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听了他的说辞,想故意折腾他,便叫来小二,交了三十两银子,拿来了这十五答,昕月看了一下,自己也只能答出五道来,便扔给顾竹生说,“你厉害你来,不用下去省得影响你顾大人的名声。”
顾竹生见此,也只得拿起那十五答,寥寥几秒,便把那纸张放在桌子上了,略为思考了一下,便一脸自信的示意掌柜的过来,一题一题的说与那掌柜的,只见那掌柜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昕月便知他竟全部答对了。
虽是惊讶却也不爽,便让那掌柜的又去换了一份,来来回回了数十份,皆是很快的答对,昕月被顾竹生的学识折服了,而那掌柜脸色发黑,此时,顾竹生将手中纸张甩到桌子上说,“我只是来吃饭的,还她三十两银子。这事就结了。”
昕月也不知自己吃的是什么,只是心中思绪万千,虽然知晓他是京城才子,今日才知道他竟真的才气通天。正在有些叹息自己与他已是不可能的时候,顾竹生竟给昕月夹了一个荤菜放在她的碗里,语气温柔的说,“你应该好好补补。”
两人这午饭吃了好久,中途两人也没怎么说话,大多都是沉默不语的。昕月还是跟在离顾竹生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还未到申时天就变得有些阴沉了,也刮起了风,很多的人都急急忙忙的跑了起来。
昕月和顾竹生两人也加快了步伐,向着马车等待的地方走去,想来谁也不愿淋雨吧!昕月正急忙的跟在顾竹生后面,却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儿痛哭的声音。
昕月朝那个小孩儿看了一眼,只见她是因为风筝被刮在了树枝上了,而她的家人却忙着收拾杂耍摊子上东西,根本没有理会她。
昕月见她哭的很是伤心,想来她定是很喜欢那个风筝的,却见顾竹生停了下来,昕月以为他要帮那个小女孩从树上拿下风筝呢!
却见他直直的站在树下面,盯着那个风筝看,昕月心中想着没想到这顾竹生竟然不会爬树。而此时顾竹生却转身后面杂耍摊子里拿了一把弓箭,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便瞄准了那个风筝,昕月心中都笑开花,这顾竹生难道还是文武全才?
在这儿风一直在吹的情况下,想射住树上的风筝谈何容易。她想好了调侃他的话,就等他失败的那个瞬间。
而顾竹生一脸认真的盯着那个树枝,一瞬间,嗖的一声,就见那树枝和风筝落在地上。那小女孩儿笑的特别开心,而她的家人和昕月都惊得呆在了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顾竹生与那家人抱拳告别,而昕月心中思绪万千,刚才顾竹生那一箭好似射在了昕月的心上,这更让昕月觉得百感交集。
今日这雨还是下了,在昕月和顾竹生二人刚赶到马车等待处,一瞬间这雨仿佛失控了般的滂沱而下。
那车夫急忙说道,“顾大人,这雨势太大,看来今日无法回照香阁了!”昕月听闻心中有些害怕,刚想去摸身上的剪刀时,却听到顾竹生对那车夫喊道,“那就在这边落脚好了,你去安排两间上房,要找好的。”
昕月听顾竹生的安排后,心中虽然有些安心,却也觉得很是怅然若失……昕月被自己的感觉惊到了,急忙低下头,静了静有些漂浮的心。
这天也是阴晴不定,雨说小就小了,待昕月二人到客栈时,刚才的倾盆大雨已变成了绵绵细雨。昕月跟着顾竹生来到了一家客栈。
只见以木色木香为主,细致的暗纹更显格调,而且木质的廊道,一条小溪从这里穿过,廊道旁边花样百色,不愧是临近京城的地方,就连个客栈都可以这么有韵味。
小厮见顾竹生二人走了进来,急忙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昕月见这里的小厮衣服布料也是不错,想来这里的留宿要的银子也不少了,就连那礼部的车夫见这地方很是雅致,也有些踌躇不前。
而顾竹生看了这个客栈景致很不错,心中甚是满意,便对着车夫招了招手,示意他向这边靠近,顾竹生见他离自己近了些,便对他低语道,“留宿费用我来出,你去选吧!”
那车夫听完后喜笑连连的去停置马车了,而这边是老板娘看着昕月二人关系不一般,虽说是要了两间客房,便给两人安排了离的最近的客房。
昕月打开门见里面也是别具一格,高雅脱俗,心中甚是喜欢。见还有内间,便欣然向里走去,只见那里正对着外面的溪水棱石,勾栏木桥,这美景也是赏心悦目,令人流连忘返。
过了一会,有小厮专门前来通报要吃晚饭,昕月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跟在那小厮后面,看着廊道曲折有序,和这小溪形成一道韵味十足的庭院景观。
昕月看的正入神,却突被两个夸张的笑声吵到,她看了那两人一眼,只他们好似是在对着这庭院的景致作诗,身穿上好的丝绸,想来应是贵公子,昕月想要急步走过,却听到,“禁苑残莺三四声,景迟风慢暮春情。”
说完这句后,那人便低头沉思,另外一个有些纨绔的男子,一边夸着那诗好,脸上却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昕月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不想那两人看到自己,却忍不住地接了句,“日西无事墙阴下,闲踏宫花独自行。”
话完便急步离去,却没看到台阶脚下一空,身体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像前倾去,眼看要摔倒在地了,就见一个月白色衣衫的伸手扶住了昕月。
“小女子失……”昕月正要向那人解释一下,却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说道,“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昕月抬头看了一眼,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又听到后面大肆调笑的声音,便急忙离去。
昕月吃饭时,才发觉刚才那句诗,用“山”字压了自己用的“墙”字一头,之前的感谢之意荡然无存,还有些气愤。
忍不住使劲夹了一下碗里的菜,看着一脸淡然的顾竹生,昕月觉得她们两人之间存在着问题,也不知道怎么与顾竹生,便随意吃了点饭菜,就回到客房里。
躺在床上的昕月翻来覆去的,脑海中皆是这个客栈的美景,有些忍耐不住想看一下这里的夜景是否依然如此美丽。
身披外衫的昕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笛竹之声,与这庭院的溪水之声融为一曲,悠扬顿挫声声入耳。昕月随着笛竹之声来到勾栏木桥处,听那笛声中满含留恋与哀愁,竟也有些悲上心来,步伐有些沉重的向那亭台走去,转角处笛声却嘎然而止,昕月下意识向那里望去,只见那人侧身,便知那人是顾竹生,昕月脸色一红便要转身离去。
“月儿,你就…如此不愿与我在一起?”顾竹生快步向昕月走来。“是我不愿,还是你不喜?”
昕月听到他的话,心中苦涩肆意,想要黯然离去,却被顾竹生突然从后面抱住,“月儿,我心中是有你的。”
昕月这是第一次听到顾竹生说心中也有自己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了……
昕月现在就像冰封的心被阳光照射,一瞬间就融化开来。
“你不是公务繁忙?不是另有打算?”她知道,即使自己被他伤了心,可自己的心也一直在他身上,因他起起伏伏。
“我知晓你与女子不同,不爱荣华富贵,只喜田野风景,只要你再等我些时日。”昕月看着一脸认真的顾竹生,便与他冰释前嫌了,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着回归田野的未来,又谈论着两人的憧憬。
“为何还要等些时日?”昕月觉得现在他们两人也一起经历了分分合合,理所应当的结为夫妻。
顾竹生也只得像昕月解释道,“京城并没有表面上的平静,你好好呆在照香阁里就行。”
“我愿与你一起共进退,你要信我。”昕月目光坚定地看着顾竹生,她想起之前所见所闻,想必昌阳王、宋贵妃、欧阳皇后之间的明争暗斗很是激烈,便想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与我不同,上次你去万花楼所为何事?”顾竹生也不能与她明说,便主动问起之前事。
“你……你还敢问我?你……”昕月现在想起之前的事,还觉得满腔怒火,刚想张嘴责怪顾竹生就被他堵了回来。“竟不知道你是如此烈性的女子,原本我是不信的,如若不是那封信,不知月儿有多大的事与我说?”
“我进别人府里对你来说是无所谓的?”昕月”气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顾竹生一脸茫然的问道,“进谁府里?为何要去?”“是欧阳皇后非要让我去太子殿下府里去到女官!”“那你……”“我不愿意!”“那欧阳皇后会随你?”“我真是不想理你了。”
“月儿,你究竟怎么与欧阳皇后说的,此事你又想怎么?而且太子殿下与其它皇子不同,你也可以去东宫磨砺一下自己。”昕月听顾竹生说稍微有点安心了,语气也平静的说,“因为你不愿娶我,便打算终身陪伴在雪阳公主身边。”顾竹生双手捧住昕月的脸,一脸温柔的吻向昕月的额头,“月儿,我会娶你的,只有你才能成为我的娘子。” 殇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