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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人间炼狱

我家相爷大佞臣 陌上夕楼 1705 2021-04-06 04:55

  齐秉擦了擦糊住眼睛的血,眼眶有些刺痛,他得眯起眼睛才能缓解这种疼痛。他握住手里的铁夹,直起身子来,夹住她的第二只指甲,稳了稳心神,用力拔下。

  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落入草堆里,发出轻微的细响。

  指甲从夹子里脱落,那个过程仿佛被无限拉长,混着血跌入草堆,就和那些泥土一样卑贱入骨,任人肆意践踏。

  谭素疼到极致,想笑,喉咙哽着血,只能发出阵阵咳嗽。她的笑声混杂在喉咙里,听得人头皮发麻。

  齐秉面色惨白地望着她,“你笑什么?”

  谭素抬不起头,她的嘴里也有血,夹杂着含糊不清:“我笑你,杀人如麻……也会有握不住铁夹的一天……”

  齐秉用力拽住夹子,心头有一股怒火无法疏解,忍得他青筋暴起,“我再问你一次,解药到底在哪!”

  谭素微微侧头,抬眼看着他。她的目光有些涣散,里头仍旧藏着锋利,透过纷乱的头发望着他一人,“杀的人多了,会不会有害怕的时候?高高在上久了,会不会有孤独的时候?”

  齐秉嘴上笨拙,比不得谭素口舌生花,他抿紧唇,颤抖着夹住她的第三只指甲,第一下没夹稳,第二下也夹滑了。

  谭素“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声入耳,生生刺骨。汗水滑进齐秉眼睛里,他疼得紧闭眼睛,她的笑声还是一直往脑袋里钻。

  “谭素!”齐秉终于崩溃,他用力将铁夹扔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衣领,额头青筋暴起,“解药在哪!在哪!到底在哪!你说啊!!”

  他的咆哮,恰恰说明他没招了。

  谭素把他逼进了绝路,逼得他恼羞成怒,逼得他束手无策。

  “这世间阴谋暗算、尔虞我诈!从来都伤不了我们!再苦再难都活过来了,你为什么!你凭什么!”齐秉将她用力抵在木架上,目眦尽裂,这是谭素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杀人灭口,他信手捏来。

  剥人皮骨,他习以为常。

  作恶多端,自当遭了报应。

  哪有为什么?哪有凭什么?

  谭素终于停止了她的笑声,她以往在他面前都是低眉顺眼的姿态,从未用这般冷漠的眼神看过他,仿佛从头到尾就看不起他这个人,“宁子漠生母将他弃之,他便带你上门灭了所有无辜之人,就连她生下的儿子也被你们带回来做奴隶,让他一辈子活得跟狗一样,你可想过为什么?”

  “前户部尚书,一把火烧了一百多口人,唯一活下来的遗孤薛采,也被你拖出去斩草除根,你可想过凭什么?”

  “宁子漠与景王之间的争斗,却要让无辜的府中下人为之付出代价,当年一刀一颗人头,颗颗都落在我脚下,你叫我如何不怒不怨?”谭素冷笑,有股气在她心头哽着,不吐不快,“贪污腐败、私相授受,你们是维护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权利,可却将这变成了你们自己的天下!变成了阿谀奉承的人间炼狱!” 我家相爷大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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