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走后,司閽室再度安静了下来。蔡邕一言不发地坐在榻前,其他人也是一件凝重之色。
蔡琰很想告诉他们,其实自己只是装的病,让他们不需要担忧。可是理智告诉她,一旦说出来他们确实不用担忧了,只不过却会生气!
特别是父亲一天比一天老了,最忌就是大喜大悲。她现在只盼着刘协早点按约定出现,给个台阶她下去。
按理来说她跟刘协只是萍水相逢,本应是‘慎而信’才对。但她内心却坚信刘协一定会出现,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尤其是刚才手把手教导演戏的接触,刘协的影子不知不觉已挥之不去...
“啊...啾!”
蔡府大门外的石桥上,刘协忽然感到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搜了搜发红的鼻子,暗暗后悔穿得衣服少,感冒就不妙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侧门走了出来。那就是卫仲道,只不过他那个书童裴潜不知道上哪去了。
“呦!这不是仲道兄吗?好巧啊...”刘协自来熟的样子快步上前,满是黄蜡的手亲热地抓着对方。
卫仲道气鼓鼓地从蔡府出来,猛然见一个不知那条沟渠爬出来的邋遢道士撞过来,不由握紧拳头脸沉如水。
刘协见状立刻跳开了一步,却是惊讶地指着卫仲道的眼窝。
“仲道兄,你竟然被人打了?让我瞅瞅...啧啧!都发紫了,不过却是小问题,回去后用剥壳熟蛋滚滚便可...”
刘协特意将滚字咬重音,弄得后面的座山雕忍俊不禁。这位小天子横刀夺爱还不忘踩对手两脚,太不厚道了。不过,他座山雕就喜欢跟这种率性而为的主子。
“关你屁事!”卫仲道脸色铁青,爆了一句粗口后越过刘协扬长而去。
刘协笑容依旧不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仰头看了一眼笔法苍劲有力的匾额,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来你终究不是考科举的料...”
卫仲道听闻这句浑身一震,连忙快步走回来凝视着刘协。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要考科举?”
刘协却是把脸别到了一边去,抿嘴扬了扬下巴。“此问稍后我再回你未迟!你方才必定曾出语伤人,且先随我进去道歉。”
“你...”卫仲道刚想破口大骂,随即在对方如九天骄阳一般的眼神下不得不低下头来...
“老爷,外面来了一个道士。口称自己是医者,听闻此处有人得奇病特来察望...”司閽忽然走了进来,对蔡邕拱了拱手。
蔡琰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期望成真的欢喜,随即又空洞了起来。
蔡邕眉头一皱,心烦意乱之下摆了摆手:“赏百十钱,让其速速离去...”
司閽向来唯命是从,当即转身要依令而行。
蔡琰心中大惊,急忙闭上眼睛。但生怕蔡邕没留意,闷哼了一声。果然,随即就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先生,师妹又晕过去了!”
蔡邕一抬头,见状果然如此。他眉头一挑,急忙扬起手喝住了即将出到室门口的司閽。
“且慢,就让那道士进来!准备大棍,若是此人敢胡作非为,立即乱棍打出!”蔡邕对和尚以及道士一向没什么好感,与众人强调了一番。
蔡琰猛然间联想到刘协被乱棍打出的狼狈样子,心中一阵好笑。但却声腺也不知不觉被连动,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额...师妹怎生会如此了呢?”
“就是啊,今晨还神采奕奕。”...
蔡邕的弟子们,看着蔡琰的状况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蔡琰仍旧在暗笑,看这些师兄平时如此之醒,真是难以想象竟然都这么傻傻看不清。
她越是暗笑,怪声就越是持续不断。
听在耳里的蔡邕慨然长叹:“唉,谁若是能治好琰儿,老夫就认他做女婿...”
卫仲道的拔屌无情令他心寒不已,他已经将之排除出女婿之列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好呢?
刘协在司閽的指引下来到了司閽室门前,忽然听闻了蔡邕的话。他心中暗笑的同时,又感概天下父母心。
“小人见过蔡侍郎,侍郎这几年专心蓝田修汉史,令人敬仰之至!”刘协大不迈进了司閽室,向蔡邕拱手一礼。蔡邕最高官职是东观侍郎,博士只是便称。
蔡琰听闻熟悉的声音,偷偷从一丝眼缝中瞥了一眼。见刘协的样子,身子抖了几下差点笑出声来。
蔡邕见其衣衫邋遢脸容黝黑,先是眉头一皱。但剑眉下双目却是烔烔有神,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一股上位者之气。他不敢怠慢,当即也回了一礼。
“不敢,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刘协在蔡邕面前可不敢托大,对方可是建安七子中三个人的师傅,得意门生就是曹孟德。现在这狭小的司閽室内,就有两个大神。
“此乃小人行医准证!”
蔡邕接过了来,见文书印刷字左上角写着对方的大名,刘三。而右下角则是盖着医学院以及院长张仲景的大印,便知道这是医学院的毕业证书。
刘协这个假证比真的还要真,就差了一个二维码。
“原来是刘医生,蔡邕失礼!”...
简单说了几句后,蔡邕也不啰嗦,直接让刘协为爱女蔡琰看病。刘协把医药盒在榻前小柜上,严肃地对蔡邕道:
“侍郎,刘三此医法不同于以往。望问闻切之外,还有一道称之为手术!”
“手术?”蔡邕师徒数人听闻,皆眉头一皱。
“正是!”刘协点点头,回过身来双眼上下扫视着蔡琰平躺着的娇躯。“手术者,开刀破皮除肿瘤、病灶...”
蔡琰才听到第一句,立马吓得半睁开了眼睛。但见刘协嘴角带着玩味的坏笑,不由撅起嘴唇嗔啐了一下,继续闭上眼睛。
由于刘协的身躯阻挡,蔡邕等人并没有察觉女儿的这一细微小动作。倒是让侍候在侧的一个小丫鬟,给目睹了。
“啊?那小女是否需要手术?”蔡邕见家医都频频点头,不由心头一紧,急忙追问。
“令爱并非内疾,观其气息似是因外感毒素而致晕厥。此种情况不需动刀,只需以手触穴位以缓其毒再施以药物便可...”
刘协说着,气定神闲地抬起蔡琰的芊芊玉手。并没有像家医那般去号脉,而是将衣袖望上捋至肩膀。蔡琰白如雪耦般的手,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刘协指着臂弯处的一个小红包,一本正经地解说。“此乃病源也,应为终南伊蚊叮咬所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医药箱。用棉花沾了点酒精,涂抹在红疮上。
蔡琰的右手裸露在外,就仿佛感觉整个人都一丝不挂躺在众人面前一般。再加上被一个男人的手抓着,腕处传来的阵阵温热使她霎时间脸红耳赤。
蔡邕的老花眼看到女儿气色回复红润,顿时间脸色转忧为喜。只消看此,便知道蔡邕在汉史中必定对医学院大书特书一番!
接下来刘协表示需要穴位除毒,闲杂人等非礼勿视。但蔡邕又不是很放心女儿,最后只得以屏风来隔开。
背靠屏风,隔绝中外,刘协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榻上的蔡琰。不得不说女人脸颊红晕的时候,就像春日的桃花一般引人入胜。不过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滞,捋起了粗筒衣袖,里面的袍袖清一色上等布料。
“喂,你要作甚?”蔡琰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刘协捞虾一般的双手。
“寻穴!”刘协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模样。可是蔡琰却是知道她自己根本没什么病,只是这个恶人无缘无故蹲进柴草堆让蚊咬出一个包包。
“你个坏人,害我骗了爹爹。若是再敢占我便宜,我就要叫人了...”蔡琰抬起手来要抗拒,低声幽怨地说道。话虽然强硬,但眼神明显有些心虚。
刘协反倒是无所谓地放下了衣袖,指了指对方手上的小红包:“我可没强迫你,不过你以为此疮当真无关紧要吗?”
蔡琰认真看了看小红包,感觉好像变得比刚才要大了。她看着刘协古井无波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害怕。僵持了一阵后,只得一脸委屈:“你若是敢乱来,我...!”
“有你这般对待恩人的吗?”
刘协一句话让蔡琰无话可说,只得闭上眼睛任由刘协处置。
刘协也不客气,脸上的微笑掩饰了心中的一丝猥琐。直接将双手放在蔡琰的小腹上,手指还往四处游移。
蔡琰禁咬朱唇,脸红如血。
刘协舒服地闭上眼睛,双手往上推移,最终握住了两团。
“喂,你太过分了!”蔡琰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惊怒交加。
刘协嘴角露着一本正经的笑意,捏了捏,手感不错够弹性!随即一松手,滑向后背似有似无地按了按,一直往下到腰臀方止。
蔡琰眼睛已经水汪汪,想要抽泣出声。但不得不说,被刘协这样按几下浑身都轻松了...
“哗啦...”屏风被拉开,刘协大步走了出来,对着一脸希冀地蔡邕说道:“令爱体毒已排清,刘某再开药一剂煎服便可...”
蔡邕连连道谢,对刘协敬若神明。
在外面的卫仲道,见蔡琰果然气色好转,又后悔方才的莽撞了。
“岳父,小胥方才鲁莽...”
“给老夫出去!” 三国之七雄归汉