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卫良凝望她的双眸,有些霸道的说:“我就是要欺负你一辈子。”
殷无涯垂目不语,面露羞赧。
调戏了她许久,卫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便决定谈点正事。
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没灵石了。”
“这么快就没了?”
“我被困了很多年。”
卫良心疼,又亲了她一口。
“你又欺负我!”
“刚才不是说了么,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但我没有同意!”
“我就当你同意了。”
殷无涯赌气般的扭过身去。
卫良又顺理成章的从后方抱住了她,贴在耳边问:“灵石准备的怎样了?”
殷无涯很敏感,脸颊不由又红了,细声道:“你别离我这么近。”
卫良稍稍后退了一些。
殷无涯这才放松下来,道:“灵石已经备的不少了。”
“那就好。”卫良道:“帮我个忙。”
“什么忙?”
“抓一条三尾妖狐。”
殷无涯冷冷道:“我才不。”
卫良有些诧异,问:“怎么了?”
“你老是欺负我!”
卫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微笑道:“那你想怎样?”
“你保证以后不欺负我,我就帮你。”
“不。”卫良断然拒绝。
殷无涯神色一苦,语气软了一些,道:“每天最多欺负我一次。”
“那也不,我想欺负你就欺负你,没有次数限制。”
殷无涯语气再软一分,道:“最多两次。”
“好。”卫良微微一笑,便答应了,反正他说话也不算数。
殷无涯狐疑道:“真的?”
“千真万确。”
“你发誓。”
“我发誓。”
“要是违背了承诺呢?”
“那就被你欺负一辈子。”
殷无涯起初很满意,可想了一会,才发现被戏弄了,不由瞪了他一眼。
卫良忽然觉得很幸福。
他牵住她的手,笑容恬淡如水,道:“再次相见,真好。离别这么多天,我一直牵挂着你,一开始我担心你死了,后来塔灵告诉我你还活着,我很高兴,可随后,我得知你被困黑洞,又开始担忧起来。很幸运,你最终平安。”
殷无涯的眼眸变得闪亮晶莹,挂起一层露水,分离这么久,她应该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的,只因为性格内向,话到嘴边就说不出口,只是紧紧的抱住卫良,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
卫良轻抚她后背,温声道:“没事了。”
“嗯。”
“你先待在这里吧,暂时别回猩红之塔。”
“为什么?”
“那里很危险。”
“塔灵接纳我了。”
“真的?”
殷无涯点头。
“为什么?”
“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能光明正大待在猩红之塔了?”
殷无涯点点头。
卫良很开心,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那我就可以没日没夜的欺负你了。”
殷无涯本来表情柔美,听到他这句话,不由板起脸。
“到时候,我让你给我生十个孩子。”
“啊?”
“你不愿意吗?”
“你别说笑。”
“我是认真的!”
殷无涯见他态度那么坚决,吓得小脸苍白。
“你怎么这幅表情?”
“太多了。”她呆呆的说。
“那你想要几个?”
殷无涯不愿回答,可卫良一直盯着她,只好搪塞道:“不知道。”
“那就听我的,生十个。”
“我又不是兔子。”
“那就生五个。”
殷无涯面色羞红,用细弱的声音说:“最多一个。”
卫良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殷无涯很不好意思,面色更红。
“我逗你玩的。”
殷无涯愤愤不已。
卫良道:“我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
“最好的与最坏的创造了历史,平庸之辈则负责繁衍后代。”顿了顿,他问:“你觉得如何?”
“我听你的。”
“别听我的,这是俩人的事儿,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我听你的。”殷无涯还是这么说。
卫良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问:“你觉得亲情是什么?”
殷无涯很久没有体验过亲情的滋味了,她在凡俗的亲人早已过世,回忆起久远的画面,低声道:“亲情,是规矩。”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出身高贵,很小的时候,长辈就给我定下条条框框的规矩,我不想遵守,却不得不遵守,一旦违反,就要面临惩罚。”
“看来你的童年并不快乐。”
“我很少有快乐的日子。”
“永夜大帝对你也不好?”
“无所谓好不好,师尊修炼太上忘情,超凡入圣,宛如一尊神祇,他不会责罚我,却也没有关心过我。拜师的第二天,他拿出三本旷世魔功,任我挑选,出于好奇,我选了《地藏血狱观》,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后来我骑虎难下,被毁了一生。”
“要学会接纳自己,你现在也很好。”
“我不好。”殷无涯黯然,道:“世人都觉得我是个魔头,是个疯子,是个恶鬼,没人喜欢我。”
卫良轻轻托起她的脸颊,和煦且认真道:“我喜欢你。”
殷无涯一开始有些呆,可渐渐的,五官变得柔和明媚,就像雨后的晴空。
“哪怕你再十恶不赦一百倍,我也喜欢你。”
“嗯!”
她嘴角扬起,璇而重重点头。
她不爱笑,哪怕面对卫良也极少露出笑容。可这一次,她笑的那么开心。
拓跋熊很害怕。
一开始他并没有多么害怕,可现在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命将休矣。
那个男人是谁?
很明显,他与血公子关系不一般。准确的说,是很暧昧。
拓跋熊绝不相信那是友谊的拥抱。
那更像是恋人之间的深拥,充满了激情,充满了思念,充满了炙热。
拓跋熊是个魔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甚至还生吃过人肉,不过后来就不再吃了,并非出于正义,而是觉得人肉太难吃,跟羊肉,狗肉,牛肉比起来差远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邪恶的魔头,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毕竟这里是修真世界,性观念保守的可怕。
两个大男人深拥在一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拓跋熊想起那一幕,不由打了个哆嗦。
如世人一样,他也以为血公子是男的。只有男的才能叫公子,如果是女的,就该叫血千金,这是常识。
对于这件事,他无权指手画脚,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可他得罪过卫良。
当初洗劫的时候,他不仅抢了卫良的储物袋,还把卫良打成重伤,这可是生死之仇。
拓跋熊不怕卫良,却怕血公子。那个大魔头不仅乖张暴戾,而且心眼小的就跟针尖一样,若得知自己欺负了他的男人,定然会千刀万剐。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跑路。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他知道背叛血公子的下场,不仅自己会被追杀,还会株连九族。
但他是个魔头,九族早被仇家杀了,朋友也没有一个,所以并不害怕这点。
他就是怕血公子折磨自己,听说那个家伙精通一千种酷刑,被捉住了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悲剧的是,他明白逃脱的希望渺茫。没有人能逃过血公子的追杀,那个魔头就像一条猎犬,总能找到敌人。
可不跑又能怎样,留在这里等死么?
拓跋熊仰天长叹,甚至想过自裁于此,又觉得太过窝囊,无奈之下抹了一把辛酸泪,怅然离去。
可他真的太倒霉了,刚抬脚,便看见了血公子。
那个绝世魔头就漂浮在上方,在他身边,还有那个微笑的男子。 猩红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