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心中思绪万千,对这安平街甚是好奇,那里会有什么人可以让雪阳公主如此挂念。又想起顾竹生的事,便不在思考关于雪阳公主的事了,向热闹的街市走去。
昕月边走边问周边的人宝全斋在哪,昕月也算是散步般四处走动,当还没走到兴华街时,就听到里面热闹非凡,乐器声音也甚是吵杂。
昕月有些好奇,现在还没到巳时,在这时风日下竟也如此嚣张?昕月有些急忙的向那里走去,这里还真是人满为患,听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口舌。
昕月得知此人竟是那未来姐夫——昌阳王世子,说是因为他近期得了一宝物,便邀请了京城有名的花楼和乐班的人来玩乐。
也有人说这宴会从昨天辰时持续了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昕月突然想起顾竹生与昌阳王世子关系甚好,想必他也在里面,这里面肯定也有那些万花楼的女子作陪。
花天酒地的,昕月光想到就觉得心里很不爽,又觉得顾竹生只是被迫的心里倒还好受了些,也不去想太多了,便费力的挤到了万花楼门前。
昕月提步刚想进去,就被几个昌阳王府的侍卫直接把她赶到台阶下,“你不长眼啊!里面的人可都是贵主,识相的赶紧滚。“
昕月还因此差点被那人绊倒,心中的火气就忍耐不住了,之前因为皇后娘娘,还有教厅里林太保的事,昕月没法反驳,而现在只不过是个侍卫而已就敢这么欺辱自己。
又想到今天她必须要见顾竹生,便什么都不想了,直接从怀里拿出雪阳公主送的白玉镯子,直接伸到那几个侍卫面前,语气不善的喊到,“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看仔细了,小爷我是什么人?惹了我,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来这些侍从,平日也是些墙头草,见昕月态度越来越张扬跋扈,而且看那白玉镯子上竟然印有龙形图案,便有些怯了,怕不小心得罪了宫里贵人,便急忙阿谀奉承起来了。
昕月总算是进了这万花楼了,她便低走向楼上走去,却差点撞到一位身着红纱裙的风尘女子,昕月心里微微放心了一点,唯恐怕碰见这万花楼的老鸨,她心知自己的伪装在她眼里根本没有用,不过前这女子应该是看不出来的,“这位娘子可是有意的?”
那红沙女子在昕月身上看了个遍,想来是为了打量身份吧!昕月摆出一副高傲的架势,只见这洪山女子像是被昕月唬住了,“这位爷,可是要上楼去?”
昕月只看了她一眼,便把雪阳公主给她的那一大锭银子,抛给了那红衫女子说道,“给我找个安静的屋子,沏上一壶清茶,再把楼上的顾竹生顾大人叫下来,之后我会重重赏你的。”
那红衫女子看昕月的做派,也知道她不是一般人,“我去叫人,总需要有个名号的吧。”
昕月听她这么说就确定顾竹生就在这里了,“我怕会吓到他,要不你就说,楼下有一个名叫千昕月的女子有攸关生命的事找他,我想这样他应是很乐意与你下来的。”
那红衫女子闻言,有些不满了转身离去了。
等的有一段时间了,忽见门帘被掀开,昕月急忙转身看去,却见那红衫女子提了一壶清茶。昕月见后面没人,便出言问道,“难道,顾竹生顾大人离开了?”
却见那红衫女子语气不满的说,“我说这位爷,您该不是故意诓骗奴家的吧!我按您说的办,可那顾大人根本就没有理会我,要不,您听奴家的,保证让他不停蹄的跑下来……”昕月心中有气,忽听她的说法,便有些好奇,也正好,可以从她嘴里了解一下顾竹生。那红衫女子见昕月竟然还替她倒了茶,心中有些窃喜,在这里与他聊天总比出去陪客要来轻松。
昕月听她说顾竹生之前喜欢这万花楼的一位女子,而且都这女子极其的好,只要那女子说想吃哪家点心什么的。
他就是连夜赶路也会给那女子送来,而且还三番五次的来这万花楼,那红纱女子还小声的对昕月说,“我听说,那点心什么的吃食皆是顾大人亲手做的。”
昕月虽然面带笑容,可心中却气的要死,嘴里冷冷的说,“竟没想到,他会如此用心……”
“那可不!”红纱女子没看昕月表情,便继续说道,“只是这郎情妾无意啊!那女子也算是嫁了人了,这可苦了顾大人了。这之后也听闻顾大人,有了一未婚妻,可他那未婚妻贪图富贵,便抛弃了他……再之后这顾大人就一心处理公干了,那生意做的也是风生水起的,唉…那女子没福气啊!”
昕月这才知晓顾竹生有这些个风流韵事,端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了,那红纱女子说了个尽兴,这才想起要去叫顾竹生,“爷,你莫急,奴家这就去。”
像一阵风似的又跑了。昕月一想顾竹生对待自己时的随意和漠然,就心疼到无法呼吸,也想像这红纱女子,逃离这个地方,可…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见他,而且,关于皇后娘娘说的那件事,昕月想听听顾竹生的意见。
也只得拼命的压制自己,耐着性子喝清茶。三杯清茶的时间,才见门帘又一次被掀起,这次昕月缓缓的看了一眼,心中寒意更盛了。
而红纱女子脸露尴尬之色,“…爷,我说那千昕月小姐哭的肝肠寸断的,可那顾大人一脸无所谓,奴家也没办法啊!要不您把要给顾大人说的话写成信,奴家帮您送去给他,您看怎么样?!”
昕月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都死了,可脸上带在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红纱女子急忙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站在一旁,昕月面无表情的提笔写道:
此间花若与
生欲只念君
不闻余年长
见竹尘世绝
昕月这诗首写的是“此生不见”,而诗尾却是“与君长绝”。这也算是藏头露尾,他应该了的出来……
写完后,昕月把笔放在一边,把喝茶用的杯子,扔到地下打破了,捡起一块碎片,在红纱女子的一脸茫然下,割向了手指,在这上面写道:
“千昕月留”便转身离去。
这红纱女子,拿着这寥寥几字的书信,不知所云的向楼上走去。
而这昕月,摇摇晃晃的走出这万花楼,便蹲在墙角哭了出来,过了一会昕月才想起要与雪阳公主会面的声事,便急忙站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走了,便沿着这条路走了好长一段。昕月想不起了她是怎么来的这里,看见前面有个转角,却和别人撞到了一起,昕月心情正不好,正打算张嘴骂的时候,看见一个巴掌迎面而来,昕月转身一闪,却见那人是雪阳公主。
昕月见雪阳公主哭的涕泗横流,眼眶都哭的红肿不堪,便急忙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的呢!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雪阳公主见来人是昕月,便一把抱住昕月哭的更是肝肠寸断了,“要不因为他不会死的,江晨…他是被我连累的……”
因这句话让昕月突然想到,昨夜欧阳皇后说的那句——“我让他今夜死。”
她猛的一抖,那时自己太害怕了,都没有仔细想想这句话的含义。这时发现欧阳皇后不是一般的厉害,想起昨夜,昕月心中还是一阵后怕忽然又想到这周围可能就有欧阳皇后安排的人,便急忙拉着雪阳公主道,“我们赶紧回去再说。”
好不容易安全回到照香阁,昕月便让丫鬟都退了下去,专心听雪阳公主语气哽咽的讲述着她与江晨的一点一滴。
这才知道这江晨是一个江湖中人,非常有侠义气慨,只是雪阳公主在那次微服出行的时候,正好碰上几个恶兵差在欺负一个孱弱老人,而江晨不得已才与那些官差动手的,后来却被那些官差追赶。
雪阳公主被这江晨的行为以及面容俊美所吸引,便出手帮了他一把,还把他安置在安平街,又因这江晨风度翩翩,谈吐不俗,又会一些拳脚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的,谁料想这雪阳公主竟对这江晨动了真心。可昨夜竟遇到了杀手,这江晨就这样死了……
昕月怜惜的看着怀中的雪阳公主,出言安慰道,“招来杀手应是他在遇到你之前就得罪人吧!与你没有干系的……”
而雪阳公主哭的更悲伤了,“肯定是…是我命不好连…连累了他,要不是…是我把他…他安置在…安平街的……”
昕月听到雪阳公主说到命不好,就心中发酸,眼类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二人相拥而哭……
哭的累了,也就哭完了,雪阳公主站起身来对昕月说,“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我们一醉解千愁,我让素儿去偷拿些地方好酒,走,走,走。”昕月虽是伤心,却也不敢轻易进宫,“我可不想进宫去,怕是回不来了。”
雪阳公主背对着昕月说了句,“她现在应该不会管我做什么了……”昕月听到她语气里的惨淡和无奈之感。
心中一惊,这皇家的人还真是心思缜密,不容置喙的,就连着雪阳公主都如此……
没多久,素儿就拿着皇后娘娘赐予昕月进宫的腰牌,但素儿说了一句话,就让昕月心中发凉,说是昕月明日才可进宫。而雪阳听素儿说完话后,面露惨淡笑容说,“是不是还说,让我去她宫里?”素儿有些吃惊的点头,一直盯着看着雪阳公主。
雪阳公主站起来对昕月说,“明天我会来的,你且等我。”雪阳公主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照香阁,昕月现在是身心俱疲,连一点饿意都没了,真是沾床就睡,想来也是累的太厉害了。 殇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