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急忙追问道,“那公子有何样貌特征?你可有印象?”她记得小雅之前就见过顾竹生一次,不知道她还记得顾竹生的长相不。
小雅被昕月的态度惊了一下,便急忙回想那位公子的模样,昕月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来这里的顾大人?“
“顾大人?我不记得顾大人的样貌了,不过那位公子一身锦衣……”
“还有没有别的特征了,你好好想想。”昕月看着一脸茫然的小雅,心中很是着急。
“小姐,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他说拣了您的手帕,别的就都忘了……”
“哦,那手帕他有给你吗?”昕月急的都忘了手帕的事,一心想要知道来找的人是不是顾竹生。
“没……我说您不在,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那奚儿你见过那人没?”昕月转头问奚儿,想来奚儿做事比小雅周全。
“唉,小姐啊!应该不是顾大人,他能不知您入了东宫之事么?”奚儿见自己小姐如此关心找她那是谁,想来是把那人当成她心中的顾大人了吧!
“嗯,不过……”奚儿故意卖过关子,逗弄一下自家小姐。
“不过什么?奚儿,你快说……”昕月一听奚儿的不过两字,就知道她肯定知道着什么。
“小姐啊!一提顾到顾大人,您平时的聪明才智就都没有了。”奚儿一脸无奈的说着,每次小姐都是这样为了顾大人不顾一切的。
“奚儿,要不,我自己在东宫好了。”
“小姐,我错了,我听说礼部尚书在照香阁东边办了个文才大会,您说,您那才高八斗的顾大人会不会去呀?”奚儿这边一说完,昕月便急忙向后门走去,这还未到亥时,那文才大会应该还没散场吧!
昕月赶到时,就看见仆人都在收拾物件了,昕月心急如焚的向里边走去,前面正好有个转角,她一边走一一边四处张望,却突然撞到了转角处的人,昕月正要抬头道歉时,却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声音。
“月儿?”顾竹生看着一脸着急的昕月,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我终于找到你了。”昕月语气带着雀跃,还有一丝委屈,手拽着顾竹生的衣袖,一脸兴奋的看着顾竹生。
“你不是去了东宫?怎么会在这里?”昕月笑盈盈的给顾竹生说了她在东宫里的事后,顾竹生这才放下心来便又说道,“那你明日可有安排?”
昕月听完急忙接道,“没有,没有。”心中很高兴,这顾竹生竟然会主动问她的想法了。
“那明日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去西城莫轩经营的那家客栈吧!随便看看风景,怎么怎么样?”
昕月一脸兴奋的说,“好啊!之前也没怎么看看风景,正好这次可以好好欣赏。”她最高兴的不是可以去看风景,而且可以和他一起认识他的朋友,这对昕月来说,他的朋友,她几乎一无所知,这次还是他主动与她说的,现在的她满心欢喜。
顾竹生走后,昕月一人哼着小曲回到了照香阁,刚一进门,就有几个女官围了上来,少不了一番阿谀奉承,本就高兴的昕月,这下更是高兴得与这些个女官嬉笑了起来,竟忘了之前,自己说过不与她们为伍的话了。
回到闺房,昕月这才淡定了些,想起刚才的自己,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父亲千雄严向上爬的心里,想必就这受人追捧的成就感吧!昕月定了定心,这才收拾一下,便去休息了。
次日,昕月待卯时过半就来到了教厅,等过了一会儿,女官们才陆陆续续的过来,公主郡主们也随后过来了,昕月看见雪阳公主到教厅门口时,便急忙迎了上去,两人好一阵玩闹,这才不舍的分开。
昕月心中一直念着顾竹生,与雪阳公主分开后,便又偷偷的溜到后门,向昨天约好的地方走去,到了时,就发现有一辆马车停在哪里,昕月走近,那小厮认得昕月,便急忙拉开了车帘,而一身淡蓝色衣衫端坐在那里。
昕月抬步进入马车,就见顾竹生笑的一脸温柔,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她不知怎么的,竟想去感受一下那嘴唇的温度,昕月被这一想法羞的面红耳赤,也不敢离顾竹生太近,怕被他发现异样便低着头,向里面坐了坐。
昕月还被刚才的想法羞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僵硬的坐在那里,没想到马车突然一晃,昕月便向顾竹生歪去,她以为自己的头会碰到马车边上。
没想到顾竹生大手一伸,便拉住了昕月倾斜的身子,而昕月刚刚回神,却发现自己倚在顾竹生的怀里,而且他还一手扶着她的肩膀。
昕月刚想张嘴说话,却听到顾竹生说,“今日除了我莫轩,还有一个与我师出同门的人。”昕月见他说的如此随意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我这说明的还不够不明显?”昕月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之前昕月埋怨过他不给自己介绍他的朋友给她,想来这话,顾竹生听到心里去了,这才故意给自己说的吧!
“不过,你还是少说些话,万一惹得别人不高兴了,我可不管啊!”
昕月刚感动想要夸奖他,又听到他这么说,就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隐情,想要追问原因,可这顾竹生巧舌如簧的想要转移话题,昕月便伸手拽他的衣服,说要把他的衣服撕破让他丢人,用做威胁他,顾竹生这才一脸妥协的说了出来。
顾竹生这才向昕月说起,他那个同窗好友是中书令的爱子,而他的夫人,本是个风尘女子,两人一见如故互相倾慕,可中书令又怎会让他的儿子娶一个风尘女子。
正好那年,中书令手中一关于他命脉的信件落入敌对太府卿手中,他正苦于无奈时,那风尘女子便出计获得了太府卿的信任,其条件便是同意他二人的婚事。
这中书令也只得妥协了。昕月听完便觉得那风尘女子所出的计谋这个想必便是美人计了吧!心中有些鄙夷,脸上也表现出了不愿与那人相处的表情。
“你可不要这样对那潘氏,她也是苦命的人,不然又怎么会去做那风尘女子。”
顾竹生看了昕月的表情就怕她一会摆脸色给他的好友夫妇,便出言替那潘氏解释,昕月听他那样说,就是在责备自己的意思,便一脸不悦的说“你觉得这是我不对了?如若她不是为了金银财宝,为何要去做那风尘之事。”
而顾竹生却急忙补了一句,“她又不像你出身官家,生活无忧。”
昕月被他这就话气的转头不想理会他。顾竹生见昕月的表现就知晓她真的生气了,急忙便伸手拉起她的手说,“月儿,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我只是经历的太多,这才失言。”
昕月看了顾竹生一眼,见他的表情有些悲伤便没再言语,任他牵着自己的手。
西城到了,却不是之前的客栈,而是莫家府邸。
昕月二人还未走到门前,便见侍从急忙迎了上来,而昕月却低头还在想刚才的事,只是随着顾竹生向前走去。一进内院便被里面的布局惊回了神,虽说不是富丽堂皇。
却也有曲径通幽处,庭春草木深的美感,而且那些山水石林搭配适宜,更是赏心悦目,昕月忘却了刚才的不喜,一心欣赏起这庭院风光,走在前面的顾竹生,看了一眼痴迷的昕月说,“这里布置也就一般,你为何会如此沉迷?”
昕月一听喜悦便消失殆尽,这顾竹生话不就是在说昕月没有见识,一点风景就迷了眼。
昕月刚想反驳他的话,却见那莫轩迎面而来,顾竹生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跟着他向内厅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到小孩儿的啼哭声,昕月这才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庆祝这孩子的降生。
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衫的公子哥,笑容满面的向顾竹生打起招呼来,“顾兄,好久不见了,看你这也是潇潇洒洒啊!”
说着话还看了昕月一眼,这昕月被他话里的潇洒羞红了脸,她急忙向他行了一礼以示礼貌点后,便低下头来,那浅蓝色衣衫的公子名叫柳绍伟,她的夫人便是潘氏,昕月刚刚落座便见一个身穿紫红色锦衣的夫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昕月见他一脸浓妆的样子心中便有些不喜,她又想起来之前顾竹生与她说的话,便又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品茶,可那潘氏在看过孩子后便径直走到昕月面前,昕月抬头细看,只见这潘氏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是撩人。
那只红色锦衣与白皙的肤质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难怪柳绍伟会对他如此痴迷,昕月虽心中不喜,却也起身行了一礼,与那潘氏寒暄了几句,只听得她一直夸赞顾竹生,昕月也只好一脸笑意的听着。
午时用餐时却不见那莫轩了,昕月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便觉得色香味儿俱全,吃的时候也甚是符合她的口味,心中不由得夸赞莫府的厨艺精湛。
其中昕月最喜欢的是一个黄绿相间的翡翠玉耳,昕月觉得颜色和味道都是最好的,让她惊讶的是,这个菜品竟是那潘氏自创的。
在回程的路上,昕月主动靠近顾竹生,一脸欣喜的问道,“你可喜欢那个孩子?”
“怎么?你不喜欢?”顾竹生以为她因为那孩子是潘氏的,对他有所成见。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若喜欢,我们也可以……”昕月虽然害羞,却也直言问道,她怕顾竹生又不知她的意思,反而误会了去。
“月儿,你要知道这孩子可不是一个人,就生的下来的。”顾竹生一脸坏笑地盯着昕月看,手也不安分地向她后背摸去,把她搂在怀里,贴在她耳边,语气带有暧昧的说着,昕月只觉得耳边发热,浑身战栗,身体竟有些渴望他的触碰。
昕月被这一想法吓得往后一扭头,这才避开了这暧昧的位置,顾竹生也没阻拦还一脸笑意的说,“你为何总是一身素衣,连个首饰也不佩戴?”
昕月听完后有些不满的说,“你这是嫌我给你丢人了?”
顾竹生听昕月的语气因为她又生气了,便急忙解释道,“不是,只是你看那潘氏,即使刚生完孩子衣服穿着也是颜色艳丽、光彩照人。”
他这一解释更让昕月有些吃味了,他竟把自己与那风尘女子相提并论,“你是喜欢她体型丰满,还是浓妆艳抹?”
昕月说完就有些后悔了,她不该你这一点小事便生气,刚想出口解释,却听到顾竹生说,“我知晓你不喜金银珠宝,稍微佩戴一些首饰,会让你更加美丽典雅。”
昕月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并未回话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次日昕月还未到卯时便带着奚儿,入了东宫先去与周总管报备,又去了青云宫谢了,太子妃的恩典。
便急忙去了天德宫,刚到大门口处,就听到里面议论纷纷的声音,昕月有些好奇,便放轻了脚步,缓缓的站在门口处,只听的一个女官手拿毛巾,一边擦着柱子一边嘴里说着,自己真是好命竟然可以见其他几位皇子。
昕月站直身子便走了进去,悄声问刚才说话的那女官,“今日东宫中可有大事?”
那女官见昕月一脸茫然,便有些得意的说,“听说太子殿下让几位皇子来东宫叙旧。”
昕月到天德宫内殿后,就见太子殿下端坐书桌前正在阅览书籍,她便轻步向前走去,行了跪拜之礼后便站在一边。 殇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