却瞧见谭素正对着这边发呆,愣怔地看了他半晌,反应过来之后惊得站了起来。他想,反正已经被瞧见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所以下意识地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
谭素被吓得不轻,差点叫出声来。宁子漠扑过来捂住她的嘴,差点将她扑翻,她跌坐回凳子上,手臂碰到了茶盏,不小心打翻了。
茶盏落地,“砰”的一声。
守夜的宫人被惊醒,迷迷糊糊起身,瞧见屋里灯还亮着,忍不住询问:“郡主?为何您还没有睡?”
宁子漠连眉峰都拧紧了,他现在人都进来了,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怎么脱身,是威胁她别吭声,还是将她打晕跑了?
他低头对上了谭素的眼睛,她就睁着清透的眼睛望着他,就像平常那样,一点也不知道害怕的样子,太过于坦然了。
自己可是扬言要杀了她的人,她怎么能这么冷静地看着一个凶手?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