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在武道馆遇到梦璃和许云飞时,顾默宇有点想打人,就他们相遇的地方来说,还算适合做这项运动。
“你们来这里,是梦璃你有小侄子参加吗?”苏素先进入了正常交流。
梦璃扫了顾默宇一眼,“参加什么?恰好以前跟这里的师父学过一点拳脚,想着有空来看看他,好像没在。”
“哇,梦璃你还学过武术这类的东西。”苏素明显很惊讶。
梦璃瞥了眼顾默宇,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后,没说什么,“这么说,你们是来参加顾铭书的‘武术’比赛的?”
结果几个人坐观众席看了一场少儿组的对战赛,顾铭书根本和其他人不在一个级别,就梦璃来看是这样,他完全是手下留情了。
结束后苏素陪了儿子去后面洗澡换衣服,当然她只是在外面帮忙拿衣服和等而已。
“人也见到了,该滚了吧。”外面的摊牌了。
“顾哥哥你怎么这么无情,北京这么大都偶遇了,请我们回去吃个饭怎么样?”
“偶遇?女人,适可而止。”
许云飞倒是觉得差不多了,见到了苏素还有小书,他觉得已经够了。
“那等会苏素出来,我告诉她,你也在这里学过不短时间的‘武术’,怎么样?”
顾默宇倒并不在意让苏素知道这个事,只是她知道一些事后,总会有很多联想和疑问接踵而来,“吃完晚饭就会滚吗?”
“如果你留我们在顾家住,我当然也不反对。”
结果他们到家后,进门就听到林茵在哭,苏素急忙说了句失陪一会就上楼去看孩子了。
顾铭书因而问了许云飞,“许叔叔今晚留下来住吗?”
这话出来的突兀,他说完就跳着往后躲去,而与此同时,顾默宇动了手,没抓到人之后,才低沉开了口,“顾-铭-书!”
许云飞也没想到他跟他自己的儿子会动上手,尤其是小书今年才八岁多,他过去插在中间拦了下可能会有的后续,“顾默宇你做什么!”
梦璃就见怪不怪了,看顾默宇已经冷静下来,就问了小书,“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许云飞?”
“还是说,你纯粹只是想惹你爸生气?”
顾铭书从许云飞身后走了出来,“当然是喜欢许叔叔,我甚至想过,如果他才是我父亲,那我应该会幸福许多。”
“要是你不想在顾家,可以滚。”顾默宇直言回答了他。
许云飞彻底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梦璃则完全是旁观了这一出,还颇有好感。
顾铭书往前走了两步,“爸,这种做不到的事,说出来有意义吗?还是说,等我妈找不到我痛哭流涕时,你会来求我回家?”
“臭小子,你到底要怎样?”顾默宇虽然还是一肚子火,却没有再和他继续对峙,女儿已经没哭了,苏素差不多快出来了。
顾铭书示意许云飞蹲下来,然后爬上了他的背,“我想留许叔叔晚上在这边住。”
许云飞有些茫然,把顾铭书背起来后,看到苏素已经出现在了楼上的回廊边。
“吃饭了哦。”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还在楼下,而且小书为什么让许云飞背着他,苏素叫了人之后,等了他们上楼,把儿子抓了下来问了他,“为什么让叔叔背你,累了吗?”
“我喜欢许叔叔,留了他晚上留下来陪我玩,爸爸已经答应了哦。”顾铭书倒是孩子气十足地回答了他妈。
“这样?那梦璃也一起留下来住吧,我让三婶把客房收拾一下。”苏素顺其自然就接了话。
梦璃迟疑了片刻,她留下来住这事可大可小,苏素开了口,拒绝似乎也不太好,“伯父在家吗?”她姑且还是跟顾家老爷子打个招呼更合适点。
“我会代为转达,住下来就是了。”顾默宇直接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反正他已经答应留下许云飞,多一个梦璃他根本无所谓。
梦璃忍不住露出笑容,苏素有些惊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但感觉梦璃似乎很开心?可是看着笑容又不是那么简单,好像还有些其他的意味,她看不懂,也没多问。
梦璃发现顾默宇破罐子破摔后,还是保留了一些意见,她住在顾家这个事,简直就是创世纪的。在顾家留宿的人,至今应该只有苏素是外姓人士,其他人完全没有过,许云飞还算了,她虽然现在没有在家里做事,迟早还是会回去,这的确很不谨慎。
她还没想好,是不是要跟顾家把关系走到这么近,虽然她突袭到了顾默宇那里暂住,但和住进顾家,完全就不是一个层级上的意义。
完全懵圈的许云飞就这样在顾家吃了晚饭,参与了苏素在顾家过周末的日常。饭后一起去散了步,回家陪顾铭书在游戏室玩了许久,因为有他和梦璃做代替,苏素抱着女儿只是在一边看了全程。而后还旁听了苏素的夜间故事环节,因为顾铭书一定要许云飞陪到他睡着。
从房里出来后,苏素给许云飞道了谢,还有些抱歉,“小书平时不这样的,可能他真的很喜欢你,麻烦你了。”
许云飞其实还蛮开心,相较于梦璃做的那些,顾铭书反而更贴心些。他虽说是花过一些心思在小书身上,但也就是第一次来顾家时给他带了礼物,没想到收获相比起来千万倍之。
他从以前那些接触也发现顾铭书和他爸一样有些过于聪明,却没想到他会把这些用在替他着想上。能让顾默宇那样吃哑巴亏,而且比梦璃做得还要轻松彻底的人,大概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了。
“不会,我很喜欢小书,他很乖。”
苏素听他这么说,笑着点了头,“以后有空,你也常来找他玩吧,虽说带出去不太方便,有人陪他还是会高兴的。”
许云飞点了头,虽然不知道顾默宇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苏素往回走经过琴房时看到了顾默宇,还有梦璃,似乎在说什么。两人好像都洗过澡了,梦璃穿着她怀孕时的睡衣,倒不显得太小。
她回头看到许云飞已经回房去了,考虑了下还是敲了开着的门,还没开口,顾默宇就出来了,伸手抱了她回房。
“你跟梦璃,在聊什么吗?”苏素落到床上后,低声问了句。
顾默宇感觉时间不早了,不怎么想说话,“嗯,有些生意上的事。”
苏素也就没再问了,任由他往下进行。只是顾默宇发现,她还是有些介意,身体反应略微有些不愉快地排斥和抗拒,估计是心情不好,却又暂时忍了下去。
这个月马上就过半了,他才等到这样轻微的情绪表达,顾默宇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放弃,没有再多说什么。
隔天也差不太多,许云飞早起发现她在抱女儿,而小书好像是有早功课,回来后还去洗了澡,大概是出了一身汗。顾默宇难得的起来吃了早饭,看他儿子挨着许云飞坐倒没说什么。
机会难得,苏素还带许云飞去看了林伯,说起来也是好多年不见了,林伯还留许云飞单独说了两句话。
他出来后,顾默宇就说了,他们来了就是客,想玩什么他请,家里没有的可以去外面。
“我倒是好奇,我们没来,你们的周日是怎么过?”梦璃发现顾铭书今天好像没有外出行程,他已经跟随自己的节奏走了,根本没有再参合他们的事。
顾默宇本来就很不悦,听她这一问,更是火起,看了苏素一眼,还是忍下了,“练琴。”
“练一整天?”他有这么勤奋就好了,梦璃从上周跟着他的情况得出的结论,这个男人只有看相册是每天会做的事,练琴有时候都会打鱼。
“要你管。”顾默宇生生回绝了。
苏素没有插话,许云飞看她面色不是很好看,转了话题,“下棋怎么样?不用出门,在家里应该就可以。”
顾默宇看了他一眼,“你们没有人赢得了我,无论下什么棋。”
“那可说不准,你不会下哪种,我跟你下。”梦璃挑了头。
“不自量力。”话是这么说,闲着也是闲着,他们去阳台摆了棋盘,开了窗子感受自然风,这个季节气候还行。
实际上大部分的棋顾默宇都从没下过,他小时候又没朋友又没兄弟姐妹,有玩过也不过是看过规则自己一个人。考虑到太复杂的苏素看不懂,最后选择了下象棋。
苏素坐在顾默宇旁边帮忙喂水果,许云飞只是居中坐着倒类似个裁判。偶尔梦璃会点水果,他倒是会喂给她,只是主动投食就没有。
然而情况并没有出乎意料,梦璃勉强能支撑得久一点,最终都没有赢,哪怕是她想同归于尽,也没有成功过。
“顾默宇你个大变态!”最后恼羞成怒的人以这句话结束了上午的休闲娱乐活动。
许云飞倒是发现,跟顾默宇在一起,估计玩什么用脑子的东西都很难尝试到赢的体验,大概只有体育方面他会弱一些。
下午顾默宇的确练了琴,几个人旁听了一阵子,不过结束时他好像不太高兴,跟苏素撒了娇,苏素夸了他比以前有进步之类的,他才心情好转了。
顾默宇当然不开心,以往不管是在顾家还是他那,苏素都是唯一的听众,而且结束后往往能收到奖励的亲亲。今天多了两个电灯泡不说,奖励自然也泡汤了。
喝下午茶时,顾默宇和梦璃很平静地闲聊了北京城里的一些人事,主要是和他们差不多的那些平辈人的近况,苏素和许云飞就看景闲聊了两句孩子的事,悠闲度过了下午时光。
最终他们在晚饭后一起回了暂时住在一起的住处,相安无事度过了一晚。
睡前梦璃问了她家亲爱的,“怎么样,过得愉快吗,这个周末?”
许云飞有些答不出话,最后问了她,“我那么喜欢小书,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梦璃想了下是不是要顶他一句,最后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闭眼睡了。他如果是喜欢男孩子,那也就罢了,既然只是喜欢苏素的孩子,问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有这样的自觉却不打算改变的话,只是往她心上戳刀子而已。 天才忠犬的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